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步固然是海阔天空。可进一步却也依旧是海阔天空。
方铭走到哪里,不见他出手,人群却自动分成两道。仰面朝天惨呼的有之,栽倒在地不住哀嚎的亦有之。
众人看不到方铭出手,因为方铭的速度委实太快,配合上小擒拿手和充盈的内力,接触的第一瞬间就将对方的关节卸了。在他们被触摸的感觉还没传来的时候,剧痛早已经捷足先登。谁又能看得出是方铭给他们拆的关节?
这样的速度,便是入了第二品境界的平溪,也仅仅是勉强可以跟上。练过三拳两脚的普通人,又如何能够?
方铭气愤同样是练习功夫的社团,国术会谦逊有礼,而跆拳道社却是飞扬跋扈,完全没有半分武人应该有的内敛。要干什么,大学生就像当一口一个“你他娘”,抓一把胸毛吐一口痰的粗俗不堪的山贼吗?
历来侠之大者,那个不是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就算舞文弄墨差强人意,也是谦逊礼让的主儿。会点三拳两脚就一叶障目不见泰山,那不是侠士,是莽夫。长此以往,如何能成长个星儿点?
方铭不是好脾气,却也不是一个喜欢乱管闲事的人。如果这一群人,是普通的混混--或者说是学别的的,方铭可能笑一笑就过去了,完全不会下这种狠手。
但是他们是练功夫的,在方铭的印象里,全世界的武术都是功夫,既然如此,不管练什么功夫,都要遵循武者应该做的。习武先习德,如果没有德行,方铭不介意废了他,等他树立了德行,再重新练。
上等人用眼教,中等人用话教,下等人用棍子教。方铭没有棍子,但是他的一双手,却比棍子更好用。对付这种德行不正的下等人,自然是动手好过动口。
等方铭转过身来的时候,十四个跆拳道社的人已经齐刷刷的躺在了地上。他们想欺负方铭,自然找了个没有摄像头的地方。而现在却被方铭一窝端了。
方铭从不担心自己会被人告发。一个人打趴下十四个,还是跆拳道社的,且不说跆拳道社会不会这样不顾自家颜面的去告,就算告了,你说校方会不会相信?
再者说了,他们今年是要纳新的。现如今自家十四个,被和国术会关系很铁的方铭打了,你说想学习功夫强身健体的新生们,是去国术会的好,还是跆拳道社的好?答案显而易见。
方铭给他们卸了关节,然后又装了关节。表面看上去并没什么,但是今天夜里,他们的关节处就会肿起来,没有奇效的药物辅助的话,半个月内是别想用力了。至于唐威,他的伤势会重一些。明天拿江涛送的药去看看他们,打伤了再给治伤,才是圆满的说法。以前的武馆不就是后面连着药铺吗。一方面给学徒准备,一方面给挑战者准备。这样也显得仁义一些。
方铭不是沽名钓誉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证明,他不是歧视别种武学,而是歧视某些行为。如果可以知错认错改错,那大家还能一起好好的玩耍。
当然如果他们准备一条道走到黑,方铭不介意陪他们玩下去。毕竟方铭可是本地人……
平溪一直看的很仔细,但是越仔细,却越是不懂了。方铭的速度快,力度大,都是自己无法触碰的高度。但是一流高手和二流高手相比的优势,绝对不会是那么简单。可究竟是哪里更好,自己却完全说不出了。
方铭叹了口气,道:“别瞎想了。终究是水到渠成的东西。现在想多了也没有用。”
平溪点了点头,道:“也只有这样了。”
方铭搓了搓手,道:“我明天有点事要处理,所以要去找辅导员开一下假条。你明天怎么做?继续军训,还是陪我?”
平溪道:“我帮你盯一下辛丰好了。”
方铭摇了摇头,道:“不需要。我的出现,自然是影响到了他将来统治地位的稳固性,但是我原本就没有想和他争,又怕什么球?”
平溪眉头一皱,道:“我总觉得辛丰是个有心思的。可别被他坑了。”
方铭笑道:“他有心思,能多过我?放心吧。再多的心思,在绝对实力面前都是空谈。以少胜多的战役之所以典型,就是因为太少了。就像大江大河里的浪花,的确显眼,但是相比于整条河的水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阴谋和算计,终究还是靠实力定胜负的。”
平溪叹了口气,道:“你就是这样。要知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的道理啊。”
“这话说得……”方铭苦笑不已,“老鬼不要名,既然没有名,还怕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