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静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但是这天下能人辈出,他们找不到不代表别人也找不到,那始终是个祸患。若是账本中的秘密泄露,你也知道那里面有盐帮大部分的生意。唐奇和朱恒本来就是汉王的人,若是这些被汉王掌握了,盐帮恐怕就不是贩卖私盐这么简单了。”
石晓沉默了一会,问道:“你想让我把它偷出来?”
石静有些难以启齿,说道:“晓晓,我知道这事凶险异常,你若是不愿意,我自己去偷好了。”
石晓闻言有些生气:“石静,你不用说了,我去换衣服。”
石晓站起身来,却沉默了一会,看向石静,劝道:“石静,你听姐姐一句劝,这件事了了之后,你想办法从盐帮脱身吧!这么多年了,你为他们做了多少事?!当年老帮主的情也还了,再说他们当时也没安什么好心思!你再这样下去,小心回不了头!”
石静苦笑了一下,他看向石晓,说道:“姐,我当时若不是骑虎难下,也不会入盐帮。从那时起我就没有回头路了,现在我只求不连累家里人。”他顿了一顿,说道:“你劝劝陆宁,早日带你离开这个是非地吧!”
他始终没告诉石晓她嫁的丈夫不叫陆宁,到现在他是什么人石静心里一点底也没有,但观人观心,至少他知道陆宁不是个坏人。
石晓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县衙后堂的墙壁上,一身夜行衣的二人看着衙内来来往往的守卫有些心里发虚,石晓悄声说道:“我先下去,你在暗处接应。”
石静点点头:“你小心点。”
石晓翻身进去,却不知该从何处找起,她想了想,见李君如房中仍有灯光,便悄悄往李君如房中溜了过去。
李君如今夜也是坐卧不宁,心里总觉得有事,身后突然冷风一吹,他急忙转身,就见一个黑衣女子站在房中。
“晓晓,怎么是你?石静呢?”他不用猜也知道这女子是谁。
“石静也来了,陆宁,你知道账本放在哪里?”石晓抓住李君如的手,哀求道:“我知道是我不好,违背了诺言,我求求你帮帮石静,那本账关系重大,不能落到锦衣卫的手里。”
李君如心中一紧,赶紧将石晓拉到僻静处,压低了声音说道:“晓晓,石静怎么犯这样的错,他难道不知道唐奇他们就等着用那本账抓人吗?你赶紧回去!再说了,他们拿到账本,已经誊抄过了,你再去偷还有什么用?”
石晓却笑了,说道:“你不知道,那账本的秘密不在于上面写了什么,而我只要拿到账本或是毁了它就行了。”
李君如恍然大悟:“你说是那账册的纸?”他不禁佩服石静的聪明,锦衣卫被那本账搞得焦头烂额,却死活找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原来……
李君如想了想,说道:“唐奇和朱恒将一本假账放在了县衙大堂中,让衙役严加看管,同时再让锦衣卫埋伏在暗处。真正的账本在唐奇那里,我估计他会带在身上。”
“那……”石晓有些头痛,若论真功夫,她估计是打不过锦衣卫出身的唐奇的。
李君如想了想,从柜中翻出了一套衙役的衣服和随手拿了本书册递给石晓:“晓晓,你换上,我来把他引出来,你见机行事。”
石晓点点头,将衣服换了,她今晚出来自然带着面具,因此也不怕摘了面罩。她正好奇李君如要如何行事,却见李君如从石晓腰中抓过匕首,往自己左臂上一划,顿时血如泉涌。
石晓大惊:“陆宁!”
李君如将匕首递还给她,嘱咐道:“待会你自己小心!”说完他冲出了房门。
“有贼啊!抓贼啊!唐大人,救命啊!”李君如发了疯似的往唐奇房中冲去,他这样一喊,自然惹得所有人都冲了出来,石晓暗中混在了人群之中。
“出了什么事?”唐奇闻讯赶了过来,一把抓住李君如被割伤的手臂,疼得李君如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用满手鲜血的右手往大堂的方向一指。
“刚才有贼闯入学生房中,逼问账册下落,学生诓他在大堂中,挣扎中,他伤了学生就往大堂跑去了!”
“走!”唐奇赶紧丢下李君如向大堂跑去,谁知没走几步,不知谁踩了个什么,顿时四周白烟弥漫,呛得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石晓在混乱中用李君如给的书暗中换掉了唐奇怀中的账本,她正想着该如何脱身,只听唐奇叫道:“谁也不许动,贼人就在我们之间,谁动了本官就把他当同伙一起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