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幻情心安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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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项言的提点

细查之下,被他看出了些许端倪。第一,庄家当时有十六口人,但尸首却只有十五具,还有一个是谁?是那个纵火之人?是贼人的内应?还是那些人要找的人?那个人会不会是爹?爹会不会还没死?第二,上面写着庄远并无功名,家中还有一个西席。他查了一下历届参加科举的名单,爹似乎没让那个找来代替他的孩子考功名,甚至连学堂也没有让他上,为什么?当时他偷偷回家的时候,那孩子似乎是上学堂的,是被陆英泰发现了之后?为什么爹不让他去考功名,他记得那时候他娘一直希望他能考个功名的,还有师父为何也不让他入仕,师父当年为何执意要带他走?爹为什么会同意?难道真的只是害怕被相克?他越查下去,一个个疑问就越来越多地冒了上来。李若愚似乎知道些什么,但什么也不告诉他,他也不敢去问他……

他合上案卷,想得有些头痛,过去快两个月了,他觉得仍是一堆乱麻,理不出半点头绪来,他不禁有些气恼……

正在李君如头痛之时,屋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他合上案卷,走到门边,打开门一看,居然是项言。

“大人?找学生何事?”嘴上虽然这么问,但李君如大致猜到了一些。

项言没有答他,进了门,看见他桌上的卷宗,问道:“陆宁啊,听说你最近对庄家一案挺感兴趣?”

李君如被他问得有些不好意思:“回大人,自从那日误闯庄家老宅之后,学生晚上就开始不停地做恶梦,梦中总是梦见有人鲜血淋漓的站在面前说他死的冤枉,要学生替他查出害死他的人。不瞒大人,这几日下来,学生晚上几乎都不敢合眼,学生实在受不了了,这才调出那些案卷看看。”

项言听他这么说,沉默了一会,问道:“那你查出了什么没有?”

李君如有些难以启齿,说道:“回大人,学生看下来,只觉得庄家人死的甚惨,不太像强盗打劫,其他的倒也看不出什么。”

项言闻言一惊,问道:“你为何说不是强盗所为?”

李君如回道:“回大人,学生说不上来,只是一种感觉,只觉得这案子做得太过干净,也太为明目张胆了,倒有些欲盖弥彰的嫌疑。”

项言看了他许久,终于开了口,有些语重心长:“陆宁啊!你来县衙也有些时日了,本官也挺欣赏你,听本官一句劝,有些东西你碰不得,明白吗?”

李君如闻言一惊,赶紧问道:“大人您指的是庄家的案子,里面有什么蹊跷吗?”

项言想了一会,回道:“庄家一案不在你我能力范围,现在你赶紧将这些案卷送回去,再也别向人提起,也别告诉别人你进过庄家老宅,否则会引来杀身之祸的!”

李君如赶紧一揖,说道:“谢大人提点,学生明白了。”

项言满意地点点头,转身要走,却想起了什么,问道:“陆宁,你以前接触过刑名吗?”

“回大人,没有,这次只是好奇,学生不会再鲁莽了。”

项言对着他看了一会,说道:“那你倒是有些天赋,你平时跟着张捕头和刘仵作多学学,说不定今后有些案子上也能搭把手。”

李君如知道项言有心栽培他,赶紧躬身行礼道:“谢大人栽培,学生知道了。”

项言点点头,转身出去了。李君如送走项言后,草草地将案卷再翻了一遍,就准备送回去了。

项言的话虽然不多,但也透露了一些信息,至少庄家的案子确实不是强盗所为,不然他不会如此紧张,而且犯案之人的来头肯定很大,至少在项言之上,再者就是项言今日的态度说明,事情倒不见得和他有关,只是被人交待过了而已。越查下去,李君如觉得越是扑朔迷离,找不到头绪,多少有些力不从心。

接下来的几日,李君如将庄家案的卷宗送回去了之后就再也没打探过,只是跟着捕头张彬和仵作刘家玉学习。其实这个小县衙里的人也就是那几把刷子,李君如跟着李若愚学得可比这些人强多了,再加上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就是一开始实在没钱的时候,饿得没办法,还抓了几回官府悬赏的江洋大盗,哪个不是穷凶极恶,奸险狡诈之徒。所以没几天就跟这些人混得熟了,只是他掩饰得好,衙门里的人只是觉得这位新师爷聪明好学,谦虚有礼,甚是喜欢他,尤其是捕头张彬。他知道李君如酒量不行,就时常鼓动衙门里的捕快、衙役们轮流请李君如喝酒,说要帮他练练酒量,弄得李君如苦不堪言,却也不好回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