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勇不屑地道:“官府自有公断,你们去到黑城县衙问问去。一个小偷小摸的穷山贼也值得你们大惊小怪的!嘁!”
“谁是贼?”此话一出,郭大壮、郭瑶琳、李娟都不干了,一齐扑上前去。
郭大壮在一旁助阵,两个女子扯住白勇。
撕扯中,三个人动起手来,两个女人连抓带挠,把白勇抓了一个满脸花。他抵挡不住,抱着脑袋边跑边喊:“把这两个村妮子给我抓起来!”
十多个护卫一拥而上,要抓两个姑娘。郭大壮怒火心中烧,忍不住地大喝一声,大拳头抡开,劈哩啪嚓的一顿猛打,眨眼间把官兵撂倒四五个。
白小玲听到打斗声急忙跑了出来,厉声喝道:“都给我住手!”
护卫们见二小姐发话了,谁敢不听,虽然挨了打,心里不服,但见二小姐俏脸罩霜,谁不害怕,只得蔫蔫的退到门外。
这时白万山由客厅里走了出来,对白小玲道:“爹爹去一趟黑城,问问是怎么一回事,不是杨思明偷的更好,要是他偷的,也是咱们的家事,你放心吧,父王一定把完整无缺的给他带回来。”
白小玲一听这话,一颗悬着的心着了底,眼里含着泪水道:“爹爹,拜托了。孩儿不再细说,思明就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如果他没了,女儿也会消失的。”
白万山怔怔地看着女儿,纵有诸多的想法,瞬间化为云烟。
毕竟杨思明有恩与白家,看在恩情与女儿****的份上,白万山暗中有了一个不可更改的决定,那就是解救杨思明一命。
其实他心中早已明了,一是自家的宝物不容盗窃。二是杨思明为什么盗走宝物不远走高飞,偏偏在本地廉价出售?三是黑城地界是高彪的天下,杨思明为什么在此落网?再有白勇所说的事情前言不搭后语,不得不让白王爷产生怀疑。
白王爷毕竟是个正义之人,虽然反对这门亲事,但他决不眯着良心做事。
此刻间白王爷有两种想法:第一,救出杨思明,借助此事迫使杨思永久的离开西塞。
第二,借机教训一下这些草菅人命的昏官,在高家四虎面前立立威风,免得他们胡作非为。
于是他没有去往高衙府,而是直接去了县衙。
张县令见白王爷到来,急忙把他迎上首位,令下人们献上茶果。
白万山把手一摆,喝道:“不必了!今天你们抓来的盗贼呢?”
张县令见白王爷面色阴沉,早吓得腿脚筛糠,不等王爷了解案情,就把高家四虎和白勇联手加害杨思明的事情全盘托出。
白万山气得牙根直痒,当即把张县令臭骂了一顿,责令县衙立刻放人。
张县令吓得冷汗直流,当即释放了杨思明。但为了边塞的安稳,并没有追究他们五个人的责任,只是找到了高世雄,怒叱了一番,要他严加管教几个儿子。
杨思明出了大牢,刑伤严重,白万山专门为他找了一家旅馆,又派手下请来黑城最好的郎中给杨思明治病疗伤。又安排店小二精心伺候。
白万山见杨思明只是皮肉之伤,没有性命危险,他生怕玲儿找到这里来,当下就返回了白家岭。
白小玲等人正在门口等候,见父亲回来急忙迎了过去。劈头就问:“杨思明呐?他现在怎么样?”
父亲见女儿一副焦急的的样子,笑了笑道:“他没事,只是受了一点皮肉之伤,我已经派人把他送到祁山去了,这小子身子骨结实,养两天就没事了。”
白小玲脸露喜色,对身旁的三个人道:“走,你们几个跟我去山庄。”
白万山举手阻止道:“等等。你跟我到客厅来一下,有事商量。他们三个还得跟我手下去一趟黑城,为你们的杨兄弟做个证,补办一下手续。”
杨思明能脱离险境,几个兄弟姐妹自然欢喜无限,加之对玲儿的父亲过度信任,因此也不去多想什么。郭大壮赶来了马车,跟着两个护卫一起去了黑城。
白万山把女儿带到厅房。白老夫人和二儿子白万田、孙儿白小珍在此牵肠挂肚,足足等了半天。
白万山一迈门槛,老夫人用棍子猛击几下地面,问道:“万山,咱家的宝物到底是不是杨公子偷的?他为什么在黑城入狱?你给我讲清楚,你今天必须给我讲清楚!”
白万山急忙给母亲行礼,然后坐在老夫人的身旁,亲切地叫了一声娘,然后说道:“这事情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清楚,您老还是别问了。珍儿、玲儿你们先到外面去一下,我和你奶奶有话要说。”
此次密谈,白小玲知道定与自己的婚事有关,她迟迟不肯离去。
白万山站起身来,把玲儿和珍儿推出门外,“哐”的一声,将厅门死死的关上。
白小玲侧耳听了听,什么也听不到,怀着一颗忐忑的心去了姐姐的房间。
白小珍道:“玲儿,我当我听到杨思明盗宝之事也很震惊,怎么也不信杨思明会干出这等事来,会不会是高家人在陷害他?”
白小玲道:“你相信杨思明此刻会做这种偷盗之事吗?他来这里不到一天,是怎么发现密室的?大哥为什么谎称做生意把他领走?之后就入狱了。而且偏偏在黑城被捕,我觉得此事与大哥、高家都有关系。”
白小珍一惊道:“难道大哥和高家串通一气?他为什么要陷害杨思明?”
白小玲道:“不得而知!反正说杨思明偷咱家的宝贝,打死我也不相信!”
白小珍坚定地道:“我也不信!走,咱们到厅房外面听听去。”
姐妹俩猫着腰悄悄地来到厅房前,蹲在窗台下,侧耳偷听屋里的说话,只听白万山道:“此事干系到一方的安危,我要不与高家联姻,说不定西塞要出大乱子。无论此事是不是有什么干的,我都要把他逐出西塞,决不让他与玲儿在一起!”
白万田道:“玲儿天生任性,她能顺从吗?”
白万山道:“那就由不得她啦!我又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关她一阵子,时间一长,什么情啊、爱的都忘记了。”
老夫人用拐杖击打几下地面道:“作孽啊!作孽啊!”
白小玲听到此处再也听不下去,她发疯一般跑到门前,一边哭一边发疯似的踹门,大声嚷道:“白万山,你不是我的父亲!我和你脱离父女关系!”
白万山将门打开,见女儿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十分难受,低声问道:“你偷听我们的谈话了?”
白小玲怒吼道:“白万山,你还是不是镇边王爷?你胆小懦弱,畏惧高家强势,拿自己的女儿换和平,你算什么本事?”
白万山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和你爹爹说话?女人是要嫁人,嫁人也要讲究一个门当户对!父母之命不得违抗!”
老夫人、白万田、白小珍怔怔地望着白小玲,心里好是难受。
可一个是为了边塞安宁,坚决反对。一个是为了真爱,忠贞不渝。一时也不知劝谁更好,各个长吁短叹,沉默不语。
白小玲显得非常激动,咬了咬丰满的朱唇,蓦地一转身子,哭着跑出了厅门,父亲追了出去,爷俩都上了战马,向祁山方向奔去。
白家岭距离绿水山庄不过二十几里地,他们的坐骑都是汗血宝马,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绿水山庄。
下人们见二小姐归来,急忙迎了过去。白小玲劈头就问:“那个姓杨的公子在那里疗伤?”
下人们登时一愣,摇头道:“庄里没有来过外人啊。”
白小玲恍然明白这是爹爹的骗局,翻身上马,刚想前往黑城。可去路却被白万山的亲兵卫队给堵死了。
白小玲挥舞着手中的马鞭一顿乱抽乱打,卫士们只能举起手臂遮挡脸部。白万山见女儿如疯子一般,便令道:“把二小姐给我拿下!把她押到云天别墅去。”
十几个卫士拨动战马,将白小玲团团的围在中间,一个卫士迎着鞭子挺身冲了上去,探手抓住她肩头,用力向下一扯,将白小玲拉下马背。
白小玲奋力反抗,由腰间拔出宝剑,高声喝道:“谁要胆敢拦阻,我就死给你们看!”说完把宝剑压在脖子上。
卫士们见小姐要横剑自刎,都吓坏了,纷纷退到一旁。
白小玲宝剑压颈,一步一步的向马的身旁退去。
白万山见卫士们阻止不住,便走上前来,伸着手道:“玲儿,不得胡来!杨思明还在黑城养伤,只要你放心剑,我就和你一起去见杨思明。”
白小玲也不理他,退到自己的马匹前,突然翻身上马,就在她单脚踩蹬的一刹那,白万山脚尖微微点地,腾身跃起五尺多高,半空中举起右掌,照着白小玲颈后的“大椎穴”直劈一掌,顿觉眼前一黑,倒在地上睡着了。
白万山由她脖子上摘下玉佩,揣在衣兜里,扭头对身旁的丫鬟、婆子们道:“把他抬到云天别墅中去,好好看好她。如果小姐出现半点意外,我就要你们的脑袋!”
下人们齐声说了一声“是”,一齐动手,把白小玲抬到了云天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