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寻,我们快走……"花梦抖着腿站起来可怜兮兮的看着眼前这个衣袂飘飘的男子,两只手爪子紧紧的巴住他的手臂。
现在她知道自己理解错了,其实还行的意思还代表着谦虚!就刚才那个速度没把她的小胆子给吓了出来。
无寻疑惑的看着她脸上想哭的表情,已经出来了她怎么还是这个表情?还是先离开再说吧。
无寻搂着花梦的腰际就像不远处的一个小树林飞去,而就在他们快到达时一道人影迅速的从他们头顶掠过,稳稳的落在前面的树梢上,去路被人阻断无寻只能落在脚下的树枝上。
看着对面手拿折扇的俊逸男子,花梦皱起了眉头,但是随后就毫无节操的笑的像朵大喇叭向日葵。"舅舅,都这么晚了您老还不睡哦,国事操劳到这么晚可是对身体不好的哦。"
月夜微微一笑,唰的就将胸前的折扇收起来,背手而立。"你这么晚不也是没睡吗?你都没睡我岂敢就寝。"他就知道这个丫头一定不会那么老实,真是不负他等待了这漫漫长夜啊!
月夜那个温雅的笑容在花梦的眼里怎么看是怎么诡异,她总感觉晚上的月夜比白天的月夜更多了几分的危险,敏锐的神经让她的心里戒备又加深了几层。
寂静的气氛在几人间流淌,璀璨的月光照耀在几人的头顶更增添了几丝神秘的气氛,夜风吹起了月夜的黑发,那宛如鬼魅的气息让无寻微微敛眉,手臂不禁将花梦向身后护了护。
花梦眨眨眼看着他无声的动作,无寻能做出这个动作说明他没有把握打赢月夜,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她的心底升起。无寻的武功之高她是明白的,这就说明了这个月夜的武功也是深不可测,自己不会这么歹命死在了这里吧。虽然她明白这个月夜是不会让她死的,但是事情难免会有意外啊,尤其是她有种年年有意外,今年特别多的感觉。
"我记得让你们安分一点的吧。"月夜浅笑。
既然双方都知道对方的底牌了那么在这么客套下去就没意思了,花梦深呼吸一口闭上双眸,呼吸着独属于夜晚的静谧气息。她不闹事但是不代表她怕事。
花梦微微低头,轻轻张开眼皮,一股无声的寒冷刹时涌出,花梦抬手将横在身前的手臂给推开,透露着冷冽气息的双眸淡然的看着对面的男人。
"我不会留在这,更不会当巫女。"
那变幻的神情让立在对面的月夜笑容更深了,看来这个侄女是巫女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了,尤其是她此时的表情,那种震慑万人的气势,是身为古月巫女最需要的东西。
"你认为你今天能离开这里吗?"月夜侧身一转,手中的折扇翻了个转之后指向地面的小竹林。"那里全部埋伏着火炮和火药,只要你们经过那里就会立刻引爆,你不要以为我就知道不会杀了你。"对于得不到的东西他的态度一向都是毁灭政策。
花梦站在那里任由夜风吹乱她的发,她的眼神依然不为所动。"你不会杀了我。"
月夜为她的自信感到有趣,眉头上挑,透露着浓厚的兴趣。"为什么?"
"清莲。"
月夜的脸色仅有一瞬间的变色,但是随后就又恢复了淡笑,手中的折扇也被他拿到身前在掌心之间如行云般翻转。月夜脸色如常的看着对面的花梦,脸色四号没有被拆穿秘密的尴尬和恼羞的神色。
"你是怎么知道的?"他比较好奇的是这个。他和清莲的事情早晚都是瞒不住,他早就做好了被拆穿的准备,如果不是为了清莲以死相逼他早就将两人的关系公开了。
"白天。"
想起了今天清莲晕倒的场景,原来是那么出卖了他,他一直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呢,看来也只是自己的自我感觉良好。
"这样啊……"月夜再次将折扇展开。"既然这样我就更不能让你离开了。"知道了这件事他就更不能留她了。
"我说过你不会杀我……"
"你可记得这是什么东西?"只见月夜举起手中的折扇,折扇的下端系着一个碧玉的吊坠。
花梦一看到那个吊坠脸上平静的脸色开始出现动摇,咬牙瞪着对面的那个男人。无寻的眼神也变了,狂乱的气息占据着他的眼眸,他刚冲出一步就被一只软臂给挡住了。
"让开。"
花梦不为他的狂起所动,眼神依然直视着前方。
"你这个吊坠是从哪里得来的?"那是爷爷然翁的吊坠。
粗指抚过那翠碧的玉块。"你说我是怎么得到的?"唇角上勾。"当然是从一个入土为安的老人手里得到的。"这么说够清楚了吧。
"你杀了然翁。"花梦的眼神瞬间变冷。
月夜脸上的笑容还是那般的儒雅可是在花梦的眼里看来他那笑容最让她讨厌。"如果你不想看到剑影的遗物,那就乖乖的留在古月,留作巫女。"
花梦在黑暗中冷笑一声。"你认为我会相信你吗?"花梦尽量让自己的话语听起来顺畅,不让对方发现自己内心此时的慌乱。
看到爷爷的贴身物品已经让她相当震撼了,剑影的武功都是爷爷所教授的,如果连爷爷都死在了月夜的手里那么剑影……花梦不敢再往下想了,她害怕越想自己越担心。
手指轻摇折扇于胸前,月夜那自信的笑容让花梦心里顿时没了底。"你以为一个身受重伤的人有什么能力抵挡百万大军。"月夜将折扇收起,动作潇洒无比。"对了,还有那个羁飞莹,严宇风,他们可都是你心心牵挂的人呢。"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南幽还没灭国,我会放过南幽一马你应该知道我是为了什么。"
月夜说完花梦顿时就感觉全身冰冷,平静的脸庞彻底崩溃,她脑海里只留着那句剑影身受重伤。清凉的双眸被怒火所湛满,这个男人竟然以整个南幽相威胁,人命到底在他的眼里是什么!他将人命玩弄于鼓掌之间很好玩吗!
"怎么样,你的答案是什么。"他相信从她嘴里出来的答案一定会让他很满意的。
花梦深呼吸一口,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你认为我现在除了那一个答案还有别的答案吗?"
原来内心充满无力感就是这种感觉,现在她终于知道那种揪心的疼痛却又不能表达出来的伤痛是什么了,挫败感很强烈的花梦只能使出全身力气击打树干。妈的,她真没用!到了这个时候她才明白自己的小聪明在这里根本没用,不对,是一直都没用,她的小聪明在权势的面前原来是这么的不堪一击,这么的脆弱。
"看来你明白自己的处境了,既然明白了那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了,我恭候你的消息。"
月夜拿着折扇就飞身离开那颗树,很快的消失在两人的面前。花梦静静的站在树干上,晶莹的泪珠无声的从眼眶滑落。
她回不去了……再也回去那个充满欢声笑语的家……也回不到剑影的身边了,剑影……
"无寻,我现在才知道自己是那么的蠢。"说完这句话花梦就闭上眼睛晕了过去。
无寻眼疾手快的抓住她正要下坠的身子,看着那苍白的脸孔一声叹息自他口中溢出,这个女人隐藏的可真是够深了,从两人重逢他这才感觉到她身上的气质变了,而今天才知道她隐藏的这么深。
"你说什么,她怀孕了?!"月夜站在床铺前,一手揪着御医的衣领,眯着眼危险的看着打着哆嗦的御医。
而背着医药箱的御医则是被月夜那想要吃人的眼神给吓得频频打哆嗦,就连嘴唇就开始泛白。别看这个王上平日里温文尔雅但是发起脾气来那可是真要人命,要不然也不会把古月发展到这么壮大。
"微臣……微臣诊了三次脉,不会出错的。"如果连喜脉他都诊不出他就真的该退休养老了。
听到御医那更坚决的口气月夜眼中的怒火更盛,一把将那御医推开,御医一看到放行了立马就撒开蹄子跑了。赶紧离开暴风圈,要不然扫到台风尾可就不妙了。
月夜冷着一张脸缓慢的走进花梦躺着的床铺上,手中的折扇快被他给握的散了架,那森然的气息让站在旁边的清莲都感觉到心底窜上一股冷意。
她竟然怀孕!怎么可以!她不应该怀孕的!古月的巫女要求必须是处子,且毫无感情可言,她怎么可以怀孕!如果她怀孕了那么谁来顶替巫女的位子,那他和清莲怎么办!巨大的怒气席卷着月夜的心脏,在他的脑海里炸开。
无寻一下挡在月夜的身前,月夜冷眼撇了一眼,冰冷的嗓音像是下着薛丝一般。"让开,不想让花梦死,识相的就给我让开。"
无寻握紧了双拳,低着头退到了一边。
月夜坐在床边,看着沉睡的花梦,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脉象的平稳让他跳了一下。她竟然怀孕已有三个月!
"这个孩子不能留。"淡然的脆音自他身后传来。
月夜扭头看向站在帘外表情平和的清莲,两人视线交错。
"这个孩子不能留。"她再次说道。"她是月仙的女儿,是古月的巫女。"
"就算她不是处子也一定会是古月的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