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变臭的萝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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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诗扇姻缘

这是一个广为流传的民间故事。忘了发生在何朝何代,也忘了是哪一个具体的地方,只听说楠溪一带的某村有一处闻名遐迩的书馆,里头出了一位出类拔萃的读书郎,长得眉清目秀,更兼品性端正,因此深得教书先生的喜爱,视为得意门生。

读书郎每日上馆都是从一员外家门口走过。这员外家有一位千金,豆蔻年华貌美如花。情窦初开的她每次倚站绣楼,看到读书郎自屋外檐下经过时的潇洒身影,心跳就会不由自主地加速。

一日,员外与其内人到佛殿许愿去了。倚窗俯望的小姐一眼便看到了那位心仪已久的读书郎从远处行吟而来……她佯装失手,一把剪子自楼上坠落。读书郎未曾发觉,闺阁里的小姐连忙探身招手道:“请楼下的这位书生帮我把剪子拿上来,好吗?”读书郎蓦然惊醒,便弯腰去拾起地上的剪子。稍作犹豫后,才上楼来。他目不斜视地将剪子递给小姐,就想趁机离去。小姐舍不得他走,灵机一动,缓缓张开樱桃小嘴娇声道:“您别急着离去,我还有事要劳驾于您呢!”尔后,她从书案上拿起一盘线团,要求读书郎张腕撑开它,小姐自己却牵着线头绕起“球”来……刚上楼时,读书郎万分紧张,拘谨得很,此际却已显得自然多了。就这样,书生与小姐彼此间愉快地交谈起来,一种甜蜜的感觉充溢着两颗年轻的心,四目不时地碰撞出许多火花了。当那盘线团快要绕完时,小姐竟然主动大胆地提出还要夜会后花园的主意,读书郎欣然答允了。

读书郎前脚刚刚跨出门槛,员外携夫人即从另一扇门进来了。

读书郎返家后,一心巴望着天快些黑,好让自己去约会佳人!他梳洗一毕,显得容光焕发神采奕奕。偏巧这时,书馆里的先生上门来了,他只好陪着恩师下棋聊天,还吃了一顿点心接力。

当读书郎蹑手蹑脚地走近员外家的后花园时,鼓已打过三下了。他摸进凉亭,毫无动静。借着微弱的星光隐隐看到阶下插着一把芭蕉扇,料知小姐来过,准是等得不耐烦而怏怏离去了。读书郎后悔自己来迟了一步,辜负了小姐的一番美意,只得扫兴而归!

翌日清晨,家童打扫后花园,看到那把芭蕉扇,取来细细端详,见扇面上题有小诗一首,落款是小姐的芳名。家童猜不透小姐的扇子为何会落在后花园,感到很纳闷,便赶忙将诗扇呈交给员外。员外打开扇子,小诗就立即映入眼帘:“剪子来引路,线子作由头。戌亥期相会,子丑一场空!”员外琢磨了大半天仍不解其意,径直找夫人商议。夫妻俩觉得此事甚为蹊跷,都引起了高度警惕。夫人更是心急,便迫不及待地去找女儿追问清楚诗扇缘何会丢在后花园之中。小姐见瞒不住了,就噙着泪花将自己与读书郎之间发生过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和盘托出,末了,恳求母亲托媒说合这门亲事。

夫人不敢作主,立时与员外一讲,气得员外暴跳如雷。他揣上诗扇到书馆找老夫子评理来了。老夫子将诗扇审视良久,转向读书郎说:“你乃知书达礼之人,料不会干出伤风败俗之事!今员外特意拿来诗扇讨教,你必须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读书郎心领神会,瞥了诗扇一眼,心中暗叫一声“惭愧”,随后便对员外头头是道地说开了:“令爱之才,小生佩服得紧!她题在扇面上的第一句诗,意喻此扇乃一把剪子给弄出来的,第二句是说它缝有一圈醒目的黑边,油亮油亮的,不愧是好扇子也。这第三第四句么,更是不言而明。夏日炎热,人皆喜挥之邀凉,倦慵袭来酣然而睡,扇子必脱落于手矣!”

员外见读书郎机敏过人,说得有理有据,料定他日后必成大器,决计认他为乘龙快婿。主意既定,拉过老夫子耳语一阵。老夫子捋了捋胡须,笑眯眯地拍着员外的肩膀说:“请您放心,这件事包在老朽身上了!”

一年之后,读书郎与员外之女喜结连理,正是这把诗扇撮合了一段美满的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