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幻情凰弑天下
21693800000118

第118章 百转柔肠碎

“我永远都不可能过这样的日子,但是不代表我不羡慕,风临,其实我一直都是看不清你的,从最开始的见面开始,你就一直都在帮我,所以久而久之,我就只记得你再帮我,你有事瞒着我,我不在乎,因为我们都需要保护自己的秘密,可是如果告诉我能够帮助你,我希望你能给我这个机会,风临,我想帮助你。”

他的耳边萦绕的全是这些话,一遍一遍地在耳边回荡“我想帮助你”,你有没有想过,即便这个帮助会不小心要了你的命,你也愿意。

如果你不要拿那么信任的眼睛看我,如果你不要把自己的心里话都告诉我,我或许也不会像现在一样痛苦。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即便这久根本无法让他神志模糊,但是入口的辛辣味道还是会让大脑有一瞬间的恍惚。

就这样沉沦下去,直到无望的第二天到来。

“包子,热乎乎的包子,现磨豆浆……”即便是盛夏也捎带些凉意的清晨,还有带着水汽的凉风,拂过身体的时候会带起细小的鸡皮疙瘩,不过这并没有影响小贩们做生意的热情,洪亮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一个穿着灰色衣衫的男子满面尘霜,他神情严肃,眉宇之间一片凝色,这样早的时间,城门还没有开,可是他已经急匆匆往城门之处走去,明显是焦急的赶路人姿态,他脖子上围着一条不知什么皮毛的围巾,在这七月里显得甚是奇怪,有不少同样在等待城门开启的人都在一旁小声议论着。

男人似乎很讨厌人多的地方,一个人躲在城门根底下,不肯同其他人一样,享受初升的朝阳,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越发的不耐烦,突然走到走到旁边一个男人身边。

那男人本就再和同伴讨论这个怪人,这时候突然看到他过来,还以为他听到自己背后议论声音,立刻怂起来,胆战心惊地问:“这位兄台,有什么事情吗?若有得罪之处请多多包涵,我就这张破嘴……”

“最近的衣服店在哪里?”

那男人以为自己听错了,便傻傻说道:“你……说什么?”

“最近的衣服店在哪里,或者卖伞、卖帽子的。”灰衣男子不耐烦的说道。

“就在城中那条街上,很多。”

“多谢。”简单的道了谢,他便忙不迭地向城中走去,脚步快的如同在躲避什么东西一样。

后面的人看着远去的背影,都不禁摇摇头,叹道:“真是怪人。”

他们口中的那个怪人找到自己要找的店里,不顾别人还在卸门板正准备开张,直接冲进去翻出自己想要的行头,一套冬天用的厚实斗篷,而且还是纯黑色的用料,店主也是一身冷汗,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翻出来这陈年的旧衣。

两锭银子被重重的放在桌上,老板看着直咂舌,状态立刻从惊恐准备报官的表情转换为“遇上大金主,好好伺候”的谄媚表情:“您还要些什么,小的立刻帮您准备,我记得这种斗篷还有好几件。”

“不必了。”淡淡说了一句,男人就当着他的面披上了这件不合时宜的斗篷,跨出门去。

这时候,已经收拾好的凰袭和风临也正在做出门的准备,凰袭一向作息良好,看着精神还不错,想到昨天风临不寻常的表现,她还特意注意了下对方的状态,发现脸色还好,风临察觉她的注目之后还冲她一笑,表示自己已经无事,不用担心。

给银子痛快的无论在六界哪个地方都是大爷,小二极其热情的引他们坐下,端上热气腾腾的白粥和胖乎乎的包子,还放了两碟小菜,吃过早饭之后,又殷勤地将风临和凰袭的两匹马牵出马鹏,交到他们手里。

凰袭暗暗笑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笑人还是笑自己,这个时候城门应该已经开了,牵了马,两个人慢慢向出城的方向走去。

刚从客栈的后门出来,许是因为跟拐角的原因,有个穿着斗篷的男人刚拐弯没有看见就直直的撞在风临的身上,说是撞,事实上并没有碰触到,风临在对方接近的瞬间,一皱眉头一个旋身,就巧妙的躲了过去。

对方似乎有些惊讶看看风临的脸,不过也没有多逗留,隐在厚重斗篷下的嘴角微微一珉,低声道:“抱歉,没看到。”也不等对方说话,便匆匆离开了,凰袭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疑惑地皱起眉。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么?”风临问道。

凰袭摇摇头:“可能是我的错觉,似曾相识的感觉。”

“是吗?是和我们相反的方向。”风临说这,眯了眯眼。

经过这事儿,两人也就没有再耽搁,直接上了马就出城去了。

夏城比运城要小很多,但是离下一座城却着实有些远,前面说过,这夏城全靠 四面均是大山树林,才成为华南文明的避暑圣地,虽然比不上运城的水土风貌和富裕,但是这城确实是被山水清明包围其中,跨起来也算是有名的山清水秀、人杰地灵。

不知为何,凰袭听风临说起这夏城外边环绕的林子便停不住笑起来,见风临纳闷看她,便解释道:“我们以前走过那么多地方,一进树林就要倒霉,你忘了吗,比如说前不久的那片精怪林,还有……魔藤老祖。”

风临笑着说:“有在下在的话,袭儿完全不必担心。”

凰袭看她一眼,莞尔:“我省得。”

六界之中,若说哪里是遭受创伤最多的地方,那自然就是人间,像魔界当年是因为不幸战败之后,才被迫放弃自己充满灵气和精矿宝石的魔域,迁徙到人界北方寸草不生的区域。

人这种生物,实在是太过于奇特,他们人数众多,相比其他五界没有任何优势,寿命比不上,能力比不上,可是偏偏占有着一席之地,他们贪婪狡猾,但是也大公无私,他们胆小怯弱却也勇敢无畏,没有永恒的生命,但是却总能做出一些事情来让后人千百年间铭记。

出城不久,他们就见识到了,所谓弱小人类的智慧。

夏城之外,就是人间三大高山的顶云峰,顾名思义,高耸入云,与天同齐。顶云峰相传是当年不周山倒塌之后所留下的遗峰,是真是假已经无从考察,只是这山峰为人称颂的还有一个特点。

“你可知道,这山峰有什么奥妙之处。”凰袭抬起头仰视这座被清脆树林包裹的山峰,太阳早就已经升起,这高耸的山峰似乎被踱上一层金光,佛光乍现,很有一番灵性。

“顶云峰,确实算是人间高峰,可是还是夸大其词了些,远不到那个程度。”风临不解凰袭所问含义。

“风临,我未曾想过,你这样博学多才的人,竟然不知这顶云峰的传说,不过也不怪你,这件事,历史上并没有记载,连我,也是母亲告诉我我才知晓的。”

风临奇怪道:“历史上没有记载的事情,奇羽前辈又是从何处得知。”

凰袭笑笑:“母亲这个人,做事全靠心情,她给我讲这个故事的的时候告诉我,她是从一本早已失传的孤本上看的,做不做得真,全靠自己来想。”

“当年不周山倒塌之后,洪水漫延,生灵涂炭,世界陷入一片黑暗,六界生息难以存活,若非女娲娘娘有一颗济世之心,炼石补天,又哪里有今天的六界呢,不周山的倒塌的山石全都消失在洪水之中,其中零散的被天界带回成为开天剑,而这顶云峰却作为不周山剩下的最后一部分,留在了人间。”

风临叹道:“你说的对,若非女娲当年一片善心,又哪里来的六界。”

“顶云峰即为神山遗峰,自然是得神力,在它的周围,山林树木终年清脆,没有四季之分,神终究是多数人的信仰,所以很久之前,大家都会在此进行祭拜,也算是对天界的一种供养吧。”说到这里,凰袭忍不住流露出讥讽之色。

风临无言,只是看着她不经意流露的表情黯然神伤,然后又接着听她说:“不久之后,这顶云峰下在口口相传之下竟然成为传说当中可以直上天界的天梯,也吸引了不少求仙问道之人来此修行,这些人怀抱着成仙的梦想想要一步登天,结果上去的人从来没有下来过。”

“心里还怀抱希望的人自然说他们是找到了上天的路,现在已经成为了神仙,但是大多数人都知道,这些人,八成是遇到了不幸,已经身死山中,就这样世代流转,经历很多次上山失踪的事情后,人们最后还是打了退堂鼓,这顶云峰,从一代问道圣地,又恢复了清净,毕竟比起虚无缥缈的神仙梦,还是踏踏实实的生活比较好。”

凰袭看着天空,眼睛里一片淡然:“天上的人,生的高,活的也高,早就忘记了该如何低头,血也早就冷了。”

风临听不得她说这些,接着问道:“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