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乡村拾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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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贼豆子

在各类豆子中,夹杂着一种豆子,蒸不熟煮不烂,生豆芽都不发芽,村里人叫贼豆子。

贼豆子大多夹杂在黄豆绿豆中,数量不多,却十分惹人讨厌,硬得和沙石差不多,就像人们骂顽皮又刚烈的孩子贼骨头,这贼豆子的贼,大约也有硬的意思吧。

老人们说,贼豆子是这样形成的。繁星满天的夏夜,贼星划过天穹,跌落到地上,碎块溅到豆角上,里边的豆子就染了贼气,成了贼豆。就像夜晚忘收凉晒的衣服,一旦落上贼星,衣服的主人就会常常被赖作贼,很是麻烦。

每当生豆芽或熬豆粥时,挖上半碗豆子,摊在编制的箄子上,挑捡里边的烂豆贼豆。烂豆一眼就看得出,容易捡出,贼豆就难辩了,凭得是手感和色感,大多时候,我们一捡就错,还得母亲重捡,来来回来,就这也有漏网的。豆芽里的贼豆,不发芽,泡到底还和原来一模一样,硬得很。稀粥里捡不尽,常常磕牙,比沙石还讨厌。

贼豆子到底如何生成的,至今也想不明白,没有研究,不敢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