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溪看着方铭的眼神很怪,一种不解中还带了些嫌弃,方铭看的清楚,便问道:“怎么,觉得我是不是很怪?”
平溪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道:“是,但是不只是怪,而且我觉得你还是个疯子。”
方铭一愣,随即笑道:“疯子?我听说,不被理解的天才都是疯子!”
“哦天呐,”平溪不敢直视的捂住了脸,“你还自恋。”
方铭伸手在小黑的脖子和脊背上缓缓的抚摸着,笑道:“时间会证明一切的。我溪,记住我一句话吧,好好对待小黑,否则将来架鹰走马装X的时候,你就只能看着,不能体验了。”
平溪却是将竹箫拎了起来,道:“我还是玩我的竹箫的好。架鹰走马什么的,太高调了。我还是喜欢……”
“喜欢无形装逼……”方铭一本正经的抢过了平溪的话,“算了,我还是早点走的好,无形装逼,最为致命。我是忍不了了。”
平溪点了点头,道:“那你走吧。回头和奶奶好好解释清楚这只……哦,解释清楚小黑的来历。”
方铭笑道:“这就不用你费心了,山人自有妙计。”
在方铭和奶奶说自己是如何心善的从熊孩子手里救出来这只黑鸡的时候,“抢鸡恶魔方铭”的名头也在村子里不胫而走,而且版本奇多。
最让人信服的就是几个孩子赶着自家里“越狱”的一只黑鸡回家,结果两眼放光的抢鸡恶魔方铭横空出世,半道上横刀夺爱,逐群小,凌幼弱,扔竹竿,撕渔网。为这件事,老赵家的二小子都吓病了。
城里人可怜啊,一天到头没有肉吃,真是把孩子可怜坏了,遇见个鸡也要抢着吃。于是傍晚就有无数的街坊邻居来奶奶家,说是自家炖了鸡肉,听说城里伢子喜欢吃鸡肉,让孩子去吃一顿。一只鸡什么的,没啥大不了的,不用出去抢。大家一天管一只,足够他吃一年的。
事情发展到最后,就变成了奶奶语重心长的问方铭,是不是真的想吃鸡肉了。想吃就杀鸡啊,不用出去抢,这已经不是家里揭不开锅的年纪了,这样让人笑话。说咱家里没有家教。
好不容易把奶奶劝服,再劝着奶奶睡下,已经是半夜十一点了。方铭捶着两条腿坐在院子里,就看到平溪的脑袋露出了墙头。
“扑通”一声,平溪一手拎着一个瓶子跳下墙来,几步就来到了方铭的身旁,笑道:“被人说道,感觉不好吧。”
方铭一愣,道:“怎么,来看‘抢鸡恶魔方铭’的笑话?”
“不是……”平溪将两个瓶子扔在了地上,随便坐在方铭身边,道,“我当初来这边的时候,一群小孩子都说我是外来的蛮子。这种独特的自我优越感,也不知哪里来的。”
方铭嘿嘿笑道:“感情我溪是和我同病相怜啊。我也不晓得,孩子随便抓鸡吃,也能成自己的道理?”
平溪点了点头,将其中一个瓶子拎起来递给方铭,道:“来一口,兄弟说话,吐槽,没它不行。”
月色之下,“泸州老窖”四个字在玻璃瓶上格外招眼,原来是酒,方铭侧目看着平溪,这货居然已经是个小酒鬼了。
“看啥?”平溪横了方铭一眼,“我打满月里,我爹就拿筷子沾米酒喂我。这么多年,烟草是严格管制,但是酒却是从不禁止的。小贼,你不会没喝过吧。”
“喝过自然是喝过的,”方铭打开了酒瓶子,辛辣的香气扑鼻而来,“不过是啤酒,52度的白酒可没尝过。但是99度的酒精,试了很多次。”
“尝点吧,”平溪笑道:“喝了白酒,就不会喜欢啤酒了。”
方铭皱着眉头,酒瓶一倾,勉强灌了一口,一张白脸瞬间便炙了个通红。勉强把这口酒咽下去,喉咙已经在喷火了。
平溪哈哈大笑,道:“第一口就敢这么喝,你小子真大胆。第一口要慢慢品的,等你的五脏六腑适应了,再尝试大口。”
方铭咳嗽了一声,随即沙哑着嗓子道:“书上都说,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小口喝,岂不是太姑娘家了?”
平溪笑道:“古人的酒很少烈酒。再说,你也不是梁山好汉,干嘛整的这么粗犷?来来来,别急着喝,吃点下酒菜。”说着,将另一个瓶子递给了方铭。
方铭拿着“老干妈”发了半天愣,然后看着平溪,不可置信的问道:“这就是下酒菜?”
“对啊。”平溪将老干妈缓缓拧开,“还是我女神。尝尝吧,一口老干妈,一口酒,天下美味,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