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处的眼神瞟过自己面前的一丛野菜,只要小媳妇的眼睛没瞎,相信她最后肯定会来到这儿挖掘的。
李红梅内心有点发毛,愉快的心情也没了。
速度变的飞快,只想尽快把野菜采完就回家。
不远处突然间传来一声砰的响动。
李红梅吓的啊的一声尖叫。
回身的瞬间,身后突然间伸出一双手来捂住自己的嘴巴。
“啊……”
李红梅伸爪子就是一挠。那人吃痛,“来人,来人啊,变态出现了。”
李红梅转身就要揪打,但是,那人却在一愣神后,便赶紧往外跑。
匆忙一瞥中,李红梅看见了这人的样子,那人,居然是东头那个看起来还算是老实的男人黄启胜。
随后撵来的家兴娘子,还有赵大山等人,在安抚了李红梅后,便一起往黄家浩浩荡荡而去。
此时,黄启胜吓坏了。
他慌不择路地往家里跑。
屋里,那个脸上有胎记的媳妇儿此时还在忙着烧火做饭。看他慌张地回来,眼里划过一丝诧异,倒也没问旁的。
“有人来找我,就说我不在家。”
黄启胜一头猫进屋里还觉得不安全,最后,居然跑地窖里猫着去了。
黄家娘子这会儿才觉得,男人似乎有啥事儿。
抿着嘴,她安抚着怀里二岁多的孩子,还是没问太多。
男人脾气暴,一个不好便会打人。为此,她都习惯了不问不理。
“黄启胜,黄启胜你这个狗杂种,给老子滚出来。”
得迅第一个跑来的赵大山,一脸煞气地冲进来。
黄家娘子吓的搂紧怀里的孩子。
那孩子被赵大山这么一咋吼,哇地哭着搂紧了自己的娘。
“大山啊,我家启胜怎么着了?你,你这样来找他!”
黄家娘子赶紧抱着孩子上前小心地问。
赵大山冷哼一声,眼睛狠狠地扫视着屋里,“我找黄启胜这个狗杂种,我要阉了他。”
启胜娘子一听,吓的就差没晕过去。她咬着唇,委屈地看着赵大山没敢再询问了。
随后冲来的家兴娘子等人,一个个嚷嚷着。
“把黄启胜给我找出来,找出来。”
“这个狗杂种,是他祸害了我家姑娘是不?我要割了他龟孙子……”
跟着进来的还有柳家姑娘,那个被祸害惨了的姑娘的家里人。
这一下,黄启胜家的就明白了自己男人为何会慌张地跑回来了。她呆呆地看着这一屋子气势汹汹的男女,眼泪汪汪地一下子跪在地上,“各位,狗儿的爹不地道,你们怎么打我都没意见,可是,求你们还是给他一条生路吧,我家孩子这么小,若是启胜就这样被打死了,我和狗儿怎么办啊?”
没有人理会她。
一个个都冲到了屋后,挨着屋的找人。
最后,在地窖的地方,有人揪出了全身颤抖的黄启胜。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啊。”
“你个****的,我不打死你。”
赵大山哪还控制的了自己的脾气啊,一拳头就砸了过去。
只是一下,便把黄启胜给打的趴下。
流着鼻血不断磕头,“大山,大山啊,我就是想摸一下你家娘子,我真的没别的意思啊,你别打了,别打了呀。我真的就是没控制住自己,求你不要打我……”
四周,围绕过来的人群越来越多。
有人不断感叹,“真没想到,这个村里的变态狂居然是黄启胜,我一直觉得这是个老实巴交的人。谁知道,他整出这样的事儿来呢。”
“所以人家先生教的好啊,这人啊不可貌相,海水也不可斗量的。先生诚不欺我们呢。”
“打死这个狗杂种,为我家闺女报仇啊!”
柳家爹在这时候哀嚎出声。
他家闺女被变态糟蹋的事情,全村的人都知道。
现在更是没脸见人,孩子都寻几回短见了。那孩子的一辈子,就这样被这个狗杂种糟蹋了,柳家爹一想起这事儿,那恨意就滋滋地生。
打的黄启胜也更狠。
“我打死你个狗杂碎,你怎么不被阉了呀。还我闺女的清白,你还呀……”
那黄启胜都被打懵了,捂住脑袋,不断地哀求,“不是我,不是我啊,柳叔,柳叔呢,真不是我呢,你家闺女不是我糟蹋的,你们听我说,我就是想要摸一把大山娘子。他娘子长的这么俊,又能干,我就是想要摸啊……”
“我呸……”
赵大山捞起棍子就要砸过去。
突然间窜过来一个女人。
“求求你们放过我孩子的爹吧,他混账了点,但是他是狗儿的爹咩,求你们,求你们……”
“狗儿,你来,你来跟大山叔求情,让他放过你爹,给柳爷爷求情,求他放过你爹啊……”
那娃子哇地哭泣着跪在地上,不断磕头求饶。
四周,人群看着这披头散发的女人,还有那个不断哭泣着受到惊吓,却还嘴里求饶的孩子,一个个慢慢静了下来。
赵大山狠狠踹了一脚地上的男人,“我呸,看在你老婆孩子的份上,老子放你一马。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看我不切了你,就算是坐牢,老子也认了。”
柳家姑娘的爹也啐他,“我呸,看你以后还好意思在村里站着走,死狗犊子,生儿子都没屁眼儿。”
在一群人都在骂咧的时候,不远处,淮生看着这一幕全身发抖。
家兴娘子跟着往后走来,正好就看见面色惨白的淮生。便笑着逗趣,“哟,淮生啊,平时读书都读书傻了吧,今天瞅着这打人的场景,吓的腿都哆嗦了。”
众人被她这一打趣,都看向淮生,便见着这人小脸煞白,一脸张惶的样子。
被众人这样一看,便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这个……这个……”
“行了,读书人可不就是这样的么,一把小鸡子力气,丁点大的事儿都会吓的咋呼个不停。不过淮生啊,听说你要去考秀才了呢。这一次若是考上了,可就给你娘争光了呢。”
淮生的爹娘是做货郎生意的,平时挣钱了,就为了供张淮生上学。
他们家五兄弟,就张淮生是个读书人。
家里也只有他长的最清秀,最好看。只是,许是好日子过的久了,这人也就养了些骄气。
平时张淮生是不怎么愿意与村里人交往的。
有事没事的时候,也只是扎堆到小媳妇小姑娘堆儿里面,挑一些好听的话,或者是卖弄一番书里的东西。
倒是有不少的媳妇儿,与他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
就算是村里的定性不怎么样的姑娘家,也有好几个与他抛媚眼儿。如此一来,这张淮生的品性,也就是村里人诟病。不过,因为要考秀才,是以他还算是没做出格的事来。
平时,一般也只是在村里溜达一番。
在所有人眼里,他这会儿吓成这样,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都当他是胆小,所有人都转身离开各归各家。
所有人都走了,张淮生才慢慢往家里去。
隔壁就是柳家,才到窗户的时候,便看见柳家的窗门前,站在一个直不愣登的姑娘。
此时,那姑娘眼睛直直地瞪着他,吓的张淮生啊的一声,又往屋里跑去。
张稀饭看见自己兄弟这么慌张地跑进来,倒是好心问了一句,“淮生你这是怎么了?”
“哦我,我就是看见柳家的姑娘……”
张淮生指着不远处的柳家姑娘的地方,有些结巴地说不出话来。
张稀饭看自己兄弟这样,有些不悦。但还是安慰着他,“这柳家姑娘也是个可怜人儿。平白无故地被人那样糟蹋了,听说订了亲的那一家子也退亲了,现在这姑娘都不出门,天天搁屋里瞎想,估摸着,这样下去会生病的。”
“哦,是,我。。我进屋去了……”
张淮生却不怎么想听自己家大哥的叨叨,提步便往屋里去。
张稀饭看着这个兄弟的背影,摇头,“这兄弟也是个好命的,咱张家全指着他读书上进,可是,到现在都考了几年了,还没考上秀才,唉……”
内屋里,张淮生一闭上眼睛,便看见那个被打在地上全身是血的男人。
一会儿,又是柳家姑娘的幽怨样。
一时间,他有些坐立难安。
“不行,我要逃离这个村庄,不能让人知道……”
想到这儿,他眼神恐惧地盯着床下的那个箱子。
从里面扒拉出二张帕子,放在鼻子下面嗅闻了一下,最后,一狠心,愣是把这帕子给团起来,扔到火坑里面去了。
晚上,张稀饭媳妇儿回来烧火做饭,点火时从坑里面掏摸出这二张还完好的帕子。
“这谁这么糟蹋啊,这么好的巾子,居然就这样烧了。”
她抖擞开,一股子难闻的味道呛来。
上面,还有一些难看的血迹斑斑的东西。
“这?”
就在张稀饭家的有些纳闷时,张淮生从外面进来。一看她盯着手里的巾子看,便冲动地上前一把拽过那巾子。
“这些破烂玩艺儿,烧了就烧了,你还看个什么劲儿。赶紧做饭,要不,我告诉爹娘你这婆娘又偷懒。”
张稀饭家的看他这凶样儿,有些不悦,撇嘴,沉闷着打火,烧饭。
那二片巾子,也被她当成了引火的东西一焚而尽。
直到瞅着那巾子烧成灰了,张淮生才松了口气,转身走出灶屋。
“奇怪,这淮生今天有点不正常啊?不就是两张巾子么,至于这么紧张的?”
张稀饭家的盯着灶膛,有些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