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重读《周易》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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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百物不废,惧以终始

人生历程,短促而漫长。

人生从何处开始?从呱呱坠地开始!如何使一生平安度过而又事业成功?中华文化的源头的一些人生哲理非常有意义,了解一下这些哲理对于人生历程有益而无害。

一、履虎尾

“履虎尾”的字面意思是“走在老虎尾巴后面”,所隐藏的意思是“做人做事一定要小心谨慎,谨慎小心到什么程度呢?就像走在老虎尾巴后面那样小心谨慎”。

人如果在深山老林中行走,突然发现自己实际上是跟随着老虎行走,那么,用不着别人的指点,自己就会用尽各种方法不与老虎发生正面的冲突。老虎者,自然界中的凶猛动物也。人生历程中的老虎,则是人制造出来的、可以吃掉自己的败笔。

“履虎尾”,这一人生哲理出自于《周易》。六十四卦的第十卦为《履》卦。《履》卦的卦辞与爻辞反复出现“履虎尾”这三个字组成的短句。《履》卦之“履”,被《周易·系辞下》诠释为“德之基也”——道德的基础。道德以小心谨慎为基础。《周易·彖传》诠释《履》卦,注释出了教育君王的哲理:“刚中正,履帝位而不疚,光明也。”坐在君王位置上,并不仅仅是威风荣耀,而是一个重大的责任。君临天下,必须时时事事小心谨慎。以走在老虎尾巴后面一样的心情来对待帝王之职,这就是《履》卦的精髓所在。

“履虎尾”的人生哲理对平常人有没有用呢?答案是肯定的。每个人如果从每一天、每一件事的起始处,都持之以“履虎尾”的态度,那么就会避免人生的失败,就会避免人生的屈辱!

“百物不废,惧以终始,其要无咎,此之谓易之道也。”不废者,成功也。终始者,开始与终结也。要想不在人生历程中出现大败笔,就要从每一天开始、每一件事开始谨记一个“惧”字。这是《周易·系辞下》对《易》之道所做出的解释。

二、腐朽绳子驾烈马

一条腐朽的绳子驾驭一匹烈马,随时都有人仰马翻的可能。如果一条腐朽的绳子驾驭六匹烈马呢,那么,人仰马翻的几率会更大,危险的情况就会更为严重。

“若朽索之驭六马”出自于《尚书·五子之歌》。歌是大禹子孙所唱的歌,歌词却是大禹留给子孙的遗训。大禹遗言于后人,为人做事应该谨慎小心。谨慎小心到何种程度?犹如腐朽绳子驾烈马!

忧患意识,常存于心;文雅之语,跃然纸上。腐朽绳子驾烈马,用如此比喻来说明人生哲理,思想性与艺术性无疑均属上乘。

三、如临深渊,如临薄冰

《尚书》、《诗经》、《论语》中都出现过类似“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至理名言与诗句。

“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居于君王之位,要有“如履深渊,如履薄冰”之感。这是《诗经》中的诗句。

“若蹈虎尾,涉于春冰。”这是《尚书·君牙》中的周穆王向大臣君牙述说自己坐在君王的位置上的心情。

相同的意思,相似的表现形式,述说着一个道理:为君与为人,都不应该狂妄,都应该以谨慎小心的态度去对待每一天和每一件事。

《论语·泰伯篇》中记载了这样一个故事:曾子有病,弟子们来看望他。曾子把弟子们叫到自己的跟前,对他们说:“看看我的脚,看看我的手(脚手都还是完整的)。《诗经》中说:‘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这是我一生所奉行的人生哲理,从今以后,我知道自己可以免受刑罚而得以善终了。望你们年轻人能够记住这一点。”

曾子作为孔子的学生,一是把《周易》、《尚书》、《诗经》中的人生哲理做了完整的继承,二是把祖先所创造的人生哲理又传诵给了后人。在这个故事中,可以看到曾子对一生能够善终给予了高度的重视。《孝经》的开篇《开宗明义章》指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临老足手完整,不仅仅是个人的幸福,实际上也是对父母所尽的孝道。

人生的起点,如果从呱呱坠地之时算起,是完全一致的;人生的终点,如果以死亡之时作为结局,结局却不一定相同——有人善终,有人恶终。

人生历程,短促而漫长,人人都希望自己的人生历程能够善始善终。要达到这一目标,祖先所创造出的人生哲理仍然有着现实意义。本文以《道德经》中一句话作为结束:“慎终如始,则无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