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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上空灵岛

凤林染和左护法他们听到声音冲过来的时候,左云舒正拿了帕子,给唐小左擦脸上的血。他方才被她咬破了手心,捂住她的嘴巴时,流出的血也将她的脸染脏了。

凤林染一把将左云舒推开,捧着她的脸左右地看:“是哪里伤到了?疼吗?”

唐小左呆呆地摇了摇头,不用她开口,一旁的左云舒淡淡地解释:“凤兄,她没事,是我的手受伤了,不小心沾到她的脸上一些。”

凤林染倏忽转身,与左云舒面对面地站着,十分不满:“左兄,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来她的房间?你的手怎么会受伤?”说着,他拿起左云舒的手看了看,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揪着他的衣襟质问,“这是谁咬的?小左咬的吗?她为什么咬你?你对她做什么了?”

“凤兄为什么说是我对她做了什么,而不是她对我做了什么?”左云舒又恢复了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看着自己尚还流血不止的手,嘲讽道,“果然在凤兄眼里,兄弟之情抵不过一个女人罢了。”

“你欺负我的女人你还有理了!”凤林染拽着他的衣襟往外走,“出去打架!”

左云舒也不反抗,跟着凤林染出去了。

唐小左却还只是怔怔坐着,回想方才左云舒对她说的话。

他说娘亲是坏女人,娘亲早就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不能照顾年幼的她,所以才会在左夫人送来药时,将计就计,早几日葬送自己的性命。

娘亲一定以为,她死了以后,左浩天会因为心中愧疚,将她年幼的女儿抚养成人。诚然左浩天确实想尽心尽力将唐小左抚养长大,只是没有想到,在左夫人不堪他的休妻与指责而跳崖以后,这一切都被左云舒看在了眼里,恨在了心里。

倘若这一切都是真的,倘若左云舒没有骗她,倘若……

唐小左真的头疼了,抱着脑袋爬到床上,躲在被窝深处不愿出来。

良久,她听见推门的声音,不一会儿身上的薄被就被人扒拉开,凤林染将她扯了出来。

“捂这么严实,是想憋死自己吗?”

他刚打完架,眼窝处有点红,嘴角处有点青。唐小左伸手小心地摸了摸,训他一句:“脸都打得不好看了……”

凤林染握住她的手,有意逗她:“你方才怎么不去劝架,这会儿知道心疼了?”

唐小左恍然大悟般,挤出一个笑来:“对哦,我还可以去劝架呢,我怎么给忘了?”

“没良心。”凤林染逗了她一会儿,见她心情好了些,才正经地问了起来,“怎么了,左兄又怎么招惹你了,把人家的手咬成那样?”

“我咬了吗?”唐小左开始装傻起来,“哎呀,我最近脑子不太好使,记不起来了呢。”

凤林染一眼就看穿了她:“不想说?”

“嗯。”唐小左扑进他怀里,小声地恳求,“门主你先别问,我自己都还没有理清楚……”

凤林染摸摸她的头,宠溺道:“那不问了。”

“嗯。”唐小左又往他怀里拱了拱,凤林染干脆搂着她一并躺了下来。

唐小左听他鼻音有些重,忽然想起他还病得厉害,便抬起脸来问他:“门主,你是不是很难受?”

“不至于难受,至多是身子不太爽利。”凤林染捏捏眉心,“我一会儿不在你身边看着你就出事,你是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唐小左很认真地回答他,而后爬起身来,抱住他的脸在他唇上啄了一口,“你把病气渡给我一些,这样咱俩就一样了。”

凤林染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坏笑道:“既然想跟我一样,那只这一下是不够的……”

唐小左:“唔……”

第二日赶路时,唐小左挂着两行清涕,双眼无神,一会儿一个大喷嚏。

阿九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大家的病都是恢复得越来越好,你的病怎么反而严重了?”

唐小左捏着帕子,泪汪汪地回答:“我记得有句话叫自作孽来着……”

阿九继续追问:“你作啥孽了?”

唐小左脸一红:“我……我蹬被子了。”

她其实没蹬被子,只是把凤林染蹬下去了。要不是她蹬得及时,指不定凤林染抱着她啃到什么时候。

阿九冲着她意味深长地笑。

经过多日来的辛苦赶路,他们终于抵达海岸。

马车都暂时寄存在客栈里,他们租了一艘船,在第二天风平浪静的早上,坐船出发去空灵岛。

左云舒因为之前来过,所以这次带了一个掌舵人,在海上行驶了大半天才到空灵岛。

踏上空灵岛的那一刻,唐小左的脚步就虚浮了起来,脸色也越发苍白:这里有她最美好和最残忍的记忆,两种记忆交叉,让她的情绪一时有些打架。

凤林染揽着她的肩膀:“还好吗?”

“没事。”唐小左挤出一个笑来,“方才有些晕船……”

刚说完,她喉中一恶,推开凤林染,弯腰吐了起来。

凤林染先扶着唐小左坐在一边休息,然后和左云舒他们一起,忙着搭建帐篷。

阿九是个姑娘家,力气小,搭帐篷的活儿她帮不上忙,便跑过来陪唐小左聊天。她问唐小左:“我们为什么要来这个岛?这里也没有好玩的地方啊?”

她把这次出行当成一次远游,并不知道其实这里的每个人心中都藏了自己的算盘。

唐小左望了望四周,寻找以前熟悉的痕迹,然后对阿九说:“怎么没有好玩的?我带你找去,你且扶我一把……”

阿九一听,眼睛就亮了起来,兴冲冲地扶着唐小左走。

凤林染和左云舒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们,凤林染自然是因为关心,而左云舒,大概多了一丝观察和监视的意味。

其实唐小左也没走远,她和阿九都尚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唐小左找到一些闾丘客前辈留下的一些机关,这些机关都在地底下,大多已经在五年前被侵入岛上的那些人破坏掉,已经不能运转。唐小左在岛上待过一段时间,自然知道一些,便一一介绍给阿九。

不一会儿,左云舒也走了过来,他对这些机关显然十分感兴趣。

唐小左出乎意料地没有排斥他,还主动说给他听:“这个机关虽然当初被人为损坏,但内里结构还算完好,我们站在上面看它虽然好像很普通的样子,但是下面其实是很精妙的,这是闾丘客前辈最得意的作品之一……”

她一边说着,一边暗暗去观察左云舒的表情。

果然,左云舒在听完她说的话以后,明显更有兴趣了些。

唐小左想,像他这般对机关之术痴迷到如此地步的人还真是不多。她走到左云舒身边,笑道:“左少庄主,你不下去看看吗?”

左云舒将信将疑地看了她一眼,她继续激励他:“底下绝对有你想象不到的东西……”

左云舒往下面张望了几眼,许是下面未知的东西的确吸引了他,他耐不住好奇,小心翼翼地跳了下去。

阿九问她:“底下到底有什么?”

唐小左坏坏道:“有死人……”

这些机关都是为了阻止那些侵入者,被机关吞噬掉的人并不在少数,他们的尸骨至今长眠在这孤岛上,无人认领,有家却回不去,这也算是上天对他们的惩罚。

唐小左听见左云舒在下面大大地抽了一口凉气,料想是被吓得不轻。她又扔了一个火折子下去,喊道:“左少庄主,既然下去了,也不能白走一趟,你仔细查探一番吧,看看能不能从这些尸骨上找出一些证据来……”

不一会儿,底下便有亮光透过来,应该是左云舒拿了火折子,真的查看了起来。

凤林染那边忙得差不多了,过来找她,问:“左兄怎么下去了?”

“他找证据呢。”唐小左搂住他的胳膊,顺势攀到他的背上,“门主,你背我去一个地方好吗?”

凤林染将唐小左托了托,问她:“去哪儿?”

“那儿!”唐小左往哪边指,凤林染就往哪边走。

他们几乎围着岛转了大半圈,饶是凤林染体力再好,背着唐小左这么一个大活人也是累了。

“你要去的地方,还有多远?”

唐小左指着不远处:“那儿!”

凤林染身子一仰,将她往地上一杵:“本座听着你说话时底气挺足的,这会儿身子应该缓过来了吧?自己走!”

唐小左看了看他,一转身就跪了下来。

凤林染一愣,忙弯腰想将她扶起来:“你不想走直说就好了,大不了本座再背你一程。别动不动就下跪,再说你还跪错了方向。”

唐小左摆摆手不让他扶:“我没跪你,我跪闾丘客前辈。”

凤林染疑惑:“他……葬在这里?”

唐小左看着前方,幽幽道:“不是葬在这里,是在这里葬身。”

前方不远,半个山体倾倒,那些没来得及跑开的侵入者,陪同闾丘客前辈一起被覆盖。五年时间过去,断裂的山石上有青草矮灌丛生,长在断骨残骸上,在阳光下展现出最鲜活茁壮的一面,让唐小左心里五味杂陈。

凤林染问她:“那我们再往前走走?”

“当然。”唐小左朝着那个方向磕了个头,抓着凤林染的手站了起来,“不磕个头我都没有勇气过去。”

凤林染拉起她的手,牵着她一起走。

周边有倒塌的碎山石,唐小左一一掀开来看。她倒不是期望能找到闾丘客的尸骸,毕竟一来她不知道闾丘客具体在哪个位置,二来尸骸大多破碎,她也看不出哪个是闾丘客前辈的。她只是想着找出一些证据,去追查当年的真相。

没过多久,左云舒也带人过来了。

唐小左问他:“左少庄主,可是找到一些线索?”

她不过是调侃地问一问,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没想到左云舒目光沉着,伸出手来摊开:“找到了这个……”

那是一支生了锈的飞刀,唐小左拿过来瞧瞧,并未看出什么来,又递给凤林染。

凤林染看了看,问左云舒:“不过是支飞刀罢了,又是市面上常见的,能证明什么呢?”

左云舒又拿出另一支飞刀来,摊在手里做对比:“这种飞刀的确是市面上常见的,也是江湖中人比较喜欢使用的一种类型,不过,”他举了举那支新一点的飞刀,“小左,这个是上次掳走你的人留下的,你看,一模一样。”

唐小左慢慢张大了嘴巴:是的,可是当初掳走她的那人是奔着“左云栀”去的,他掳走左云栀是为了《玄机妙解》。

江湖上觊觎左云栀的人很多,这些人不尽然都是凶手,有可能只是单纯地想得到《玄机妙解》;而江湖上使用这种飞刀的人士也有很多,他们大多也不可能是凶手。但是这两件事情叠加在一起,便是将凶手的范围又缩小了一点,当日掳走她的那个断眉人,很有可能和空灵岛的事件相关。

唐小左忽然想起那断眉人曾经说过的一番话,他当时把她当作茯苓送给了林云龙,他说他明白林云龙不会真的将武林盟主之位让给他,但是林云龙会欠他一个人情,对他来说,这个人情会让他多一个庇护。

所以他所说的庇护,会不会就是空灵岛这件事?

唐小左把自己的猜测说给凤林染和左云舒他们听,他们也觉得那断眉人的嫌疑很大。

果然,这趟没白来,这件事情总算开始展露出眉目来。

凤林染和左云舒带着几个人,又将山下调查了一番,找出许多长刀短剑,其中还有一把匕首,小巧玲珑的样子,把上面的尘土擦干净了,竟是一点锈斑都没有。

唐小左看到这把匕首的时候愣了一下,也不伸手去捡,蹲在地上看得出神,好半天都没起来。

凤林染抽空过来看她,问她:“这把匕首有什么不对吗?”

唐小左抱着膝盖,怔怔地说:“当年那人,好像就是拿着这把匕首刮花我的脸的……”

凤林染呼吸一窒,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心疼道:“别想了,所有的疼痛都过去了,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

唐小左却好似没听到他的话,继续说:“不知道那人有没有被压在这里,我希望他没死……”

“为什么?”

“他是我唯一一个近身看到的人,我应该能想起一些关于他的体貌特征来,他或许也是一条线索。”

唐小左握住凤林染的手,给自己一些勇气,然后闭上眼睛回想当时的场景:“那人左手执匕首,在我左脸上划了四道,在右脸上划了两道,应该是个左撇子。他虽蒙着半张脸,可是我看见他的眼睛了,他眼睛里好像有一个小小的红点,是在左眼,不对,应该是在右眼……”

她从记忆深处去挖掘那一段让她战栗恐惧的记忆,每说一句,手上就多一分力道。

“还有,他们其中有些人,也被火灼伤了。闾丘夫人被丢进火里的时候,大火烧断了她身上的绳子,她变成一个火人冲了出来,有几个人躲避不及,他们身上也着火了……”

唐小左慢慢睁开眼睛,她浑身发冷,脸上湿漉漉的全是汗。好在看见凤林染就在眼前,她的心绪便稍稍稳定了些。

左云舒也过来了,他是第一次听见她提及岛上的事情,虽然她方才说的不过是冰山一角,但却足以让他震惊,眸中流露出几分愧疚:“云栀,你受苦了,倘若那时我……”

他说出这样的话来,唐小左却并不领情:“左少庄主,你知道我最大的痛苦是什么吗?”

“是什么?”

唐小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良久,才说:“为什么偏偏是在我来到空灵岛以后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一直都觉得,是我的到来给闾丘客前辈他们带来了噩运,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罪人,我不该来空灵岛的。许是我不来,他们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她使劲盯着他,恨恨道:“你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吗?”

“云栀……”

“小左……”

“我把《玄机妙解》给你,用来交换我娘的遗骨,不过,你还会和我一起找出那些尚还逍遥自在的凶手吗?”唐小左问他。

左云舒点头:“当然。”

“谢谢。”唐小左站起身来,“今天天色不早了,明天一早,我带你去找《玄机妙解》。”

左云舒一惊:“你知道书在哪里?”

“嗯,知道的。”唐小左望向闾丘客前辈长眠的地方:爷爷,她这样做,应该是对的吧?

她把那本书交给左云舒,不仅是因为私心,更是因为她需要左云舒的帮助。

《玄机妙解》重现于世不尽然是件好事,这本书在谁手里,谁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所以,唐小左并不打算将它交给凤林染或者师父。

但是她又需要一个靶子,吸引凶手现身的靶子。一旦那些觊觎《玄机妙解》的人知道这本书在左云舒手里,必将会想尽办法前来抢夺,而凶手也一定在这些人之中。

这样,找到真正的凶手就快多了。

“所以,你真的要把《玄机妙解》给左兄?”晚上的时候,凤林染过来找她,“那么多人争破头都想要的东西,闾丘客前辈拼死都要守护的,你真的就这般轻易地拿出来?”

唐小左无奈道:“不然门主你有什么别的好办法吗?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凤林染用审视般的眼光看着她,目光越逼越近:“为什么本座觉得,你心里还有别的小九九呢?”

“没什么小九九,我哪有那么多心眼……”唐小左搂住他的腰身,挨在他胸前蹭。

空灵岛四面环海,晚风携着大海的气息扑面而来,吹得人有些冷。

唐小左往凤林染怀里又拱了拱,突然说:“门主,你大概不知道,其实闾丘客前辈并没有将《玄机妙解》看得很重,在他看来,那左右不过是本书,是一个死物,上面记载的机关阵法都在他的脑袋里,即便是没有了,他也可以创造出更多更巧妙的机关阵法来……”

她苦笑道:“那些说他将这本书看得比命都重要的人,不过是自己的猜测罢了,世上能有什么东西,是比命还重要的呢?”

“那为何闾丘客至死都不愿交出这本书来保命?”凤林染问她。

“因为即便是交出这本书,那些人也不会放过我们的。”她也曾在恐惧中问过闾丘客前辈这样的问题,这是他回答她时说过的原话。

唐小左说:“对方来的人太多了,倘若只是几个人,或者几十个人,那么闾丘客前辈与他们还有商量的余地。可是对方来了数百人,手段又使得那般残忍,显然是不会留下活口的,如此,闾丘客前辈才抵死不愿交出来。他说这本书不能交给这群人,他们不配……”

“闾丘客前辈是值得敬佩的,他不该是这样的结局……”凤林染唏嘘道。

第二天一大早,唐小左便依照昨天的承诺,带左云舒去找《玄机妙解》。凤林染和左护法他们,则忙着帮闾丘客前辈和他的家人立衣冠冢,虽然找不到他们的遗骨,但是总要让闾丘客前辈他们在这世上留下些痕迹。

唐小左带左云舒去了之前她和闾丘夫人他们藏身的暗道,许是之前下过雨的原因,暗道里积了水,刚没脚踝。

她举着一个火把走在前面带路,没过一会儿,忽然感觉脚上有滑腻冰凉的触感,当即僵住了身子。

“怎么了?”后面的左云舒问。

唐小左几乎吓得浑身冷汗:“有……蛇……”

“在哪儿?”

“缠在我的脚腕上了。”唐小左一动也不敢动,不晓得这蛇有没有毒。

左云舒让她把火把放低一点,观察了一下,立即下手去捉,将那东西扯了下来:“嘶……”

他没有捉对位置,被蛇反咬了一口,本能地吸了口凉气,另一只手迅速扼住蛇的七寸,将它掐死,然后扔到一边。

唐小左去看他被咬到的地方,在手背上有两个小点似的牙印,很快渗出血来。

“是毒蛇吗?”唐小左有些担忧。

“便当是毒蛇处理吧。”左云舒将伤口的血吸出来一些吐掉,“这样应该没事了。”

“哦。”唐小左没有太过关心,准备硬着头皮继续走,却被左云舒拉住了。

“这里面不晓得还有没有蛇,既然我已经被咬了,也不怕被咬第二次。”他走到她的前面,“你上来,我背你。”

“为了《玄机妙解》你也是拼了。”唐小左揶揄他一句,趴到他背上,想想还是说了一句,“谢谢。”

她给左云舒指着方向,一直拐进暗道深处,在尽头停了下来。

唐小左从他背上下来,然后拿出之前准备好的榔头,去敲头顶上方的黏土。那土落了她一身,不一会儿就敲出一个洞来。她摸进洞里,掏出一个铜质的匣子来。

左云舒眼睛一亮。

那匣子密封得极好,外面设了一个小机关,唐小左把它递给左云舒:“不是很复杂的机关,你试试能不能解开?”

左云舒果然也是机关能手,他接过匣子鼓捣几番,不一会儿就将其打开了。

里面是用羊皮纸包着的东西,拆开便是《玄机妙解》。

左云舒迫不及待地翻了几页,上面精巧的图画让他的眸光立即大放异彩。他抬头,兴奋地看着唐小左,显然有些不敢相信,这本让江湖人士趋之若鹜的书,现在竟然就这样落在他手里。

唐小左平静道:“我把书给你了,你要记得你的承诺,把我娘的遗骨还给我,还有,帮我找寻凶手。”

“我既然答应你,就一定会做到。”左云舒忽然抱住她,吓了她一跳,“你随我一起回明月山庄可好,过去欺负你是我不对,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不了。”唐小左推开他,“我不想做回左云栀,我做唐小左就挺好……”

一顶火焰飘忽不定,左云舒将她望了几许时刻,眸中的光彩稍稍暗淡:“走吧,我背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