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幻灵魂出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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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分裂

怒涛汹涌,遮天蔽日的大小战舰向着加斯比港奔来。为首的旗舰上飘荡着星月旗。一支停靠在港口补充物资的舰船发出了警报,但并没有引起水手们的重视,因为他们属于同一个阵营。或许对方也是前来补充淡水和食物。

这是一次没有事先声明的袭击,数十倍的舰队突然发起攻击,雨点般的飞矢倾泻而来,密不透风的箭雨中还夹裹着巨石以及威力强劲的射矛。数十艘战舰围攻一条落单的船只,对其一阵猛撞,直至将它撞沉。敌方舰队派出大型风帆试图采取两翼包围,打算不放走任何一条战船。

海军统帅阿果猜不透为何会发生内讧,这是自己的舰队在攻击自己。他果断下令撤退,如果不及时逃离真会葬身鱼腹。他们顾不上前方是否有狂风暴雨,顾不上航道是否会有激流漩涡。只能专挑有风险的水域迎浪而行,因为他们要摆脱追兵。

一个将军可以在战场上献出生命,可以忍受战败的屈辱,可以承担指挥不力的罪责,可以接受战死士兵亲属的怒斥。但绝对难以容忍被自己人出卖,遭受祖国的无情抛弃和被同僚冠以污名。可他们无力抗争,只有六条风帆幸运逃脱厄运。

六条风帆一字形排开,在海面上游弋。他们无处可去,无冤可伸。这样一支船队看起来是那样单薄,任何一队远海贸易的商船也要比他们更有规模。阿果站在战舰船头远眺东方,副手问道:“我们真要逃向那里?”阿果有些无奈叹着气说道:“国王陛下不容咱们,我们能有选择的余地吗”。

副手说道:“你不觉得可疑,如果国王想要我们性命,派来特使出示诏书,或者直接宣我们前去觐见,在王室内就可下手生擒我们。何必要大费周章动用整个舰队来突袭我咱们。”阿果很赞成副手的分析,可惜现在能去国王面前质问原由吗?能去查明背后是谁在使坏吗。他对副手说出了一个可怕的猜测“国王恐怕已经驾鹤西去。”

副手瞪着双眼说道:“你是说陛下有可能已经遇害,是谁会想要杀死我们呢”。阿果对副手说道:“我们已经不能返回东斯国土了,去投达斯巴人更会落入他们的圈套。所以我们只能往东,去那里开创一片新天地。”副手遥望东方露出忧虑的神色说道:“东方大陆对我们来说完全是一个陌生地域。”阿果安慰道:“放心好了,那里是人间天堂。”

“可我听说那里有可怕的恶龙。”副手说出自己的担忧。阿果哈哈大笑起来,副手对东方大陆的认知竟然来源于道听途说,半开玩笑恐吓道:“那里不但有龙这种恐怖物种,还有一个更加可怕的神龙帝国存在。”副手非但没有被吓住,反而激起了兴趣。“给我多讲讲关于神龙帝国的事,他想知道更多关于这个古老王国的传说。”

阿果解说道:“在遥远的东方大陆上,那里就如同我们中土大陆并存着无数分裂的王国。但神龙帝国绝对是统治者,之所以被称为神龙帝国是因为那里的最高统治者和子民他们宣称自己是龙的传人,将龙作为国家的像征。他们统治的疆域十分辽阔。我们的国王被称为普提大帝但要是和龙国皇帝一比你会发现他是多么渺小。”副手惊讶道:“你怎么如此清楚。”

阿果恢复正色,捏着下巴上的胡须陷入回忆中,沉吟道:“十多年前我还只是一名海盗,我们出海窃掠了一条船。那条船非常大,单从气派和豪华程度就赶超了国王的旗舰。但是船上的防卫相当薄弱,我们损失了几个弟兄就完全控制了那条船。船主人是一个受了重伤的妖人。”副手吃惊道:“妖人。什么样的妖人。”

阿果歧视道:“就是那种被阉割专门伺候后宫嫔妃的人。他是神龙帝国宫廷中的一名太监。但当时我们并不知道,震慑于他会使出神秘莫测的法术,一出手就能让我们众多兄弟受伤。他自身伤势也相当严重手里还抱着一个婴孩,否则我可能也会在那次行动中丧命。”副手被故事深深打动,催促道:“后来怎么样。”

阿果内心一阵忏悔,说道:“最终他被我们合力杀死,死前还紧紧护着婴孩不让我们碰。船上的人没有留一个活口,物品也被我们全部搬空。只有那个婴孩,他的眼睛令我失去了任何邪念。登陆后我还是将他卖给了一个述亚人。”副手关心道:“后来那个婴孩怎么样。”阿果默念道:“真主,请你原谅我过去犯下的错误。”对副手继续说道:“婴孩换了一个不错的价格,他是否依然还活着,人在什么地方我完全不知道。只记得婴孩身上有一块烙印。”

副手好奇问道:“这和神龙帝国有何关联。”阿果说道:“我一直在琢磨,猜想着那个婴孩身份非同一般,估计是一位王子,要不就是某位贵族的儿子。”阿果从脖颈上取下一块玉牌拿交给副手观看,解说道:“我们去投奔神龙帝国,就要看这块玉佩能否发挥作用。”副手看着玉佩,见上面有古怪符文追问道:“你确定这东西有用,龙国人见了这块玉佩就能收留我们。”阿果十分自信回答道:“相信我,神龙帝国一定会接收我们。”

事实上,阿果心中的东方龙国在十三年前就已分裂成南北两个帝国,强大的穗朝随着仁宗皇帝的突然逝世,而走向衰落。并不是因为仁宗皇帝有多么贤明,而是帝国积压的弊政在他死后爆发出来。在皇位继承上亲贵间也出现了矛盾。

忠于仁宗皇帝的一班老臣和被封为辽王的刘政之间展开了权利争斗。老臣推举仁宗皇帝的小儿子继承皇位。而辽王想要由他自己承继大统。辽王刘政嘲笑老臣荒谬,居然让一个未及满月的婴儿来当皇帝。双方争执不下形式极其严峻。大将军李昂手握重兵成为皇位之争的关键人物之一。他与左丞相杨玄素右丞相宋玉等大臣共立盟誓辅佐仁宗皇帝的血脉。随着一起宫廷大案浮出水面。此事牵涉辽王刘政,阴谋事败的刘政返回辽地,竖起反旗自立称帝。

辽王还是皇子时就受到宣宗皇帝的喜爱,传说他出身时红光盈朝日落无光,日后定是大福大贵之人。论功劳辽王征战疆场,平定辽州赶走了北厥人。论文才组织文人编写了《守皇律》。完善了封建王朝一部比较详细的法规。上有父皇宠爱,将辽州赐给他作为封地。下有一批官员拥护,誓死追随于他。

但太子大位始终被刘兴邦所占据。太子刘兴邦性格仁厚、博学,缺点是过于情绪化,喜欢纵情声色,落下了半疾迟迟不能生育。由于受百官的拥戴和世俗约定,长子继位的祖制不可更改,千百年来嫡长子继位就是定制。皇位承继必须是长子。朝堂当官的是长子。寻常百姓家继承家业的还是长子。

皇帝固然喜欢刘政,顶不住长子继承制的压力,最终皇位还是传给了太子。太子即位成为仁宗皇帝。辽王刘政怕被惜日宽厚的兄长报复,回到辽州安心当王爷。明面上过着声色犬马的生活,私下无日不窥视皇位编练了一支强大的私兵。仁宗皇帝在位第七年就突然暴毙。偏巧太子只是一个还未满月的婴儿。看准机会的辽王刘政联合淮王刘英回朝夺位。

当朝丞相杨玄素和一般文武大臣反对辽王登基,帝国战事将起危机重重。刘政不惜阴谋派出杀手去刺杀还处在襁褓中的皇帝。并且成功掳走皇帝。致使皇位再次空缺。刘政担心群臣怀疑,自己上演了一出假戏。让刺客暗杀他,还受了轻伤。指望着无人能识破,可顺顺当当成为九五之尊。

可惜千算万算错算了,群臣会支持宋贵妃刚产下的皇二子继承大位。心恢失落的刘政在万般仇恨下返回辽州登基,自己当起了皇帝称高祖建立辽朝。并散布谣言仁宗皇帝并无子嗣。不承认南方京都的婴儿皇帝。一个不足月的婴孩岂能治国,是一群奸臣控制了朝政。很快对先朝不满的官员和地方大族投奔到辽朝,辽国势力达到了鼎盛。

南北双方经过大小十余次内战,达成南北划治帝国在历经一百二十年后由不孝子孙将其分裂。。双方均承认各自帝国的合法性。南方帝国保留穗朝称号。辽朝治下控制着辽、淮、鄂、甘四州。成祖皇帝荡平各方势力一统山河,建立的大穗朝从此走向衰落。那个曾经空前繁荣强大的帝国从此暗淡。那个念起它的名字,就感到骄傲的帝国一去不返。那个对于散居在世界各地的黄皮肤人来说,他们足以自豪的资本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