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温暖的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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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苏醒

梁泰继续向霍郑凯说到:“你知道她为什么自杀吗?”

“这正是我想问的。”霍郑凯缓缓开口了……

“是因为池阳啊,温暖所说的赖以生存到人就是池阳。”梁泰说着苦笑了一下,表情透露出淡淡的哀伤,但霍郑凯也知道,梁泰的哀伤远远不及如此。他接着刚才的话向霍郑凯讲诉:“那是池阳离开去了美国后的二天,温暖醒来以后坚决不让我告诉池阳时候我就猜到了。再到后来,我看见温暖把池阳有关的东西全部扔掉之后,我就能隐约感觉到,温暖对于池阳的喜欢远远超过了亲情之间的爱。”

“你的意识是想表达什么?你说温暖喜欢池阳是恋人的那种喜欢吗?”霍郑凯对梁泰到话感到不可思议。虽然在高中的时候隐隐可以察觉出来,但毕竟违背伦理道德的事情还是让人难以接受。

“所以我才觉得啊,我要是能够温暖留着相同血液就好了。”梁泰说着说着就站了起来,他按下了床头的呼叫器,喊来护士为温暖换一瓶吊水。

在护士到来的时候,霍郑凯都是一言不发,直到护士离开后,霍郑凯才问:“你打算怎么办?你也是要自己生活的人,毕竟躺在病床上的人不是你啊!”

“我打算在温暖父亲来的时候,请求他让我来照顾温暖以后的生活。”梁泰说的很坚定,仿佛已经下定决心了。

霍郑凯这下是真的忍无可忍了,多少年的怨言一口气爆发出来。他什么都没有说的一拳砸在梁泰脸上,梁泰愣了一下不知道霍郑凯怎么就突然动手,但是即使知道为什么,梁泰还是还击了一拳。

霍郑凯被梁泰揍的后退半步爆发出一声大吼:“梁泰我X你妈!”然后立刻扑在梁泰身上准备揍下一拳却没有动手,抓着梁泰衣领抬高拳头,却发现梁泰既不躲避也没有害怕的闭上眼睛,他只是瞪着霍郑凯。最后他真的还是没有打下去。

“梁泰!我他么这辈子最恨你的就只有两件事,一是你不该和我一样喜欢上同一个笨女孩,第二,就是你不该在高中离开的那一年,一句话都不透露的跟着温暖就走!”霍郑凯吼的十分用力,反正这里的隔音效果很好他也不担心自己说的话会被谁听见。

梁泰甩开霍郑凯但是没有做到,他也不甘示弱的说到:“你怎么能怪我!是你自己不知道把握啊!是你先认识温暖的我承认,但是我比你付出了更大的代价才待在温暖身边的,你什么都没有做,有什么权力来职责我?”

字字珠玑的砸在霍郑凯内心,梁泰说的对。自己从来都没有认认真真的为温暖付出过什么。他有的只有在背后默默的喜欢着痛苦着。霍郑凯觉得自己没有任何理由和全力再向梁泰发火,于是乎也就松开了抓着他衣领的手。

梁泰很生气的推开他整理自己被抓皱的衣服。霍郑凯看着他半晌说出一句:“那么,为了弥补以前的遗憾,我也会从你手里抢走温暖的!”

“什么意思?”梁泰一瞬间没太明白霍郑凯话语代表了什么,只是不好的预感浮生在心头。

霍郑凯直言不讳的说到:“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绝对不会再把这份感情隐匿。所以,在温暖的未来路上,我也要出现我的身影!”

夜很长,温暖被一个可怕的梦缠住,一夜都在梦境中挣扎,醒来时一抹初阳正穿过窗户铺满在雪白色的床被上,她满身冷汗,拼命地张大眼廓大口吸吐着早晨的空气,忽然,她嗅到一阵淡淡的熟悉气味。

近在咫尺,仿佛,一伸手就可以触碰。

她回过神时,这才发现自己正枕着一条手臂,心头猛地一滞,反应变得迟钝,呼吸和心跳似乎都乱了节拍,她听不到四周的声音,脑袋嗡嗡作响,缓缓地,目光缓缓地上移,那张清晰无比的俊俏面容冲击着撞上她的视网膜,一瞬间,流光越影都成了定局,空气不再流动,远处的风停顿在半空中,空气中金色的微尘全部被定格,仿佛有人搅乱了时光的控制机器,她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看着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她难道还在梦中吗?

梦里的惊悚一瞬间被驱散,盯着少年近在咫尺的睡颜,明夏只感觉到她从头到脚都开始发抖,从慢慢伸向他的指尖到汩汩流动的血液,还有一阵阵抽痛的,那是心脏吗?

“哥哥……”

原本想要呼喊出来的声音就此变成软弱无力的呢喃,泪水冲破眼眶,肆无忌惮的流下,在她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时候就这么滴在床单白色的表面,仿佛展开了一朵淡蓝色的睡莲,苦涩微小,却饱含了她几个月以来的想念。

苍白得在阳光下有些透明的指尖缓缓伸向少年的侧脸,距离不断的缩短,然后触碰,颤抖,温暖猛地收回了指尖,捂住自己的嘴巴,泪水好像断了线。

呜咽声努力地被压抑在喉咙伸出却依旧在回响,肩膀住不住地开始颤抖,的眸子漾成一汪温润的深潭。

少年的头发变长了,刘海遮住了他微微颤抖如同羽毛一般柔顺的睫毛,他的面容安详恬静,只是他越发地瘦了,看到他紧闭的双眼眼窝微微地有些下陷,她心口都开始发疼,再次伸出手,用指腹小心地抚上他凸显的眉骨,她的视线渐渐变得呆滞,被他拥在怀里入睡,这是她曾经最幸福的时刻,已经有太久太久没有被他温柔地拥抱,现在的一切,倒是显得有些残酷,有些突然有些让她感到不真实。

你怎么会来了呢?

你怎么可能会来呢?

你就如同一片广褒无垠的天空,而我只是天空中几千几万只飞鸟的其中一只,我离开了,你会在乎吗?

温暖做了很长的梦,梦里反复着他与自己相拥亲吻最后他甩开自己的手一步步走远的情景,他穿着笔挺的西服,身旁长发的女孩挽着他的手臂,他对她说——对不起。

他们背对着她转过身走进教堂的时候,她歇斯底里地张嘴哭喊,可是他们的距离太远,他听不到,又或许听到了,只是再也不会为她而回头。

玫瑰花从天空飘落如同鲜血一般的颜色,白色的地毯落满了鲜红的花瓣,四周没有脸的宾客们一边鼓掌为他们祝福,一边嘲笑着她如同小丑一般的哭相,他们手挽着手,就这样消失在前方的一片白光中,可是耳边牧师对他们说的话却无比清晰,她流着泪静静地听着,可到了最后,她还是哭喊出了声——不要!

不要不要不要!

“我愿意——”

“温暖?”

晃神间,一道低哑的声音传入耳底,将温暖的心智兀的拉回现实。

一看,原来眼前的人醒了,如同猫儿一般的眸子里带着几分慵懒,正盯着她看。

“你……醒了吗?”声音带着醉酒后的嘶哑,泪痕还挂在脸颊上,她望着少年渐渐皱起的眉头,思绪开始断片,回过神来,她已经扑进了少年的怀里。

痛哭——

“你终于来找我了吗?你才来找我了吗?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吗?想到你和她在一起我就会想哭你知道吗?我每天晚上都会梦到你,然后早上都是在哭泣中醒过来,醒来之后自己还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努力回想着梦里的内容,那有多难过有多孤独你知道吗?头发都剪掉了,号码都扔掉了,都打算走了要去买机票了,你却回来了……”

到最后哽咽自己也听不清楚自己再喊些什么,手紧紧地揪住少年背后的衣料,指甲深深地嵌进皮肤里,到最后变成捶打,她发疯似的开始捶打他的后背。

“你才回来,你看看我,看看我都变成了什么鬼样子——”

“头发都剪掉了,我留了那么久的头发,为了不让自己想起你,我就这么剪掉了——”

“你为什么要回来啊,你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来找我啊?”

“哥哥,我真的再也没有多余的时光去爱你了,我没有一颗完整的心去爱你去接受你给的伤害了——”

“你凭什么,凭什么教会我那么多啊?你叫我该怎么去爱别人怎么去接受别人的爱?”

“你知道吗?这一年来是我最好的时光,我爱你,真的真的好爱你,我把我的心,我的灵魂,我的身体,我的余生,我的一切都用来爱你了,没有了!真的没有了!我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去爱你了!”

“哥……”

最后真的是泣不成声,拳头再也没有力气挥起,无力地垂在了她的身侧,她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眼泪就这么落在他的肩头,金色的短发被沾湿成一撮一撮,她无力地低声说道,那句仿佛叹息一般的话语——

“你放过我吧……”

我没有,没有什么可以继续给你了……

她感受到少年的肩膀开始颤抖,然后一双手轻轻的覆上了自己的手臂,紧紧地握住,撕心裂肺的力度,她没有反抗也没有发出声音,只是瞬间被拉离,变成面对着面的角度,她呆住了,她看到原本那个清冷的少年此刻眼眸中仿佛崩溃一般的痛苦与心痛,力度不断加大,好像要把她的骨头都捏碎,异色的眸子闪过一丝一样的情绪,手上一用力,她不可抑制地被拉近他的脸。

接着便是吻。

沾染着酸涩的泪水,霸道地仿佛要把她吞噬殆尽,嘴唇被撕裂,鲜血的气息混杂着泪水在口腔里蔓延,近乎残暴的,好像是最后的吻。

所有挣扎都显得脆弱得不行。

她干脆闭上眼,任由他狂虐的掠夺,任由鲜血与泪水侵蚀她的大脑。

“对不起……”

终于结束这个发泄一般的吻,他将额头贴在她的额头上,双手抚上她的脸颊,两个人都在颤抖喘息,就好像两个同病相怜快要死去的人做着最后的依偎,他轻轻的说道,声音嘶哑。

“温暖……对不起……”

“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我会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陪你走过余下的时光……”

“我不在乎了……你会不会有一天突然离开我……”

“因为我发现,没有你的陪伴,多一天都是折磨……”

所以,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

“再也不走了。”

“嗯,欢迎回来,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