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英那肯放过,举着棍子就追,几步就赶到近前,照着杨宗的后背一连打了七八下,吓得杨宗一边跑一边喊着饶命!
自香玲一走,赵小英把所有的用人统统辞掉,只留下一个女仆人和一个小丫鬟,一个负责做饭,一个负责伺候自己。
她们听到打骂声都跑了出来,但都知道女主人脾气不好,哪个敢上前劝架,都趴门偷看,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棍棒如雨,打得杨宗爹一声娘一声的叫,打了一阵子,赵小英也觉得很累,对杨宗喝道:“你夹上你被子,给我滚出去!”
西跨院的牲畜全部卖掉,饲养员也被辞退回家,大半夜的能到哪里去?没有去处,就住在饲养所了,杨宗这一住不要紧,从此再也不让他回来了。
杨宗独立生存能力很差,从小靠父母,后来靠运气,一直过着水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按理说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大男人,干啥不能混一碗饭吃,何必在这儿受着窝囊气?可杨宗的想法和常人不同,在这儿毕竟能混一碗饭吃,这就挺好了!
起初赵小英也允许他到厨房来吃饭,后来见他脸也不好好洗,头发也不好好梳,整天脏兮兮的,索性就不让他进院子了。
反正剩饭剩菜也得扔,就当是养了一只狗。每到饭时,杨宗都在自己的小黑屋里等着,仆人会把一些饭菜给他端过去,至少饿不着肚子。
有时候感觉馋了,就往后院一凑合。气归气,恨归恨,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虽然手头也不宽裕,但见儿子混成这样,哪能看着不管?
每次杨宗一来,都给他做点好吃的,甚至让他喝上几两。
吃完饭,嘴巴一抹,哪凉快就往哪一坐,身旁总围着一帮小孩嘎子,嘻嘻哈哈,日子过得也很快活。
说话间半年多过去了,秋粮已经入仓,赵小英开始向佃农们收缴地租。可今年旱灾严重,产量减少一半还多,去了地租子钱,都亏了一大块。
十几户佃农一起来到赵家,想和和赵小英谈谈,今年收成不好,地租子是否能减免一部分。
赵小英一听这话,当即回绝,而且扔下了一句话:“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佃农们见他如此霸道,也回敬了她一句话:“有钱也不交,爱咋咋地!”
双方就僵持在这了,赵小英上门讨要好几回,几户人家统一一个口径:“不给减免地租子,就一分也不给!”
赵小英虽然是个狠毒之人,但毕竟是个女流之辈,有心逼债,但又没有那个能耐。打官司吧,这嘛大的小事又犯不上。
最后通过村长的调解,双方各让一步,两家哈哈一笑,来年继续承包。
春去秋来,一晃又是一年。今年仍是大旱之年,收成虽然比去年强上一点点,但去了地租子,一斗米都剩不下。
赵小英正在为收租子的事情犯愁时,门外忽然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面目清秀,他说自己叫黄宪,是赵小英的表哥,听说表妹嫁给了杨家特来投奔。
丫鬟赶紧回屋禀报。赵小英心想:“自己是一个半阴半阳之人,哪里有什么表哥?”
思来想去,忽然想起两年前在阴宅里黄皮子说的一番话,仔细地一琢磨:“黄宪、黄仙,只是一字之差,还是谐音,一定是黄皮子修成了美人坯子!”
发愁之时,有妖邪相助,她自然高兴不已,对丫鬟道:“把他给我请进房中来。”
赵小英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子头发,这才走出门口前去迎接。
只见大门外走进一个人来,年纪在三十左右岁,头戴束发金冠,身穿淡黄袍,双臂各套金环,手执一把折叠扇子。
五官端正,倜傥风流,是个颇不多见的美男子。外表虽然不错,但从他眼神里仿佛看到邪恶的味道。
见赵小英正在门口站着,远远拱手道:“英妹,两年不见,竟成了村庄大户,佩服佩服!表哥黄宪给英妹施礼了!”
说话间向赵小英连连递了几个眼色。
赵小英知道此人就是黄皮子,也笑着打着招呼:“一年不见,表哥一向可好?”
黄宪道:“大旱之年,田地绝收,好什么好,这不想投靠英妹讨口饭吃。”
赵小英笑道:“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表哥屋里请。”
丫鬟献上茶果之后,然后退出门外。
黄宪赶紧关上了房门,低声问道:“英妹,你知道我是谁吗?”
赵小英媚眼一瞥,伸出纤纤的手指,在他头上戳点了一下,娇声骂道:“死黄皮子,剥了你的皮我都认识你。”
黄皮子嘻嘻一笑,缓缓地站起身子,然后走到赵小英的身前。弓着腰,把脑袋递到她的脸前,仔仔细细地看了看她。
用颤巍巍的声音说道:“英妹,为了你我苦苦地修炼了两年多,终于修成了美人坯子,你说我好看不好看?”
把头在赵小英眼前晃了两晃。
赵小英哧哧笑道:“好看,真好看,的确是个美男子!”
黄皮子一把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激动地道:“我终于能和英妹长相厮守了。哈哈,你是我的夫人啦!”
说完一猫腰,将她从座椅上抱了起来,鼻孔张得很大,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道:“英妹,二年了,把我都等疯了!”
赵小英半到在他的怀里,媚眼如丝,撒娇似的说道:“街上小猫小狗有多是,随便抓来一只,使唤使唤不就了事啦?咯咯咯!”
“去你的吧!”
把头一低,“吧嗒”一声,亲了一下赵小英的小嘴,然后把她抱到牙床前,往床上一扔,快速地解开自己的衣服,然后跳上了牙床。
“哗啦”一声,拉上了窗帘,他如同倒塌的树桩一样压向赵小英。在幔帐有节奏的闪动中,赵小英发出似哭似叫的声音。
杨宗自从被赵小英赶出家门之后,他就成了孩子头儿。身旁总围着一群十一二岁的小嘎子,东跑西颠,不是下河摸鱼,就是上树掏鸟窝。整天无忧无虑,不亦乐乎。
这天他正带着一群孩嘎子在房东的河里摸鱼,突然有一个村童跑了过来,对杨宗道:“老秧子,你家来客了。是一个男的,穿的可好了,听说是你媳妇的表哥。”
杨宗对赵小英的身世颇为了解,一个半野鬼还阳,哪有什么亲戚?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一定是她勾搭来的野汉子!
杨宗把手一挥,对孩子们道:“你们跟我去捉奸,捉住后咱使劲的打,把他身上的钱和物都留下,完了咱大伙分。”
凃大力最好打架,一听这话,扔下手中的树条子,由一个孩子的手中夺下一根大棍子,道:“走,赶紧走,打他那王八羔子去!”
杨宗在前,一群小嘎子在后,怒气冲冲地来到东墙外。
杨宗道:“你们先等一会儿,我爬上墙头探探去。如果真的没干好事,咱就冲进院子里去,一顿大石头,削死这个王八羔子。”
东墙很高,杨宗向上爬了几下,爬到半道儿,就怕不上去了。他跳到墙下,对两个年龄稍大的孩子道:“你们俩给我当梯子,我踩着你们俩的肩头上去。”
两个孩子还真听话,蹲在了地上,杨宗踩着他们俩的肩头,再慢慢地站起,杨宗一伸手,搬住墙头,见墙下扣着两口大缸,把身子一翻,踩在缸上,然后跳到了墙下。
声音很轻,黄皮子和赵小英正在北床上寻欢,一点也没有听见。
杨宗蹑着脚步,走到窗台的下面,透过水晶窗户朝里一看,不禁热血沸腾,面红耳赤!
原来赵小英的房间内,罗帐半垂,床上睡着一男一女,女的正是自己的媳妇赵小英,只见她云发蓬松,一对美胸半裸,冶荡撩人,眉目间充满春意。
那男子是个陌生人,只穿了短衣裤,看情形这一男一女刚刚云收雨散,把臂替枕。
只听那男人道:“英妹,既然和那傻小子断了,我就光明正大的来呗?怕他个啥?实在不行,哪天下点儿毒药,给他整死算了。”
赵小英道:“那可不行,杨家的房子和地最起码也得值个两两千两银子,他只欠我一千两,如果他要是死了,杨家和我分田分地可怎么办?那傻小子就是我一块挡箭牌,暂时还不能整死他。”
黄皮子把脸一沉道:“我要不杀了他,怎么能和做永久夫妻?再者说啦,夜雨难瞒,日子一长,必然败露,如果被那傻子给发现了,我就不能再来了!”
赵小英掐了一下他的大腿,笑道“你这个人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就是害死他了,咱俩也不能做永久的夫妻,你呀,就注定猫洞子来狗洞子去的命啦!”
黄皮子听完,挠了挠脑袋道:“你说的也是这个理,不过……”
他说到这,笑了一笑,又把赵小英腰肢抱住,叫道:“来来,咱们想快活就快活,想风流就风流。不要提起这些劳神的事了!”
黄皮子说到这里,把身子一翻,一双狗男女又干起那无耻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