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县令再次问道:“你的话句句属实?”
李春义把手一举,发誓道:“我耳房秃子要有半点假话,天……天打雷劈!”
朱县令手捻须髯连连点头,道:“李春义,你先到一旁落座,待本官提审疑凶。”
朱县令看了看两旁的衙役,高声令道:“来人啊!带被告上堂!”
堂前官高声喊道:“宣被告上堂!”
十多个衙役押着十六个杨家人走上了大堂。两旁衙役用棍子点着地,齐呼:“威武!”
杨家人跪倒在地上,齐声说道:“草民叩见青天大老爷!”说完一起向上磕头。
朱县令把惊堂木一拍,厉声喝道:“大胆的刁民!我来问你,五天前,高家的一场大火是不是你们杨家所为?”
杨德山急忙向上磕头,哭着喊道:“大人,小的冤枉,那场大火的确与杨家人无关,请大人明察。”
朱县令一拍惊堂木,喝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带人证!”
李春义弓着腰来到朱县令的面前,一笑道:“小的在,大人有何吩咐?”
朱县令道:“那天夜里,是谁纵的火?接应的人是谁?你一一指认出来!”
李春义来到杨家人面前,仔仔细细地看了看,指着杨家的三个伙计和杨宗道:“当天夜里有他他他,还有他!”
杨宗天生胆子不大,一听自己牵涉到人命案子之中,脑袋轰的一声,眼前一黑,当即就晕了过去。
杨德山一把将儿子抱住,怒视着李春义骂道:“耳房秃子,你这个无耻的小人!我杨家哪里得罪过你?你竟然血口喷人,陷害我杨家,你不得好死!”
说话间把杨宗推给跪在身旁的丫鬟,给朱县令磕头道:“青天大老爷!我杨家是冤枉的,请你明察呀!”
朱县令对李春义道:“李春义,本官再次问你一次,高家的大火是不是他们放的?你要实话实说。”
耳房秃子是高家的外甥,此人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而且吃喝嫖赌抽样样俱全。没有钱了,就干起偷鸡摸狗的勾当。
这次来作伪证,是高一贵花二十两银子雇的假证人。耳房秃子见财起意,拿了银子后,一切都按照高财主教的去办。
方才被杨德山一通臭骂,心里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不知是什么原因,使他良心发现。
心想:“因为我这句话,真要把杨家人杀了几口子,我这不是作孽吗?再有,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这事情暴露了,杨家人能饶了我吗?武功高强的高二会子都被人打的鼻青脸肿,就我这两下子不得像捏小鸡子似的,把我捏死啊。”
故此犹豫了起来。高一贵见他迟疑不语,霍地站了起来,指着李春义提醒道:“秃嘎子,你是快点说话呀!不用怕,有我呢,二舅不会亏待你的。你就把方才说的话重复一遍就行。”
耳房秃子扭头看了一眼高一贵,见他正朝自己眨巴眼睛,把手放在小腹上,伸出三个手指头,示意再加上三十两银子。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两句话一点也不假。在金银的诱惑下,刚刚的一点良心发现,很快就泯灭了。
李春义再次伸出两个可恶手指,指着三个伙计和杨宗道:“就是他们四个,我没看错!剥了他们的皮,我认出他们的骨头来,就是他们!”
杨德山怒吼道:“耳房秃子,你就作孽吧!你******,不得好死!”
朱县令猛的把惊堂木一拍,怒声喝道:“嘟!大胆刁民,竟敢咆哮公堂!来人啊,给我重大四十大板。”
过来两个衙役架起杨德山的胳臂,要将他拉下堂去。
香玲半晌没有吭声,依然镇定自若。见他们要对公公动刑,一股身站了起来,高声喊道:“慢!大人,古人云:人以孝为先。我公公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我做为儿媳妇的,愿意代替挨这四十板子。”
朱县令见香玲貌美如仙,说出的话来特别的好听,不由得淫心乱动,心想:
“这么美的女子,真要打坏了身子,不是可惜了吗?如果他丈夫死了,我在施加一点恩惠,说不定这女子就是我的啦!”
朱县令啧啧嘴道:“这么美的美人要挨上四十板子不毁了吗?本官念你尽孝的份上,就免了四十板子,改为二十鞭子。”
从左侧走过来一个衙役,撸胳膊挽袖子的来到香玲的身前,一笑道:“小娘们儿,放心吧,我不会往你脸上抽的。”
皮鞭刚刚举起,杨德山和她两个贴身丫鬟一哄而上,正要阻止。香玲道:“你们不要拦挡!我能挺得住!”说完向家人偷偷地递了一个眼色。
小翠和豆花知道二小姐法术高强,说不定会给他们搞一场什么恶作剧。听完她的话都回到原来的位置跪下。
大堂上立刻静了下来,两旁的衙役们也回到原来的位置。
那衙役往手上吐了一口吐沫,把皮鞭再次高高举起,照着香玲的肩头猛抽下来。皮鞭刚一下落,香玲吹出一口仙气,那皮鞭倏然变长,向右一偏,正抽在耳房秃子的身上。
此时的耳房秃子正为五十两银子而得意,冷不丁的挨了一鞭子,“妈呀”的叫了一声,猛然一蹦高,扯着公鸭嗓骂道:“混蛋玩意,你瞧准了在打,你抽我干啥呀!”
香玲又吐出一口仙气,正喷在打人那个衙役的脸上,顿时眼前幻像重重,怎么看,眼前这个女子都像是在骂自己,不由得怒火上窜,抡起鞭子一个劲狂抽乱打。
噼里啪啦,雨点般的皮鞭都落在耳房秃子的身上,打得他是满地乱蹦,如杀猪似的嚎叫。
高一贵虽然看不清打的是谁,但他听出是李春义的叫声,连忙阻止道:“且慢,且慢,大人啊,你听这不是证人在叫吗?”
朱县令把手一摆,喝道:“快快住手!”
那衙役望着香玲可恶的嘴脸,仍不罢休,后来跑出两个衙役将他抱住,这才住手。鞭子一停,大堂上依旧回到原来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