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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章 甜蜜之夜

另一个侍女道:“老爷,夫人,随我来,浴池就在后院,里面尽是天然的温泉,能洗净身上的疲劳,主人要不要浸泡一下?”

杨思明道:“好啊,请前面带路。”

二人跟随侍女来到后院两间房室,只见浴池很大,池内用白铁隔成四个浴室,有男、女、主、仆之分,铁门上都挂有标签。

白小玲推了杨思明一把,喝道:“你去那边!”

二人各奔各奔一个浴室,只见池水湛蓝,池底白沙绵延数十丈,四壁皆用汉白玉装成,瞧上去十分洁净。他脱下了衣服迫不及待倒在了池中。

一入水中,起初感觉滚烫,当坐在水中时,又感到凉热适宜,仿佛这池水在随着人的体温而变化。

浸泡了一会儿,池水突然又转化一股暖流,在身体上四下乱窜,按摩一般,不但极为舒服,而且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一时间仿佛把身上的疲惫一扫而光。

明月当空,一更已过,忽听外边的侍女叫道:“老爷,夫人,时间不早了,你们一路奔波,不吃东西怎么能行?赶快上来更衣吧。”

二人擦干了身子,走出浴室,四个侍女手中各托着一摞新袍长裙,临风而立。

白小玲见她们面色发白,身子微微打着寒颤,便问道:“你们在这儿等了多久了?”

一个侍女道:“伺候主人是我们这些下人应该做的事,只要主人满意,我们就是站到天亮,也无怨言。”

二人颇为愧疚,白小玲道:“以后这种奴卑主尊的规矩都免了!”说着由她们的手中接过衣服,转身向更衣室里走去。

两个侍女急忙上前为他们穿衣系带,梳洗打扮了一番,一行人这才回到了前院。

见主人洗漱回来,室内的两个侍女连忙躬身来到近前,问道:“老爷,夫人,一路辛苦,至今还没有用餐,主人想吃什么,奴婢这就去办。”

白小玲道:“我不喜欢繁文缛节,以后减少一些不必要的规矩。对了,以后告诉大家,不要称我为夫人,叫我二小姐或玲儿。好了,把酒菜端到这里来,我们真的好饿。”

侍女们见白小玲性格外向,为人随和,心地也极为善良,打心眼里喜欢她。于是也随便地答应了一声:“奴婢这就去办。”

工夫不大,房门一开,四个侍女一起走了进来,她们人手拖着一个方盘,盘中摆放着八样小菜,大多都是碧湖深水里打捞出来的稀有物类。

侍女们把一盘盘的菜放到茶几上,一个侍女又把一瓶通红通红的酒放在几上,道:“这是御赐的洋酒,另外泡上了冰山红花,喝了这瓶酒,不但舒筋活血,打通经脉,还能起到补肾壮阳的功效,希望我们的二夫人今夜就能怀上一个大胖小子。”

白小玲脸一红,喝斥道:“你们太放肆了!”

那侍女啧啧道:“方才夫人还要我们这些下人少一点礼节,怎么这一会儿就变卦啦?”

白小玲被噎了个正着,索性向外摆了摆手,道:“不和你们说了,都下去吧,天已经不早了,你们都休息去吧。”

四位侍女同时鞠了一个躬,然后退出门外。

这段时间里,杨思明从来也没有这样轻松过,尤其出征这些日子里,大多都已干粮为食,回想起来,不免反胃作呕。

这是第一次尝到的海鲜美味,吃什么都觉得香甜。尤其这厨师来自中原,曾经在皇宫中做过御厨。

厨艺不但精湛无比,用料也极为讲究,他考虑到主人早已对干粮、烤肉的厌恶,故此选择了诸多深海软体生物为料,煮熟后进行凉拌,有酸、有甜、有辣,不但清淡爽口,又不失海鲜的味道。

白小玲对海鲜天生偏爱,夹起一块,嚼了嚼,笑道:“嗯,不错,不错。这是我平生吃过的最可口的美味,可比某个人烧鱼强多了。”

杨思明道:“你别臭美,当时你也赞口不绝,哪次也没少吃。”

两个人边吃边聊,不知不觉,时近深夜,明月当空,照得窗外青石板地面一片雪白。窗外人声渐少,月光斜斜地流淌而入。

杨思明道:“夜很深了,我们睡觉去吧。”

白小玲格格一笑,柔声问道:“呆子,你还是回到军营去睡吧?”

杨思明道:“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这是我还凡以来最大的喜事,如若不享,如何对得起老天?”

她怔怔得凝视他半晌,突然脸上一红,笑道:“那还磨蹭什么?”说完转身朝卧室走去。

碧空如海,圆月挂在水晶担角,玲珑剔透。一切澄澈宁静,像是飘摇于水上的清梦。杨思明轻轻地拉下了窗帘,又洗了一把脸,这才向卧室走来。

烛光摇曳,照得她的俏脸忽明忽暗。白小玲身穿白色的睡衣,仰面倒在床上,肌肤胜雪,清雅脱俗,娇怯动人。她的一颦一笑,有如巨大魔力,让他心旌摇荡,不能自已。

一年多来,历尽诸多磨难,分分合合,今天终于如愿。一回想起过去,杨思明心中苦甜酸涩,难以名状。

他蓦地勾手搂住她的纤腰,将她拖入怀里,一股野火熊熊地窜将上来,紧紧地箍抱着她,咬牙切齿道:

“你从此以后就是我名正言顺的夫人,我们就在这里相依为命,永远再不分开!”

白小玲浑身一颤,委屈、悲苦、伤心、凄楚……一古脑儿地涌了上来,泪珠簌簌,颤声道:

“傻瓜,我……我喜欢做你的女人,一年前就想做你的女人……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也比不上宁菲姐。至今什么贡献都没有,我恨我至今,更恨我父亲。但只要你愿意娶我,就算做你的奴婢,我也甘心情愿……”

杨思明听完这番话,咽喉如同刀割,紧紧地箍着她,恨不能将她箍入自己的身体,嘎声道:“我当然要你,我要你做我夫人,给我生下许许多多个小杨思明、许小明和白小明。”

白小玲“噗哧”一笑,泪水却又涟涟地流了下来,在他滚烫而宽厚的怀里哭道:

“从一年前你救我的那一刻开始,我的心、我的身体、我的灵魂,我的一切一切都属于你的。也许我这一辈子生下来,就注定属于你的。”

杨思明“啊”地一声,宛如被焦雷所劈,周身震麻,惊骇苦楚。想到她为自己受了这些苦,心里的愧疚感陡然而生,觉得自己好像一个羸弱的绵软的小虫,蓦地抽出手来,“劈啪”脆响,狠狠地抽了自己两个耳光。

白小玲大吃一惊,失声问道:“你干嘛?”然后伸出手来,抚摸着那红肿的脸颊,心疼不已。

杨思明热泪倏然涌了出来,心中激动,倏地将她抱住,狂野地亲吻着她的秀发,她的额头,她的脸颊……轻吸着那两瓣沾泪的颤栗的唇。柔软而脆弱的舌尖,轻吸着那一声声虚弱的低叫、甘甜而酸苦的呼吸……

窗外的侍女燃放起绚丽的烟花,漫天绽放。明月高悬,夜风徐徐,房檐上铃的铃铛叮当作响,两人的身影在那张玉床上分叠重合,轻轻地,轻轻地颤动着……

许久,许久,当他消耗殆尽,这才依依不舍地分开来。

清亮的夜明珠下,白小玲眼波迷蒙,笑靥温柔,酡红的面颊上焕发出淡淡的光辉,显得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杨思明的头上大汗淋漓,她起身为他擦拭一下汗水,笑吟吟地瞧了他一眼,问道:“累吧?”

杨思明把头轻摇了一下,笑道:“不累。”

白小玲用纤纤的手指轻点一下他额头,笑道:“嘴硬!”

杨思明笑道:“真的,”然后吹灭蜡烛。

明月高悬,今天是那样的圆,那样的亮,仿佛月亮要把所有月华,都送给他们,即使有窗帘遮挡,卧室里仍是一壁雪白的月光。

二人把臂替枕,开始说起悄悄话,杨思明道:“从此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住在这里,在众位众人面前,就可以坦然地说,这位是杨思明的夫人了。”

白小玲摇了摇头,杨思明问道:“难道你不想做我的夫人吗?”

白小玲笑道:“现在还不是夫人,今夜只是我们从老天哪里偷来的一夜,也许还有许多这样的夜晚,因为我们的婚礼还没有举行,所以我还不能成为你妻子。”

杨思明再次点了点头,道:“那我们明天就择个日子,召集一些各界的朋友,置办几桌酒菜,不就合理合法了吗?”

白小玲道:“我还不想在短时间内举办婚礼,因为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杨思明问道:“什么事情?”

白小玲道:“我要说服父亲,一同铲除奸贼。让白家人接纳你、承认你、信任你、尊重你。必须刮目相看!”

杨思明道:“别着急,你父亲已经有所改变了,只是他年岁已高,太想过太平日子了。用不多久,高世雄就会有所行动,那时你父亲就会把兵权直接往他女婿手里推。”

白小玲哼道:“等到那时候,黄瓜菜都凉了。”

杨思明笑道:“傻媳妇,现在我已经是官府的人了,也可以把此事上奏道皇上那里,有了皇上的旨意,你父亲就相信我们了。”

白小玲道:“又是苏宁菲你俩的功劳,我嫉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