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开天剑,剑身长三尺,宽约三尺,由当年盘古开天辟地之时的腿骨所化,自然成剑,第一任主人乃是当年叱咤六界的战将东皇,传说中,东皇乃黑金赤龙所化,是混沌世界除伏羲与女娲之外,唯一吸收天地灵气成型的生灵,它是龙的先祖,与伏羲女娲改天换地,经历甚多,后六界受浊气所染,地皇人母隐居避世,是东皇化为人形,自大泽之处寻九九八十一天,才找到当年盘古坐化之地。
当时东皇以金龙之角做祭,斩断龙须以龙血润泽,开天剑才由山石变为大剑,这剑看似普通,却继承了灵性,自认东皇为主之后,再也没有第二个人成为它的主人,自以为是可以控制的人不是被剑气反伤,就是被吸干灵力,衰竭而死。
东皇曾说,“剑之尊,有形而有性,为我手中开天。”所以自从东皇匡扶六界,建立秩序登上天帝之位时,这柄开天剑便成为历代天帝的标志,没有经过开天剑认可的人,即便身份再是尊贵,力量再是强大,都无法成为天帝。
凰伊呆呆看向风临,“你……你是天帝!”
风临握住手中已经幻化完成的大剑,抚摸剑身良久,没有回答凰伊的疑问。
“哈哈哈哈,好一个天帝,当年你天界是如何承诺我凰落山庄的,说是天界在一日,便保我凰落山庄又一日平安,谁承想啊谁承想,一群让人恶心的伪君子,你若是当面毁诺,我还看得起你,可你却隐藏身份,伺机而动,这等小人行径难道不觉得丢了你天界的脸面!”凰伊癫狂大笑。
风临浑身一震,将开天剑横在身前,哑奴见此,立刻上前将雅和凰伊他们护在了身后。
“凰落山庄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能让你这个鬼王的儿子,鬼界的继承人甘愿被凰袭驱使,哑奴,不,或许我应该称呼你为鬼谷殿下?”
复杂的情绪盈满凰伊的心,她从来不曾发觉哑奴竟然有这样的身世背景,而哑奴自己也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
哑奴或者说鬼谷,他的身世还要从二十多年前的一个雨夜说起。
自一千年之前,六界六族泾渭分明后,天、人、妖、鬼、魔、兽,都拥有自己特定的区域休养生息,经营生存。天界为六界之首,自然端起他们高高的架子,并不与其他五界多多交往,而人虽然力量最弱,寿命最短,但是却是六界之中最为神奇的一个种族,他们人数众多,惧怕力量却也渴求力量,并且人性各异,有的人为了一碗米就能做出杀人性命的事,可是也有的人,即便面对噬人野兽也不会放弃自己的幼儿,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人这个种族就这样生存了下来,并且逐渐发展壮大,他们有一部分人开通商业之路,和其他五界做起生意来,天界的灵草,兽族的皮毛,只要你想要,人族总会帮你找到,就这样,人界成为六界互相接触的一个枢纽,看似普通,却不可或缺。
“卿卿,这天都这么晚了,还上山呢,多危险呐!”一名头包布巾身穿灰色粗布衣裙的妇人站在李家村村口,冲着一个背背篓的窈窕身影喊道,那身影听见后面的叫声,便回头看向那妇人,小姑娘长得精致小巧,白皙的脸蛋上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喜人,嘴角弯起来时候还有一对小酒窝,甜美可人,一点都不像普通的农家姑娘。
“李大娘,这个月份正是西米花开的时候,晚上才能瞅见,我趁这个时候多采一些回来,到时候山上的凰落山庄下山来收,我也能多多的卖些钱给她治病。”
李大娘听这话,也知道拦不住她,可是心里喜欢这个姑娘,也为她担心,“那你等等,我把虎子叫来,让他陪你上去。”
卿卿一听,连忙摆手,“不用啦不用啦,大娘,我带上阿蒙就可以。”说着她卸下身上的背篓,从里面捞出一只肥嘟嘟的小狗,那小狗还是五六个月的模样,在背篓里睡得正香,猛然被主人捞起来,就有点不老实,嘴里呜呜的哼着,特别娇憨可爱。
大娘噗嗤一声笑,“你带个狗娃子管什么用啊。”正准备再劝劝,就看见小姑娘已经利落的窜上山,冲她摆手,示意她赶快回去。
李大娘无奈的摇摇头,也冲她挥挥手,便回村去了。
卿卿十分熟练的拿出匕首插在靴子里,然后手里备了镰刀,便大喇喇的上山,她自小家贫,父亲早年参军早就没了消息,母亲体弱多病,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自五岁开始,她就知道自己上山挖陷阱逮兔子了,再大一些,随着隔壁的猎户练了些拳脚,便开始上山挖草药换钱,虽然过得也不算很好,但是幸运在每年的时候,山上的凰落山庄都会派人来村里收些草药之类,并且还会专门交代他们采一些东西,另外算银两,给的甚是优厚,靠山吃山,这些年,村子在凰落山庄的名头之下,过的也要好上很多,再过一段时日,就又到了他们派人下山收材料的时候,到时候她还要在家照顾母亲,就只有趁这个时候多采一些换钱,才能保证母亲的药不会断。
西米花是种白色的小花,白日里和那种零零星星的野花长在一起根本分辨不出来,唯有夜晚时分,它能发出青色的幽暗光芒,以前来收的人曾经说过,这花一般都是长在水土极好的山上,吸收天地日月之精华,接受阳光雨露,炼剑的时候作为材料可以增加武器的灵力和灵性。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能够卖钱的东西,真不真都不重要。
卿卿往大山深处走,现在西米花刚刚开,一般都是长在大山深处,尽管她也算经常上山的老油子,可是都说淹死会水的,卿卿也不敢怠慢,紧紧自己的背篓袋子,她晃了晃,把躺在背篓里的阿蒙晃醒,听见那小狗旺旺喊了两声,卿卿觉得心里的紧张减少不小,就又大踏步的往前走去。
转过一个,就看见不远处的水流边有一大片带着荧光的西米花群,卿卿暗暗高兴自己的好运气,转身拿了布袋,蹑手蹑脚的慢慢走过去,当然也没有放松警惕,月色皎洁,周围也没有呜呜作响的树叶,仔细观察下,也没有发现野兽光临的痕迹,小姑娘窃喜,直直的冲向那边在她眼里长满影子的花丛。
西米花娇贵的很,又不能见阳光,所以卿卿准备好了布袋,将一株株的花连根带土挖去装进布袋,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上面才会派人来收,带着土,西米花就能活很长时间。
卿卿挖了半个时辰,觉得两个布袋已经差不多,便没有再挖剩下的,毕竟村里还有很多人要靠它赚钱,给别人留一点吧。可能是自己想的太过于入神,她竟没有听到身后阿蒙略带警惕的低吼。
刚刚站起身,就有一股强劲的力道围绕著她,卿卿脸色一白,就把拿在手上的镰刀挥了出去,谁知半路忽然伸出一只大手,紧紧握住那镰刀的刀柄,生生把那硬铁捏变了形。
卿卿更加害怕,这,这是什么力道啊,不过好歹是个人。卿卿连忙后退一步,说到,“你,你也是来采西米花的吗?那你去采啊,就在那里,我没有采完的。”
隐在暗处卿卿看着对面的那个黑影结结巴巴的说到,心里默默祈祷,千万别是要命的。
高大的影子透过月光投影在卿卿纤细的身子上,那高大蹲下来,卿卿吓的闭上双眼,却被下巴上一双大手捏的发疼,还是忍不住睁开了眼。
一张冷峻的脸上绿色的双眸熠熠生辉,就像夜间群狼捕食之时的幽光,看着实在诡异可怕,他的脸上左半边遍布着黑色的奇异花纹,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从地狱爬回来的恶鬼,总之就是一句话——不像好人。
“女人,你认识草药,帮我治伤。”卿卿被这奇怪的人辖制住,怕的要死,根本没有听清楚他要做什么。只是在嘴里喃喃念着,“不要杀我,我娘还在家里等我,不要杀我!”
那男人看着面前的小女人根本没有听的话,还在傻呆呆的絮絮叨叨不停,暴戾的,脾气一下子就上来,握住卿卿的肩头,手一用力,就让卿卿痛呼出声,“我再说一遍,给我治伤!”
卿卿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那男人握他肩膀的手上沾满鲜血,她的衣服都被弄脏,看来是这男人受伤不轻,为了保命,卿卿连忙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你流了好多血,我去找镜草,那是止血的良药,外敷就不会流血啦,你,不,是您,您不要杀我。”
“少废话,快去!”恶魔一样的男人低声吼道,卿卿像受惊的二兔子一样逃窜而去。那个男人,幽绿的眼眸灼亮,像是点起了两盏鬼火,脸上虽然有那可怕的花纹,却遮挡不住那如同雕刻一般的立体脸庞,那种感觉和村里的男孩子不一样,有着一种非我族类的神秘,又有着似乎常人难以企及的力量。卿卿一边想,一边寻找镜草,老天保佑,不要让她死在这里。
镜草在这水土极好的李山上并不难找,待寻到之后,她便随意拔了两棵匆匆回到原处,寂静的深夜之中,明亮皎洁的月光之下,那男人高大的身子此时有些佝偻,依靠在溪边的巨石之上,他睁着那双诡异的眼睛专注的看着她,用凶狠可怕的眼神示意她快点过来解除他的痛苦,卿卿将他的衣襟用匕首划开,胸前的肌肉上有狰狞的伤口,看着像是利器生生划开,翻卷的肉边让卿卿觉得有些恶心,她重新掩上衣襟,将镜草揉碎之后再倒在伤口上,然后从篓子里拿出干净的布条,因为山上蛇虫鼠蚁太多,所以她经常会准备一些伤药和布带在身边以防万一,没成想今天遇到这个煞神,居然派上了用场。
可怜的小奶狗阿蒙窝在背篓里呜呜的不肯出来,果然小动物最是敏锐,知道什么该惹什么不该惹。那男人闭着眼睛休养生息没有理阿蒙,卿卿处理好伤口便抱着可怜的阿蒙窝在一边,不知道男人是什么想法,也就不敢随便出声。
鬼泽现下心里正是恼怒的很,鬼界近日受天界打压生活越来越艰难,说到底,不就是凭借奇羽那巧夺天工的武器,若果奇羽能够效力鬼界,他们必定也能够战无不胜,此次人间一行他就是为了那传说当中神兵利器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