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上,一家人围在餐桌前吃晚饭。这时,老爸老妈两人互相推来推去,欲言又止的,行为怪异。
“老妈,是不是又想到哪儿玩啊?有就快说吧,又不是第一次。”潘夏主动开口问老妈。老妈每次想去旅行都是这个样子,她都习惯了。
“乖女儿,你真聪明。你老爸想去湖南玩一个星期,你放心,我们很快就回来。回来肯定带手信给你们。”老妈高兴地说。
“行了,玩得开心点。”潘夏敷衍地说。这句话她不知道说了多少回了,她都懒得多说。
“嗯,你们在家也要小心哦。以前我还不太放心你一个女孩子在家,现在有了铭,我们也放心多了。”老爸竟也像老妈一样高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第一次出游呢。
“是,快点吃吧。”潘夏阻止他们继续兴奋下去,不然,晚饭不用吃了。
第二天一早,老爸老妈就坐出租车到机场飞往湖南。吃完早餐后,铭也到图书馆看书去了,大概会一直待到晚上吧。潘夏一个人闲着无聊就上网玩游戏。
当潘夏再次抬起眼睛看时间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由于只有自己一个人,潘夏就随便煮了个方便面,喝了一杯牛奶,接着又跑回电脑前面。
傍晚时分,潘夏的肚子突然痛了起来。她急忙关了电脑,冲到厕所里面。二十分钟后,潘夏变得手软脚软,全身没力气。她艰难地走出了厕所,坐到沙发上休息。
“怎么会这样?难不成是吃错东西了?也不对呀,我今天也就吃了泡面和牛奶,还有早餐。”潘夏回忆着今天吃过的东西,“早餐没问题,难道……”
潘夏走到厨房翻出方便面的包装,上面的保质期还没过。方便面没问题,那么牛奶……潘夏取出牛奶瓶一看。果然,牛奶的保质期已经过了一个月了,能不出问题吗?潘夏两脚一软,跌坐在地上。
糟了,又来了!
几个钟头里,潘夏来来去去地上厕所上了十几次了。吃了药也不管用。她现在全身软绵绵的,怎么去看医生啊?
又过了个把钟头,潘夏已经不再上厕所了,但肚子一直痛得厉害,无法躺在床上休息。只有在坚硬的地上,才得以舒缓一下痛楚。
在这个时候,潘夏才发现原来自己朋友那么少,居然没有人约她出去玩什么的。不然,她早就被“搭救”了。
“铭,你怎么还没有回来啊?我好辛苦。”潘夏能感觉到自己浑身冒着冷汗,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有一滴冷汗划下她的背。
“原来无人问津这么凄凉,我这辈子再也不想再尝试第二遍。”潘夏自嘲地说。
就在这时,门被打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铭进门时看不见缩在地上的潘夏,只有满眼的黑暗,他皱眉喊了一声。潘夏软绵绵地叫了两声,他才发现了她。
铭先是愣了两秒,然后跑过来扶起潘夏说:“潘夏,你怎么了?”铭轻唤潘夏的名字,用手拭去她额上的冷汗。铭显得有些焦急,连眉头都起皱了。然而潘夏真的是太疼了,竟然忽略了铭对她的称呼,也是铭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潘夏对他虚弱一笑,然后缓缓地说:“我喝了一杯过期的牛奶,肚子痛得厉害……”潘夏痛得不得不停下来喘几口气,接着说下去,“去了好多次厕所,吃了药也没用,现在浑身无力。”潘夏说完就又躺到地上去了。
铭不知所措地说:“怎么会这样?喝杯过期牛奶就把你弄得只剩半条人命?该死,早知道我就不去图书馆,在家里陪你。这都怪我。小主人,你不要害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说罢,铭一把抱起潘夏冲出了门。
“你……你要抱我去哪里?”潘夏别扭地说。虽然潘她终于如愿以偿地清楚看到、感受到铭在抱她,但这也太羞人了。尽管这时已经很晚了,路上没什么行人,可万一被人看见了,叫她明天拿什么脸去见人呢。
“当然是医院啊,我的小主人。该死的,怎么都没有出租车?”铭回答潘夏后又生气地骂了一句。
他,是在为我焦急吗?他这么生气,是为了自己吗?答案不言而喻,一股暖流瞬间流遍潘夏的身体。
“现在已经很晚了,出租车很少回来这边的,哪来的出租车。”潘夏有气无力地说,“我们还是回去吧,我家离医院很远的。没有车怎么可能到医院去呢?”
“怎么不可能?”铭神秘地说,“先闭上眼睛。”
潘夏听话地闭上眼睛,黑暗中,潘夏仿佛听见某种动物翅膀展开的声音,然后她的身体向上一腾,能感觉得到他们在向前移动,风划过她的脸,却听不见脚步声。
潘夏好奇地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让她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并立马被灌进了一团空气:“天啊,我们这是在……飞吗?”
“是的,我的小主人。我们是在高空中呢。”铭笑得一脸的奸诈。
“快下去,我怕高。”潘夏抱住铭的脖子,双眼闭牢对铭说。这家伙是存心要让她心脏麻痹啊。
“不行,我的小主人。要是下去的话,我们要走很长的时间才能到医院,你撑不了那么久,所以还是飞过去快点。”铭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径直地飞。
潘夏气急败坏地开始在铭的怀里乱动,并使劲捶他:“快放我下去,我要下去。”
“小主人,你不要乱动。你这样,我们会摔下去的,你不想变成肉饼吧。”铭见潘夏一个劲乱动,只好恶狠狠地吓唬她,手上却抱得更紧。
听他这么一说,潘夏不敢再乱动了。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肯定死的很难看。
过了一会儿,潘夏问铭:“你很累吧?铭。”他俊美的脸上有着细汗,显然是因为多带一个人又飞了这么久才累出汗来的。
“没关系,我还应付得来,小主人。”铭微笑道。
飞了好一阵子,终于来到医院。铭一直抱着潘夏,护士到了以后,才轻轻地把她放到病床上让医生检查。潘夏检查完出来,铭马上过来扶着她。
医生说要住院观察一天,没事明天中午就可以回家了。护士说不能空腹吃药,于是铭就跑到医院外面的便利店给潘夏买食物填饱肚子,再让潘夏吃药。
一个中年护士借铭出去买东西的空,偷偷地对潘夏说:“小丫头,你男朋友对你还真不错。人长得帅,还这么体贴,你很幸福喲。”
“不是,他只是我的朋友,不是你说的男朋友。”潘夏尴尬地澄清。潘夏想:就算她想,铭也未必会答应。
“小丫头,我是过来人,这种事大妈清楚得很。就算他不是,那他也是喜欢你的。不然,他为什么那么紧张你,又到处奔波?听大妈的,准没错。”护士大妈热心肠地拍拍潘夏的肩膀,“这种男孩已经很少了,快去追,晚了就被别人抢走了。到时候,你哭都哭不回来。”
“是,我知道。”潘夏应声道。尽管她也认同大妈的话,但是这位大妈未免太热心了吧,高兴得像是她自己被追一样,口水四溅。
“好,大妈就不吵你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护士大妈看见铭已经回来了,偷笑着识相的走了。
铭走了过来,拿出袋子里的食物,摊开放在病床上安置的活动桌上。然后扶潘夏起来,还细心地在她背后垫上两个软绵绵的大枕头,最后才坐下来。
“刚才护士要你想什么,小主人?”铭好奇地询问。
“她要我……”潘夏看了一眼铭,有些害羞,不想告诉他事实,“哎呀,这是女生的话题啦。你不要八卦啦。”
“真的吗?”铭狐疑地挑眉,“没骗我?”
“当然。不过我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潘夏急忙转换话题。
“什么事?”铭摆弄着饭盒说。
“就是我跟你之间的联系问题。像今天,本来一个电话可以解决的事,却因为你没有手机,我没法联系到你,才拖到问题严重的地步。”潘夏有些沮丧地说。
“你先吃东西,小主人。让我想想,”铭沉吟,“嗯,有了,小主人,你还收着我的项链吧。”
铭见潘夏点点头,就又继续说:“我那条吊坠是跟我紧密联系的魔法项链,它相当于一个中介站。如果我遇到什么危险,翅膀上的颜色就会越浅。如果颜色完全变白,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当然,恶魔,理论上来说是不会死的。我们最终的结果是会回到瓶中,清洗掉所有的回忆。不被人释放出来的话,就会一直在里面沉睡,等待下一任主人。相反,如果小主人你有什么意外,我可以马上感受得到。所以,你要随身带着它,戴在脖子上好了。有什么事你可以喊我的名字,就算是心里喊也行。我会第一时间出现,但我要是失忆了,这法子灵不灵就不知道了。因为没人尝试过。”
“嗯,明白了。这条链子,其他恶魔也应该有吧?”潘夏一边咀嚼食物一边含糊地问,但铭还是听懂了。
“其他恶魔也有,这是我们与生俱来的,不过上面的花纹各有不同。”铭点头。
“你们怎么联络啊?”他们分布在不同的地方,有的可能还相距几百万公里吧。要是想见面,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