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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石静的过往

朱瞻基没想到她如此通情达理,想了一会,说道:“有些话可能姑娘不爱听,汉王谋反是迟早的事,盐帮与其早就纠缠不清,我想可能石静也不愿意牵涉其中,但碍于形势还是被连累下了水,但毕竟心里不愿意,所以汉王要借李君如的手除之而后快。现在汉王还没反,李君如将盐案捅了出来,石家最多落了一个贩卖私盐的罪名,石静将所有的罪名揽在身上,石家的其他人最多是有嫌疑,倒是和汉王撇清了关系,若是还捂着,日后怎样还真不好说。”

石晓知道他说的是实话,沉默着不说话,话已至此,朱瞻基也不好再劝下去了,他想了一会,问道:“这盐案到底是怎么回事?还请姑娘告知!”黑锅他算是背了,但至少他明日得圆得下去才行啊!

石晓也知道他的意思,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朱瞻基想了想,说道:“姑娘至少告诉在下,当年石静是怎么入的盐帮,李君如又怎么会牵涉其中的,在下明日才好应对。”

石晓叹了口气,说道:“石家本来是盐商,我爹早年是高远县盐行的会长,掌管着高远一县的盐引,他做事尚算公道,大家还都服他。可时间长了,多少会有些仇家。你也知道盐商都是官盐、私盐参着卖,后来有一次他栽了,家里的盐被查出来要比应有的多出很多。爹花了很多钱终于疏通了下来,但还是连累了盐帮的几个兄弟,因此,盐帮把这笔帐就算在我家头上。他们找我爹理论,没得到什么好处,便把心一横,偷偷地绑架了当时只有十三岁的石静,向我爹索要十万两才肯放人。我爹当时手头已经很紧了,根本拿不出这笔钱,这一来二去,便耽搁了下来。”

石晓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石静从小就身子弱,被掳之后自然比不上家里的锦衣玉食,没多久便生了病。而他性子也倔,不肯向他们示弱,硬是瞒着不说。一开始只是风寒,这一拖就越来越重,等看守的人发现不对的时候,石静已经烧得神志不清了。盐帮的人请来大夫一看,说就剩一口气了。当时盐帮的人分为两方,一方说干脆将石静送还石家,算是两清了;一方仍是觉得不解气,还要扣着石静。”

“后来这事闹到老帮主那里,老帮主一听之下便火了,说哪有将不满发泄到孩子身上的道理,若是这样,盐帮在江湖上就没法混了。当即便将石静接了出去,找了大夫好好治疗,好不容易将石静救了回来。但盐帮的众人仍是要求我爹要拿出十万两才肯放人。正在争执之际,石静发话了,说这笔钱石家现在拿不出来,最多只能拿出一万两,要是信任他的话,他可以在一年之内将一万两变成十万两。”

“这话出自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口中,自然没人信。但老帮主却来了兴趣,答应让他试上半年,若是能赚回两万两,盐帮和石家之家便算是两清了,但条件是这半年石静必须呆在盐帮。果然,我爹拿出了一万两,石静还让我爹设法挪了些盐引给他,他用这笔钱开了家盐铺。由于石静从小聪慧,耳濡目染,一切自然轻车熟路,再加上他经营得灵活,半年不到他就赚到了五万两。当他拿着这笔钱交给老帮主准备回家的时候,老帮主突然变卦了,硬要收石静为徒,让他入盐帮。石静当然不肯,老帮主也不强逼,只说是要放到帮中大会上去问问大家的意思。盐帮都是些苦汉子,懂得经营的人本来就不多,所以才会一直被盐商欺压,如今石静这样一个人才送上门,他们怎么可能放过,在盐帮大会上,一些脾气冲的,硬是拿刀逼着石静磕头拜师入了帮。”

“等石静回到家,我爹一听他入了盐帮,大发雷霆,当场就说要杀了他,以免全家被他连累。被大娘好说歹说拉住了,石静也不申辩,我爹被他气得一病不起,没多久就过世了。石静接掌了家里的买卖,为了家人不受牵连,逐渐将家里的生意淡出了盐行,改作其他,但盐帮的一些买卖却逐步转到他的手中了。”

石晓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本来一切都很顺利,没想到高远县的前任师爷李冬青不想干了,想回老家,临走之前想捞一笔,原来一直以来他将官府和盐帮之间的往来不但留了明帐,还留了一笔暗帐。他拿着这本暗帐来敲诈石静,索要五万两,说不给就要将账本公诸于众。石静火了,找人暗中结果了他,结果,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