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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 血溅雷府

许小亮低吼一声,右臂猛冲,白光蓬然,烈雪刀以雷霆之势朝前刺去。“轰”的一声巨响,地动山摇,石土飞溅。洞中的石头簌簌落下。

尘烟弥漫,什么也看不清楚。过了好一阵子,尘烟散尽,睁开眼睛瞧见的,是一道两寸宽的裂缝。月光如水,从裂缝中流了进来。

方才的动静委实很大,这样一来,便惊动了外面的叛军,一窝蜂似的朝这边跑来。见石牢裂了一个口子,猜想里面固定有人。

“放箭!射死他们!!”

一声令下,几十个叛军一齐朝里放箭,五个人急忙闪到一旁。

杨思明道:“我们不能被困在这里,还有许多事情等着要做。我现在就用真力将石洞打开。”

许小亮道:“等我在来一刀吧。”

杨思明道:“不行,你再一次舞刀,就会将真力耗尽,极其危险,还是我来吧。”

他把火折子交给了齐彪,来到缝隙的左侧,当下运气进入他的经脉,片刻之际,额头上便冒出黄豆大的汗珠来。

许小亮站在数丈之外,瞧见弟弟面色惨白,心中又担忧又害怕,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杨思明周身衣衫抖鼓舞,头颈通红,突然大吼一声,双掌齐齐拍出。轰然巨响,如几十个焦雷齐鸣。

浩大的气浪狂涌上来,这道石壁被击开锅盖大的窟窿,登时将外面的叛军抛飞出去,撞落到各个角落里。

洞内石屑如雨,仿佛整座小楼也要跟着崩塌下来一般。尘烟散尽,五个人急忙钻出洞外。清风明月,豁然开朗。

十多个叛军连摔带震,都晕了过去,杨思明挑选一个意识较为清醒的提劲了起来,左右开弓打了数个小嘴巴。

等他意识完全清醒过来,便问道:“人质关押在那里?”

那叛军指着一个石屋道:“就在石屋里,铁汉卿关押在密洞里。”

郑童道:“看来铁汉卿是被雷天富给带走了。”

杨思明用力一推,将那叛军推到,拨腿就往石屋前跑。门口站着七八个守军,刚要上前拦挡,被几个人一顿刀劈剑刺,都倒在血泊里。

许小亮挥刀将锁头斩落,几个人推门而出。厅堂中空空荡荡,石桌上摆着几样食物,一点生息都没有。

连声呼唤,却了无应答。几个人对望一眼,心中不祥之意愈发强烈,直奔里面的石屋奔去。

石门半掩,轻轻一推,杨思明登时发出一声惊呼,朝后退去。只见十多个人质,横七竖八地躺在石床上、地上,个个面色黑紫,瞪眼张口,神情惊怖,鲜血从七窍流出,凝为赤红的冰柱,死去已有多时。

许小亮面色铁青,愤怒欲狂。喉咙彷佛被谁扼住了一般,脑中空茫狂怒。陡然一震,握着烈雪刀,朝外狂奔。

杨思明知道哥哥要报复杀人,生怕他一时冲动,陷入敌人的圈套。便大声喊道:“小亮哥,别冲动,咱们先打开府门!”

许小亮听若不闻,只是嘶声悲吼。心中那悲怒仇恨越来越加炽热,如同火山一般汹涌喷薄。蓦地转身朝围墙上飞掠而去。

府内大道两侧的灯盏次第点燃,灯火通明。楼门“哐啷”一声打开,立时有二十多个黑衣人杀将过来。

许小亮冷冷的一笑道:“去死吧!”又是一阵铿然乱响,“呜呜”破空之声大作,烈雪刀刀光清亮,如雪片一样漫空飞舞,几个黑衣人闷哼一声,吃了齐心丸似的倒了下去。

许小亮迎风而立,站在尸体中间,一手背负,刀尖斜斜下指,一滴滴鲜血自刀尖滴落。

杨思明追到近前,见哥哥已经将匪徒尽数杀尽,那种极度的担心感瞬间减少了许多。便与齐彪、郑童、雷鹏一起向门前杀去。

门口处共有一百多个守军,见对面只有四个人,其中还有一个受伤的,全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拉开架势,单等他们靠近,刀枪并举一起杀了过来。

杨思明第一个杀入敌群,那口剑上下翻飞,沾上死挨上亡,如入无人之境,眨眼间杀到门前,一剑将门闩砍落。

齐彪、郑童、雷鹏紧随其后,一条棍两把刀,杀得叛军哭爹叫娘。

门外聚集无数官军,在金鸿承的指挥下,架着云梯连攻几次府门,只可惜墙上守备森严,虽然也有几十个兵士杀到府内,最终还是寡不敌众,被叛军包围杀死,折了一百多个弟兄。

正想重整旗鼓,再发起一次大规模的进攻,忽听府内人惊马咋,知道里是杨思明他们正在鏖战,便下令撞门。

几十人扛着一根几丈长的大木段,呐喊着撞向了大门,此时门闩已经被杨思明砍断,“咚”一声,将大铁门撞开。

冲力太大与雷府士卫挤撞在一处,推挤叫骂,乱作一团。雷府的管家也在其中,他本想借机溜出门外,不小心绊了一跤,一头撞在木头上,登时晕死过去。

金鸿承见铁门撞开,把手中的宝剑望空一举,高声令道:“给我杀!一个也不留!”

几千人潮水一般涌进府内,杀声震天,刀光闪烁,眨眼间已经乒乒乓乓杀到一处。

叛军起初还抵挡了一阵子,但毕竟实力相差悬殊,片刻间就抵挡不住了,有的四下逃命,有的跪在地上举手投降。

督慰下过一个也不留的命令,这些官兵对叛军恨之入骨,哪管他们投降不投降,举刀就砍,挺枪就刺,杀得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还有一些叛军还在躲躲藏藏,大军全力搜捕,像捕捉野猪似的捉住,一顿乱踢乱打之后还是处决,最终一个不留,一千多个叛军尽数被奸。

此次大战最终完胜而告终,只是跑了雷天富,没有救出铁汉卿及其家人,不免唉声叹气。

战斗一结束,苏宁菲在众位官兵的簇拥下走进雷府。白小玲、何萍、四胖儿也在其中,见自己心爱人完整无损,只是笑吟吟的冲着他们招了招手。

苏宁菲登上高台,讲了几句话慰问和祝贺的话,便把手一挥,高声说道:“觅地休息,不许扰民,杀猪宰牛,犒赏三军!”

官兵们欢呼雷动,有秩序地撤出雷府大院。

杨思明、许小亮来到苏宁菲、金鸿承的面前,把郑童和雷鹏的英雄事迹讲述了一遍。

苏宁菲扭头对书记官道:“把二位的名字记在功劳簿上,论功行赏。”

杨思明见苏宁菲颇有将领的风度,凑到近前,低声道:“苏姐姐,厉害呀!把手一挥,号令三军,已经不是那个总爱哭鼻子的小妇人了!”

苏宁菲扑哧的一下,险些笑出声来,挥手想打他,但毕竟眼下身为统帅,在众位将领的面前打打闹闹不成体统,便收回手来。

扭头对白小玲道:“玲儿,你家小鬼头方才取笑我,一会儿收拾你帮我他一顿。”

“行。”白小玲隔着苏宁菲,指着杨思明,咬牙瞪目的警告道:“你等着的!”

这边说说笑笑,那边许小亮与何萍并肩而行,只听何萍问道:“大傻子,你这头倔驴又没少杀人吧?”

许小亮咧嘴一笑道:“我杀的都不是写好人。”

何萍白了他一眼道:“我就知道你一上来那傻劲,就天不怕地不怕,豁出命来往前冲。刀枪无眼,万一……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啊。”

许小亮第一次听到小师妹亲口对自己说出这样关心的话,心里喜滋滋的,一股幸福的暖流瞬间流遍周身。

嘿嘿笑道:“我以后一定注意!不在让你操心了。”

四胖儿吞了一下舌头,结结巴巴地道:“服……服软啦!”

许小亮照着他的屁股踢了一脚,喝道:“滚一边子去!找打!”

众人喜悦心怀,唯有齐彪闷闷不乐。这时郑童走到他的身旁,低声道:“彪弟,你也用不着为月娥儿悲伤。其实她不值得你去留恋的。你家的悲剧也是她一手造成的。”

“什么?我父母和我儿子的死与她有关?”齐彪惊讶地问道。

郑童犹豫了一下,慢吞吞地道:“月娥不是你想象的哪样温柔可爱,更不是什么贤妻良母。早在几年前她就与雷天富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她万万没想到雷天富会如此心狠手辣,害了你一家。”

齐彪不禁一惊,急迫地问道:“你是说我的遭遇与她有关?”

郑童叹道:“人心不足蛇吞象,早晚会害了自己。早在几年前,你妻子就和雷天富有一腿,怕你发现,就故意给你设个圈套,治你与死地。就在你丢镖的第三天,你的父母和你的儿子就莫名其妙的被杀害了。后来雷天富假意施恩,说月娥孤苦伶仃,无人照管,就把她纳为妾身,现在看来,月娥就是自作自受!”

齐彪道:“雷天富霸占了我的妻子,为何还要杀我全家?”

郑童道:“据听听说一天夜里,雷天富去了你家,正和你媳妇月娥鱼水交欢,被你儿子撞见了,就大声喊叫。雷天富生怕事情败露,就用手堵住了孩子的嘴,结果窒息而死。你父母听到喊声,也赶了过来,结果也遭到了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