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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旁观者清

“谢王爷!”石晓大喜,赶紧对着朱高煦福了一福。

“如姬啊!你打算怎么做啊?”老实说,朱高煦还真有些好奇。

石晓不答,她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倒出一粒药丸来,她走到李君如身边,一把抓起李君如的头发,迅速将药丸塞到了他的口中……

他俩这是今晚第一次对上了彼此都颇为复杂的眼神……

“如夫人,这招我们上回就试过了,没用!”王斌还以为这个吹得天花乱坠的女人真有什么好办法,还不是老一套?因此,他特意喊了她“如夫人”。

石晓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说道:“王大人,法子是一样的没错,但药不一样,您知道这是什么药吗?”

“哼!”王斌不屑地哼了哼,不相信她能拿出什么厉害的药物来。

“不知王大人听过‘芙蓉醉’吗?”石晓见王斌答不上来了,便自顾自地说道:“那不是一种美酒,而是用一种叫做罂粟的种子做出来的药丸,罂粟有着美丽的花朵,能让人飘飘欲仙。但用的好了,也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有求必应!因此,在青楼中,有些老鸨子就用它来对付那些刚入行却不肯屈服的丫头们,用过这个之后,无论多坚贞的姑娘都能成为妈妈口中的好女儿的!”

“好!果然是女中诸葛啊!”朱高煦见王斌不说话了,知道他有些服了,不禁对石晓又看重了几分。

“美人,辛苦了!本王知道你的本事了,不如我们回去,让本王好好赏赏你!”说完就要伸手过来揽石晓的腰,带她回去。

石晓还没答话,一直毫无动静的李君如突然跳了起来,发疯似的向朱高煦冲了过来,想去抓他,却被脚下的铁链一拉,整个人扑倒在他们面前。

“王爷!你看他有反应了!要不让如姬留下来跟他单独谈谈,说不定能说服他呢!”石晓知道李君如担心她,而且她也需要跟李君如好好谈谈,让他重新振作起来。

“这……”留石晓一人下来,朱高煦还真有些不乐意了。

“王爷,不用担心,如姬就谈一小会,待会就回去侍奉王爷!”

朱高煦还在犹豫,枚青突然发了话了。

“王爷若是不放心,属下愿意留下来陪着夫人,夫人今天让属下大开眼界,属下也想向夫人偷学一二。”

石晓听得心中大骂,却也无可奈何,她看向朱高煦。

“好吧,那美人你快点,本王先回去等你了!”

“谢王爷!”石晓大喜,赶紧福了一福送走了朱高煦和王斌。

待他二人走远之后,石晓也不管枚青,径直看向仍然趴在地上的李君如,她放缓了语气。

“你是何人?何苦如此求死?家中可有兄弟妻子?你可知他们见你如此情形会如何感想?”碍于身后的枚青,石晓也只能说到这样了,而李君如却仍然一点反应都没有,石晓不禁大急。

“这世上难道就没有值得你为他们好好活下去的人吗?好死不如赖活着,只要还有人肯帮你,你就应该为他们好好活着!现在王爷就是那个肯帮你的人!”

石晓叹了口气,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快要出门前,她突然想起了一事,对枚青说道:“枚大人,如姬从小就很喜欢吃沧州的金丝枣,前几日才吃过一些,现在仍是回味不已,不知道府上有没有?”出了沧州就出了山东,她知道李君如知道她在说什么。

枚青一愣,微微一笑,道:“既然是夫人想要,那待会属下去问问,肯定帮夫人取到!”

石晓福了一福,道:“那就谢过枚大人了!”

在牢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她的心也为之一震,她不敢去想被困在里面的李君如会是如何感受,她甚至能感受得到他那不敢有任何表露的哭泣,而她,也只能一步一步地向前走,没有退路……

走出了地牢,石晓和枚青一前一后地走着,石晓正在苦想如何才能救李君如出来,且两人还得全身而退,正在头疼之际,突然听见身后的枚青说话了。

“想必夫人为李公子而来吧?”

他的一句话差点没把正在想事情的石晓魂给吓飞了,她猛的一转身。

“枚大人,这话可不好乱说的。”她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发现四下无人,她直盯着枚青,不知枚青意欲何为。

枚青微微一笑,说道:“刚才夫人可能没注意,您为了掩饰情绪,竟然将手指都掐破了,夫人不觉得吗?这样的心痛,你二人怕不是一般的关系吧?”

石晓下意识地将手藏在了身后,却印证了那句“此地无银三百两”,面对枚青了然的微笑,石晓吓得冷汗直冒。这么小的细节他都看在眼里,说明枚青一开始就怀疑她了,那他为何一直不告诉朱高煦?他不是朱高煦的亲信吗?他想在她的身上得到什么?

“枚大人,如姬不过是碰巧弄伤了手指,枚大人怎好冤枉如姬?这话若是传到汉王耳中,如姬跳进黄也洗不清了,只能以死明志了!”

枚青对上石晓万分委屈的眼神,继续说道:“属下听闻李公子在高远曾经结过一门亲,娶了石家的大小姐,属下以为若是以汉王的权势,找几个石家的下人来认人还不是什么难事吧?”

“你想怎么样?”话说道这份上了,石晓也懒得装了,她搞不清枚青将话挑明了到底想干什么!

枚青看着如临大敌的石晓,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夫人怕是刚刚才吃过沧州的金丝枣吧?跟夫人一起吃枣的那位公子可是姓朱?”

石晓闻言更是心惊,看来眼前之人什么都知道了,那他为何不告诉朱高煦?

枚青也不理会石晓的沉默,继续问道:“难道夫人不想和李公子再吃上几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