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这三个都是女流之辈,各个都是修炼几百年的邪魔,凶狠而又残暴,不等素萍的铁锹下落,下面横扫一腿,将她撂倒在地。
三个邪魔一起上前,将她们婆媳俩踏定,骂道:“小泼妇,还敢跟我们撒野?我叫你们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两个孩子听到了打骂声,知道出事了,贴着墙根快速地溜到了大门东。许小亮在前,杨思明在后。
许小亮躲在墙角里偷偷向外张望,见奶奶和妈妈被人打到在地上,扭头对弟弟道:“不好,奶奶和妈妈挨打了,怎么办?”
杨思明道:“咱俩不能蛮干,翻过墙去,躲在大门墙的后面,用大石头往她们脑袋上轰!”
小哥俩把弓箭背负在身上,然后翻墙而过。
大门墙足有五尺高,要看到外面需要爬上墙头,恰好墙下有一个石碓,石碓上还放着几根木头,两个孩子拾起一块大石头,悄悄地爬到石碓上。
刘大燕用脚踩着奶奶,王三秋用脚踩着妈妈,刚要抬腿踢踹。忽听杨宗喊道:“慢!”
两个邪魔扭头看了杨宗一眼,脚抬到半道儿,又放了下来。
杨宗背着手,迈着方步,走到她们的近前,拿腔拿调地说道:“一个快要死的老太太,一个没啥能耐的老娘们,打她干啥?先放开她们。我要和她们说说话。”
两个邪魔很不情愿地拿开了脚,喝道:“都给我站起来!杨家大老爷要和她们说事情。”
许小亮举起手中的大石头,正要向下砸,杨思明一把将他的手摁住,低声道:“慢,她们把脚都拿开了,先不要动手,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许小亮放下手中的大石头,然后蹲下身子,侧耳听着他们讲话。
素萍和婆婆由地上爬了起来,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尘土,昂头挺胸的站在大门口。许老太太指着杨宗怒问道:“老秧子!你们到底想干啥?”
杨宗咧嘴微微一笑,道:“我杨家在******买了二十六亩地,被你们许家给霸占了,今天就是告诉你们一声,我今年要把土地收回来。就这点事,明白没有?”
素萍大吃一惊,心里暗道:“难道买地的事泄露了?”
她很镇定地问道:“你说杨家在******买了地,有什么证据?”
赵小英一旁叫道:“老秧子,把地契拿出来,叫他们看看。”
杨宗从袖筒里拿出了地契,在素萍的眼前晃了晃,道:“看好了!这是我儿子杨思明的名字,你们许家种我杨家的土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素萍恍然明白,丈夫含冤,家宅被毁,原来都是他们干的!自从她意识了这一点起,心中的愤怒像海潮一样翻滚。
愤怒无法抑制的愤怒,终于在这个柔软女人的心中爆发了。就像夏季的浮云,轻柔秀丽,然而也孕育着雷电。一旦爆发,用暴雨扫荡长空,震骇大地。
素萍凶睛暴瞪,用手指着杨宗和赵小英,用极为震撼的声音质问道:“我丈夫是不是你们害死的?我家的房子是不是你们烧的?我家的地契怎么会落到你们的手里?给我说!给我说!”
她一步一步逼近,吓得杨宗、赵小英连连后退。
“我和你们拼了!”她“啊”的一声怒吼,双手上下挥舞,疯子一般向他们俩连抓过去。杨宗、赵小英莫头就跑,泥鳅一般躲在了李二曼的身后。
单等素萍一接近身前,李二曼猛然抬起右腿,正踹在素萍妈妈的腹部,向后一个踉跄,险些没有摔倒。
身后还站着刘大燕和王三秋,不等素萍站稳,两只利爪般的手揪住了她的衣领,凶睛怒瞪:“你想找死……”
话未说完,忽觉背后一痛,扭头一看,原来许老太太举着烧火棍子照着两个邪魔连抽几棍子。
邪魔大怒,刚要还手反击,忽觉劲风袭背,刚要转身,两块碗口大的石头飞了过来。相距甚近,来势过于突然,“怦怦”两声闷响,两块石头分别打在她们的后背上。
石头劲力不小,打在后背上如遭重拳猛击,身子向前一倾,“诶呦”的叫了一声。
两个邪魔猛一回头,见墙头上趴着两个孩子,指着大骂:“小王八犊子玩意!给我打!”
两个孩子蓦地缩回头去,跳下石碓,翻过东墙,有躲了起来。
三个邪魔自恃身怀妖法,本想在世人面前树树威风,没想到刚一动手,就被一个老太太打了几棍子,又被两个孩童打了一石头,不禁大怒,拔足就追。
素萍明知抵挡不住,可是母子之情,乃是出于天性,看着她们要去追儿子,急怒交进,早把生死置之度外,由贴身的衣袋里抽出一把剪刀,飞扑上前,不容分说,向两个邪魔腰身刺去。
邪魔是个何等人物,一个脆弱的女子进得了她们的身?剪刀刚才刺出,刘大燕已经回过左手中食两指指向素萍持刀的“曲池穴”一点。
素萍顿时觉得碗脉一麻,剪刀“当啷”一声落地,刘大燕再飞起一脚,正蹬在她的左胯上,全身不由自主地飞出一丈多远。
王三秋狞笑一声,刚要对倒地的素萍动脚,许老太太冲了过去,站在儿媳妇的身前,把两眼一闭,手中的烧火棍子左右乱抡,嘴里还骂道:“我削你娘的!削你娘的!”
两个邪魔刚要动手,忽听远处传来一声霹雳似的狂喝:“都给我住手!”
三个人霍地回过身来,扭头一看,只见从南面跑了一个老头,须发花白,手中拎着一把铁镐。
杨宗道:“哟!许老爷子回来了!”
赵小英把手一摆,对三个邪魔道:“咱们是来说事的,不是来大家的,先把她们俩放开!”
三个邪魔向后退了两步,许老太太把儿媳妇搀扶了起来。这当儿,许老爷子气喘吁吁地跑到近前,把手中的镐头一横,厉声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杨宗走到近前,笑了笑道:“许大爷,我今天是和你商量商量事情,没想到弄僵了。正好,你回来了,咱就把土地的事情说说吧。”
许老爷子扭头问素萍:“什么地的事呀?”
素萍道:“杨宗不但烧了咱家的房子,还偷走了地契,硬说是这里的土地都是他家的。”
许老爷子既愤怒又无奈,用镐头指着杨宗道:
“杨宗啊,杨宗。我说你啥才好呢!我儿子镇山是怎么死的,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我家房子因为什么着的火,你应该更明白。你都把我家挤出杨家屯啦,为啥还不放过我们啊?”
杨宗把脖子一昂,傲气地道:“我没有难为你呀!请问杨思明是不是我的儿子?他走了,这土地是不是应该归他父亲所有?你一个外姓人种我杨家的地,你算哪棵葱啊?”
这里其中的秘密很深,许家人一时又无法说清,又想隐瞒其中的秘密,只气得两眼喷火,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削死这个王八羔子!
老爷子铁镐抡起,照着杨宗的脑袋砸了过来,吓得他“妈呀”的叫了一声,转身就跑。许老爷子拎着镐头在后面就追。
三邪魔不禁大怒,一起冲上前去,三下五除二将许家三口打到在地。
许小亮和许小明正躲在墙角向外偷窥,忽见家人一个个的都被打到,再也忍不住了,每个人的手握着两大石头,奋不顾身地冲了过来。
“我楸你娘的!我揪你娘的!”许小亮一边骂着一边掷出大石头。
愤怒之下,力气非常之大,碗口大的大石头夹杂着风声,弹丸一般的飞了过来。“砰”的一声,正打在刘大燕的大腿上。
她“嗷”的叫了一声,迎着许小亮冲了过去。许小亮又将左手的石头打出,刘大燕向旁一闪,石头从她身旁掠过,落在了地上。
杨宗正比手画脚的指挥战斗,那石头滚瓜溜圆,落在地上后继续滚动,撞在他的脚踝上,“哎呀”的叫了一声,瘸啦瘸啦的往西墙跟处跑。
许小亮见刘大燕迎头赶来,干脆把头一低,小猛虎一般撞向对方。
刘大燕不等他靠近身子,右腿倏然踹出,力量极大,许小亮双脚离地,仰面飞了起来,撞在柴垛上,又反弹下来,在地上轱辘一个滚,立刻晕了过去。
李二曼用脚猛踹许老爷子,把爷爷踹得满地翻滚。杨思明绕过刘大燕,直接冲到李二曼的身前。
奔跑过猛,使了一个急刹车,右手一挥,照着李二曼就是一石头。
李二曼挥臂一档,打在胳臂上,又麻又痛,抖手之际,左手的石头也飞了出去,砰地一声,正打在她胸前。
胸口登时如被大锤重重一击,险些透不过起来。“诶呦”的一声轻叫,竟然蹲在了地上。
王三秋挥舞着烧火棍子,在素萍和许老太太的身上猛抽猛打。此时杨思明的手中已经没有了石头,情急之下,他向前一穿,径直到了王三秋的身前,一把将她的右手搂住,照着她的手背子猛咬下去。
王三秋“啊”的叫了一声,用手去推他的脑袋。可杨思明咬住她的手就是不肯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