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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一次试探

就在他在打量石静的同时,石静也在观察着他,石静对李君如的第一印象也颇为不错,觉得此人眼神坦荡,不像他的前任李冬青,那人一看就有双精明而势利的眼,像是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算计似的……

李君如赶紧向石静敬了一杯酒,说道:“石公子的大名如雷贯耳,只是今日相见很晚,在下虽然今年也参加了县试,但仅仅忝列第十,哪及公子魁首,他日若是公子状元及第,还望提携一二!”

他这话说得众人均觉得此人竟当众自愧不如,而且自然而然,不禁好感大增,就连项言也觉得面上有光。

只是石静淡淡一笑,像是满不在乎似的,他回道:“陆师爷哪里话,在下不过是一时侥幸罢了,陆师爷过谦了,在下也常听项大人夸奖陆师爷文采出众,办事井然有序,他日定然是项大人的得力臂膀,还请陆师爷多多关照。”说完他将酒杯于李君如的酒杯轻轻碰了一下,却不经意的瞥见了李君如手中厚茧的位置……

石静酒杯中的酒刚一入口,就不自主的咳嗽起来,手中的酒杯也掉了下去,却被李君如下意识的接住了。

石静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李君如递过来的酒杯,说道:“陆师爷,在下失礼了,近日感染了些风寒,还望陆师爷不要见怪!”

这人不简单哪,自古文人相轻,同届考取,哪有一见面就将对方捧得如此天花乱坠,而却让人觉得自然不伪,而且他手中的厚茧根本不在中指指节,而在掌心虎口处,石静知道,那根本是长年习武所致,说明此人常拿的并非笔杆子,却能以一个饱读诗书的模样骗过了项言。就在刚才,那瞬间的反应,也是习武之人下意识的反应,这人的功夫不弱啊,却掩饰得这么好,他想干什么?

李君如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绕过石静走向下一位了。石静坐了下来,看向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

酒宴在觥筹交错中持续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散了场,李君如悄悄松了口气,他很不喜欢这样的场合,所有人都表现得无比热情诚挚,但暗中皆是勾心斗角,而可悲的是,他也即将成为他们其中的一员。酒宴结束后,李君如已经有了七八分的醉意,却仍然拒绝了项言送他回去的好意,他说他想借着晚风醒醒酒,便有些步履不稳地消失在夜色中了。

早春的夜风带着几许料峭,让李君如的酒劲散了几分,他慢慢在巷间走着,回想着今日酒宴上的情形,石静在席间不经意间瞟过来的眼神有些不寻常,李君如也知道自己露了馅,但石静不过是一介商贾,为何对他如此上心?他之前不敢有所行动,接下来的日子倒是可以借着师爷的身份在县衙里好好查查……

突然间,李君如常年行走江湖的经验告诉他黑暗中似乎有一双眼睛盯住了他,他装作不经意的摇摇晃晃地四处晃了晃,却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竟然在似醉非醉之际踱回了自己家,而且这根本不是回县衙,也不是回陆英泰家的方向!

庄家的残垣断壁在夜光中显得异常冷清恐怖,李君如撞撞跌跌地向前又走了几步,脑中却在飞快地转着,他该如何化解?!

李君如把心一横,索性撞撞跌跌地撞在了门口,然后跌了进去,不久之后,就听里面传来一声惨叫。

“鬼啊!”只见李君如连滚带爬地冲了出来,跑了几步就跌倒在地,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万分狼狈。

谁知没跑两步,他就被两个黑衣蒙面的壮汉拦住了去路。

“你、你们想干什么?!”他的语气中透着恐惧。

“少废话,把身上的钱交出来!”很标准的打劫口吻。

“朗朗乾坤,你们想……”李君如还没说完,就被其中一个壮汉一拳打倒在地,他刚要挣扎着爬起来,两人的拳头就像雨点般落下,李君如胡乱地反抗了几下,便被他们打得口吐鲜血,倒地不起了,然后两人搜走了他身上所有的物品,消失在夜色中……

好个石静!也不知道他这样算是过关了没有?

李君如索性躺在地上装晕,石静为何对他如此上心,即使他发现他有问题,照理说两人井水不犯河水,为何对他屡屡试探?李君如想着想着,突然觉得口中有一丝咸味,是刚刚打劫他的两人在打他的时候落下的,他仔细一品,是盐!

为什么是盐?那两人的衣服上为何会蘸着盐粒?石静不是早就不做盐的生意了,为何会有盐?他和那二人是什么关系?

看来今晚他和石静一样,收获颇丰啊!这位石少爷甚是耐人寻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