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石话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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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远古先民开混沌、史前文明见曙光

石家庄市是河北省省会,辖二十三个县(市)区,总面积1.5万平方千米。

这里有太行山、滹沱河、山前丘陵和冲积平原。这片土地历史悠久,地灵人杰,文化辉煌,几十万年来描绘出了辉耀中华的历史画卷。我们首先说说石家庄历史文化的源头。

在新乐市城北,有一座巍峨的伏羲台,其间供奉着华夏民族传说中的祖先伏羲和女娲。据推算,如果采用伏羲纪年,今年是伏羲历6508年。因此,有人说中国有六千年文明。那么,石家庄的历史文化源头是否就只有六千年呢?

事实上,石家庄这块地域的历史源头,要比这个传说早很多,早多少年呢?

不是百年、千年,而是万年——三十万年。

我们首先追溯一下祖先的踪迹,勾勒出祖先发展繁衍的迁徙路线。这一回故事里,要涉及五个地方:井陉县的东元村、龙窝村,平山县的沕沕水,长安区的白佛口,正定的南杨庄。

第一站:井陉县东元村,三十万年前旧石器时期遗址。

在井陉县微水镇北15千米处的孙庄乡东元村北,河北省文物复查队在这里进行考古调查,发现了大批打制石器,包括远古祖先们打猎用的石核、吃肉用的削刮器及砍砸器等。这些石器的材料是用河滩中的河卵石经粗略打制而成。

经我国著名旧石器专家、河北省文物研究所谢飞研究员认定,这是一处大约三十万年前的旧石器人类文化遗址,是石家庄境内迄今发现的年代最早的旧石器遗址。

中国最早的人类遗址,是河北省阳原县的泥河湾二百万年前人类遗址,那里甚至发现了二百万年前古人类啃噬动物残骸的遗址。

到五十多万年前,北京周口店山洞里出现了北京猿人。这些古人类沿着燕山、太行山延续,井陉县东元村三十万年前旧石器人类文化遗址,就是东方人类在太行山繁衍的一支。

源远流长,石家庄先民的历史如何延续?

意外发现,龙窝遗址能否找到古人足迹?

众说纷纭,基因的背后隐藏着什么奥秘?

第二站:井陉县龙窝村。

从现代考古学传到中国以来,各地的学者、智者们,一直在寻找祖先的遗踪。

民国年间,井陉县的一位教师,名叫傅茹凤,受命编写《井陉县志料》。据他记载,在井陉县绵河谷地中的龙窝村,有不少山洞。有一年洪水冲刷山洞,村民捡到了石器和龙骨。这里说的龙骨,就是古代哺乳动物的骨骼化石。只可惜,在旧中国,人们衣食尚且得不到保障,没人顾得上对龙窝进行考古发掘。因此,这龙窝的山洞里,是否存在先民的遗踪和遗物,很有探究的潜力。

近些年,对于人类的起源,在世界范围内有多种说法。一种主张认为全世界的人类只有唯一的发祥地——非洲。全世界人种的共同祖先都是二百六十万年前东非高原上最古老的人类,现在的人类都是从东非原古人类分别走向亚洲、欧洲、美洲、澳洲,在不同的环境中分化成为的不同人种。

另一种学说则是人类多起源说,主张不同人种有不同的起源地。

在我国古人类考古发现中,迄今几乎没有找到过十万年前到五万年前之间的古人类遗骸。有的古人类专家通过对人类DNA的测序研究,发现两三万年以前中国人的DNA,与五十万年前北京猿人的DNA差距很大,而与东非古人类的DNA相近。因此,有一种假说认为,以泥河湾人、北京猿人、北京山顶洞人为序列的东方古人类,到了十万年前就已灭绝了,从非洲迁徙来的古人类占据了亚洲,繁衍了后代的蒙古人种。这就为人类唯一起源说提供了重要的证据。

一家之言,东方人类的祖先是否来自东非?

几度寻觅,太行洞穴是否浸润祖先的智慧?

终有结论,考古成就能否显示出熠熠光辉?

如果我们能够找到距今十万到五万年前东方人类的遗骸,能够做出DNA测定,肯定能对东方人类起源的研究提供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佐证。按照推理来说,从东元村三十万年前旧石器时期的人类遗址之后,这一带的先民肯定在太行山中繁衍生息,应该还有很多的遗址。如果能有新的发现,或许就能链接成人类繁衍迁徙的路线图。

因此,我们非常希望太行山古人类考古能够取得重大突破,希望龙窝的山洞成为石家庄市古人类迁徙繁衍的第二站。

对于这一点,石家庄人应当很有自信。因为在平山县沕沕水发现了两三万年前的人类遗址。

第三站:平山县沕沕水洞穴文化遗址。

沕沕水,属于太行山重要的喀斯特岩溶地貌区,留下了不少古老的洞穴。

2009年在规划洞穴旅游的过程中发现残碎骨骼、石器化石,经过社科专家梁勇先生、我国著名旧石器考古专家谢飞研究员等考察认定,这是一处重要的旧石器洞穴人类遗址,并命名为水帘洞遗址。发现的石器是典型的华北小石器,是旧石器时代晚期的典型器物,初步推断其存在时期应该是距今三万年以前。

后经中国科学院古脊椎与古人类研究所专家对出土文物和孢粉进行分析,认定这处遗址确实是距今两千六百万年到三千二百万年的古人类遗址。

根据出土的石器和动物骨骼残骸看,在这一带生活的石家庄先民,以狩猎为生,当时的沕沕水一带水草丰盛,生活着大量的野生动物,譬如鹿、羊、象和犀牛,还有食肉动物狼和獾等。由于打猎、采集等劳作,需要制造相应的工具和武器,而他们在寻找石材的时候,在这条河流的下游,发现了一种晶莹洁白的石头,就是我们当代所说的“石英”。

他们发现,这种石头坚硬而容易脆裂,经过打制,能够做出锋利的尖刃,特别适合从动物骨头上刮削残存的肉。于是,他们到三四千米以外的河滩中拣选这种石头,搬到洞穴中集中堆放,在洞穴的一角打造各种石器,在这里留下了一片片、一层层的石英打击的碎片。

与此同时,在太行山区先后发现了类似水帘洞时代的两三万年前的人类遗址多处,证明在这一时期,太行山已经有广泛的旧石器文化存在。活动在这里的先民,肯定不是一夜之间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在此之前,太行山中肯定已有八九万年前的人类遗址,如果我们对类似龙窝的遗址进行发掘,或许能把我们人类繁衍、发展的三十万年的链条完善起来。

大约一万年前,人类进入从旧石器向新石器的过渡时期,到八九千年前,人类进入新石器时代。

斗转星移,石家庄发现哪些新石器文化遗迹?

物是人非,多少文物能再现祖先的生活轨迹?

逐水而居,先民在滹沱河畔创造了哪些奇迹?

第四站:石家庄市区东部的白佛口遗址。

在中山东路南侧的白佛口村西南,考古工作者发现了一处新石器早期文化遗址。有半地穴式的居住遗址,各种磨制或打制的石斧及灶坑遗址,周围断土层中夹杂大量灰陶片和灰层。经专家鉴定为新石器早期文化遗址,距今约七千年。这是在石家庄境内发现的年代较早的新石器文化遗址。

随后,在正定县南杨庄、藁城市的故城、井陉县、元氏北、赞皇城等地先后发现了七十多处人类定居点遗址。从这些文化遗址出土的文物看,这一地区的先民生产力水平有了很大提高,具备了营造住所的能力,在滹沱河沿岸建立了定居的村落。

第五站:滹沱河畔南杨庄文化遗址。

这处新石器遗址迄今六千年左右,是原始社会晚期母系氏族向父系氏族过渡阶段的村落遗址。

历年来进行过几次调查和发掘,发现了房址、陶窑、灶、墓葬、灰坑等重要遗存,出土大量陶器、石器、骨器、蚌器等文物。

其中有三项考古发现,在国内外考古学界具有重要的影响。

第一项是发现了三片釉陶片,引起了专家学者的高度重视。釉陶片呈酱褐色,质细胎薄,火候高、硬度大,通过测定,被确认为原始瓷器。这是我国目前发现最早的原始瓷器,也是世界上最早的瓷器,并将我国瓷器起源向前推进了一千多年。

第二项是在这处遗址内发现的粟和用来加工粮食的石磨盘、石磨棒。这表明在距今六千年左右滹沱河流域已有了较发达的粟作农业,而且人们掌握了研磨粮食的方法,可以磨面。这对于提高人体对粮食作物营养的吸收,具有深远的意义,大大提高了人类的智力水平和劳动能力。

第三项是发现了两件陶蚕蛹,是仿照家蚕蛹制作的,同时还发现了纺丝用的陶纺轮以及既可理丝又能打纬的薄刃条形骨匕七十件。仿照家蚕蛹制作的陶蚕蛹,是目前世界上发现的人类饲养家蚕最古老的文物证据,证明我们中国养蚕的历史,至少应该比南杨庄遗址时期要早,比黄帝时代要早。

南杨庄遗址以其珍贵的文物树立起石家庄历史上第一个里程碑。

这正是:

太行先民居山洞,水帘洞内留遗踪。

白佛杨庄建房舍,滹沱河畔见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