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铭笑道：“秦先生如果想了解。我以后可以细细的和你讲。”
秦求实“哦？”了一声，道：“就是因为我想了解，你就会全盘托出？”
方铭笑道：“秦老先生早就退休了，却来浙清为大家奉献余力。这不叫沽名钓誉，这是真的为人民服务……如果想看看我家的这点本事，我能说声不字吗？”
秦求实笑道：“来大学，我能感觉自己还年轻点。和一帮老眼昏花的老东西下棋，哪有过来训斥几个小娃娃的好？什么沽名钓誉和为人民服务的，我就是想看着一个个的小娃娃长大成人罢了。可没你说的那么厉害。”
说着话眼睛一斜，道：“但是你呢，能这样奉承我，又为了什么。”
方铭笑道：“秦老先生是骨科专家，能看得上我的这点本事，我高兴还来不及。如果这点本事能让老先生的医术锦上添花，那自然是美事一桩。”
秦求实笑道：“把你的学院专业学号留一下吧。今天答应了我，我得快点抓住。你要是跑了，老夫可就折大发了。”
不是老人变坏了，而是坏人变老了。不单单是跳广场舞扰民的老头老太太是坏人，眼前这个荣誉无限的老先生，也带着几分痞气。
出了门，方铭松了一口气。一个人什么都会是很可怕的，现在需要的是分流。医术交给牛进贤和秦求实两个老头，武术有平溪和自己分流，音韵上这货还能压自己一头。不出挑的日子才是老鬼该干的，否则怎么过普通人的生活？
迎面有个小姑娘走了过来。没错，肯定是去卫生室的。九月天，在临安依旧是酷暑。方铭班级里也有很多妹子快要撑不住了。一个个的女汉子都扛不住，一个怯怯弱弱的小姑娘，又如何能撑得住？
小姑娘步子不大，走的也不快，一只手按着左腹，好看的秀眉已经团成一蹙。一张脸尽是细汗……
这是胃病犯了？方铭的眉头皱了一皱。眼神不由自主的往小姑娘的脸上盯了一盯。
望闻问切，望是第一诀窍。看她手按左上腹，便知道是肠胃的问题。可究竟是什么问题，看看脸色就知道了十之七八。
却只见那姑娘肤色极白，好似是莹润如羊脂白玉，一双眸子大而清亮，仿佛会说话一般。鼻头微翘显得极有灵气。只是薄薄的双唇现在紧抿着，变得有些苍白，眉头间总是笼着点青气，给白净的脸庞硬生生多了几分病态。
这算是久病缠身的征兆，方铭思忖了一番，便眼睁睁的看着那姑娘从自己身旁擦过，往卫生室走了过去。
“爷爷……”姑娘声音很轻，不只是天生语调轻，还是因为病倒之后才会如此，“帮我来一板奥美拉挫……”
“奥美拉挫？”方铭眉头一紧，治疗胃溃疡的特效药，只不过副作用特强，胃溃疡的人吃它的确有神效，但是决计不敢同时吃两片。这姑娘的胃究竟成了什么样子，需要拿奥美拉挫来止胃痛？
看她怯怯弱弱的身子，又如何能经受的住奥美拉挫的副作用？一次或许可以，两次三次呢，十次八次呢……方铭双眉耸起，再往卫生室里看了一眼，最后却不得不摇了摇头，缓缓离开了。
“八叔，胃病好治吗？”方铭躺在床上问南八。
南八点了点头，道：“好治。却又不好治。”
方铭一愣，道：“怎样叫做好治，怎样叫做不好治？”
南八笑道：“身子耐得住，经折腾的汉子，好治。身子骨弱，又是妹子的，难难难。”说着，他歪了歪头，道：“就今天那个妹子，很难。”
方铭皱着眉头，道：“总会有法子的。”
南八道：“对。有法子，慢慢养护就好了。治不如养。改天有机会，你给人家诊诊脉，看看还有什么病理没有。单单一眼，看不真切。”
方铭应了一声，过了许久才问道：“八叔，这两天的事，我一直做，你一直没有说。是不是没什么错误？”
南八笑道：“怎么会这样问？记住了，以后做什么事，自己做主就好，不需要管别人的心思。的确，有时候别人看到的，你看不到。但是你作为老鬼的传人，你觉得你看到的地方，别人比你看到的多吗？”
方铭道：“这倒也是。”
南八顿了一顿，道：“怎么，突然变了性子？”
方铭摇了摇头，道：“没有……人嘛，总会偶尔变一变。应该的，一直没心没肺的，那就是傻子了。”
南八挠了挠下巴，笑道：“我感觉，你小子这是准备要泡妹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