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宗在赌场里巡视了一圈,见黄三和马六在一旁闲着,便问道:“你们俩今天怎么没上场啊?”
黄三道:“今天******点子背,没整几把就输光了。”
“那你呢?”杨宗指着马六问道。
“我也是那味儿,输掉底了。”马六答道。
杨宗笑了笑道:“我点子不背,可惜没有人跟我玩。不赌钱在待着有什么意思?走,我请二位哥哥喝酒去。”
黄三道:“那好啊,正愁中午没有饭顿呢。”
四个人来到醉仙楼,走进一个雅间,要了一桌丰盛的酒菜。四个人喝了起来。酒至半酣,杨宗问道:
“最近几天这些大耍们怎么不跟我赌了,好像串通好了似的。我一进赌场都没人搭理我?是谁在背地里搞的鬼呀?”
黄三醉眼朦胧地看了杨宗一眼,指着杨宗道:“你小子也不是个东西!像土匪似的,把整个宜县城赌徒的钱都叫你给划拉去了,谁还敢和你玩呀?大前天,是李麻子提出来的,叫大家别和你赌。没成想赌徒们响应的这么快!”
说话间,拍了拍杨宗的肩头,接着说道:“兄弟,这事怨不上别人,都怨你手太壮,太能玩了。起初这些人有些不服,都觉得你笨手笨脚、傻了吧唧,是靠运气赢的,总想把输给你的银子赢回来,没想到越捞越深。现在不同了,不是服你了,而是怕你啦!”
杨宗小嘴一咧,嘻嘻一笑,得意地说道:“这叫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我要不装成这样儿,能赢这些银子吗?”
马六惊道:“原来你是一个大内高手啊!闹了半天我们都让你小子给骗了!兄弟,你有什么绝招就教教我呗?”
赵小英生怕杨宗酒后吐真言,说出他们逢赌必赢的秘密来,急忙端起酒杯,道:“二位哥哥,别听他胡咧咧,他哪是什么大内高手。来,喝酒,喝酒!”
四个人端起了酒杯,又连干三杯,此时杨宗已有八分醉意,那张刀条子脸红的像猴腚似的,眯缝着那双细长的眼睛,笑了笑道:“我现在玩牌玩惯了,这一闲着,手还有点痒痒。如今这帮小犊子们都不跟我玩了。在闲!我都要闲出病了。”
黄三道:“天下之大,赌场遍地。兄弟想要玩得话,哥哥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凭你这把手儿,日进斗银保证没问题。”
目下杨宗已经赌博成瘾,一听有这么地方,乐得不得了,急忙拉过黄三的手道:“哥哥,是什么地方?赶紧告诉我。”
黄三斜看了杨宗一眼,笑着问道:“你想知道?”
杨宗立即回道:“当然了!”
黄三笑问道:“我要是告诉你,给我什么好处?”
杨宗道:“给你二两银子。”
黄三道:“提起银子不就见外了吗?我告诉你可以,但你必须把你的绝活教我们俩几招。”
“对对对。”马六也强调道:“我们不要银子,教我们几招绝活就行。”
杨宗没有吭声,马六竖起了食指道:“一招,就一招。”
杨宗端起酒杯,呷了一口酒,然后放下酒杯,正色地说道:“二位哥哥,不瞒你说,我真的没有什么绝活,我这点本事都是我家萝卜缨子教的,是她……”
赵小英抬起脚来,在下面踹了杨宗一脚,然后端起酒杯,笑道:“你别听他瞎咧咧,我哪有那本事!来喝酒,喝酒。”
黄三道:“不教拉倒,你们两口子就别推三推四的啦,看在喝你酒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你们俩就去散州。”
赵小英问道:“散州在哪啊?”
黄三道:“在西北方,距离宜县大约五百多里路,那里是三不管地带,契丹人、蒙古人、朝鲜人、俄罗斯人、汉人,藏人哪里来的都有,满街都是赌场,你们要到那呀,保证大把大把的搂银子。”
杨宗听了,满心欢喜,拍手叫道:“那好!我明天就去散州!”
赵小英白了杨宗一眼,喝道:“你给我消停点儿吧!那里人生地不熟的,就怕你赢了银子,在把小命儿给搭上。”
杨宗搓着手,嘚嘚瑟瑟地说道:“咿呀,哪也玩不上这可咋办呢!”
赵小英看杨宗整出的各式很生气,甩手就是一大耳刮子,把杨宗打得两眼冒金星。
杨宗捂着脸问道:“你打我干啥呀?”
赵小英怒吼道:“你看看你那嘚瑟样,你自己去吧!”
杨宗平时在赵小英面前是百依百顺,今天一是要面子。二是酒壮英雄胆。霍地站起身来,抄起桌子上的酒杯,高高举过头顶。
怒吼道:“老子今天非得揍你这个臭娘们!”
杨宗本以为黄三、马六会上前劝架,没想到二人见两口子打起架来,相互递一下眼色,都溜走了。
杨宗怒视着赵小英,气得呼哧呼哧直喘,可就是没敢把酒杯打出去。
赵小英抱着肩胛,面如冰霜,嗔道:“你打呀,打呀!”
突然指向自己的脑门,咬了一下丰满的下唇,咆哮道:“你就往老娘这儿打!”
声音又尖又长,震得他两耳嗡嗡直响,握着酒杯的手颤抖了一下,停滞了片刻,突然也大吼一声:“打就打!”
酒杯忽的一下飞出,但没有往她身上砸,却是狠狠地砸在对面的墙壁上。
那张红红的瘦脸上由怒转笑,小牙一呲,嘿嘿笑道:“媳妇我能真打你吗?就是想吓唬你一下,看看你害怕不害怕。”
赵小英白了杨宗一眼,转身要走,杨宗急忙将她胳膊抓住,问道:“你这要上哪去?”
“你管不着!”
说完,挥手打掉他抓在胳膊上的手,迈步刚要往外走,这时店老板领着一个店小二正与她走个对面。
店老板阴沉着脸问道:“怎么回事?”
杨宗急忙陪笑道:“没啥事,两口子语言不和,拌了几句嘴。”
店老板向雅间里看了看,见没有什么损坏。杨宗又是老顾客,当然不能说什么,上前劝了几句,一起下楼了。
杨宗结完了帐,拉着赵小英回到了客栈。
一进门,杨宗笑嘻嘻的来到赵小英的身前,摸了摸自己的嘴巴,道:“你这娘们也太狠了,真猛劲打呀?”
赵小英见杨宗模样滑稽,不禁扑哧一笑,伸手把他推开,问道:“你一天的,嘚瑟个啥?一天不赌你能死呀?”
杨宗道:“我不寻思多赢一些银子吗?”
赵小英道:“你以为到外地去赌就那么容易呢?没有依靠的人恐怕咱俩小命儿都得搭在那!”
“诶妈呀!”杨宗小嘴一咧,拿出一副吃惊的样子,道:“那么严重啊!我还真没想那些。”
赵小英道:“你老老实实地待两天,明天我到赌场逛逛去,打听打听哪里有好场子,我们再做决定。”
杨宗寻思了一下:问道:“为啥不让我去?”
赵小英把头凑近他脸前,媚眼如丝,微微一笑,然后在杨宗脑门上点了一下,道:“你去了不方便。”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杨宗听完,苶呆呆发一阵楞,怯生生地问道:“你不是要和别人干那个吧?”
赵小英昂起头来,四下嗅了嗅,道:“哪来的一个酸味呢?”
杨宗道:“不是我往偏处想,这些天我发现那帮小子总逗是你。”
说道这儿,学了一个色眼看人的动作,道:“他们看你都这样看。”
赵小英咯咯一笑,娇声说道:“你放心吧,我家相公对我这么好,整天大把大把地给我搂银子,我不会看上别人的!”
杨宗嘟囔道:“破茶壶没嘴儿,万一觉得我这家伙式不行,到外面找个硬家伙呢。”
赵小英笑道:“你都赶上大牤子,一天收拾我两遍,还说家伙式不行。”
一经刺激,那裆下之物又勃然硬朗了起来,霍地站起身子,一下子将她推到在床上,狠狠地道:“你打了我一嘴巴,我还没报仇呢,今天我就叫你尝尝我杨大牤子的厉害!”
赵小英“诶呀”的叫了一声,仰面跌倒在床上,笑骂道:“老秧子,你这王八犊子,你想干什么?你不是人。”
“我叫你骂!我叫你骂!”
三下五除二的甩掉了衣裳,“啊”的一声怒吼,饿虎一般的扑了过去,浪笑声中,又干起来了那种事来。
云收雨散,二人都觉得十分疲倦,把身子各自向两旁一转,不知不觉睡着了。一觉醒来,已是傍晚时分,两个人洗了一把脸,又到楼下饭馆里去用餐。
吃完晚饭,平日里都去赌场里去转转,有机会还能玩上几把,可现在倒好,莫说赌输赢,就是赌局都上不去。
前些日子,白花花的银子一包子一包子的往回拎,可现在不但没有了收入,天天还得花老本,为此二人因此闷闷不乐。
白天睡了一大觉,晚上也睡不着,坐在客房了也没有什么意思,就去赌场看看热闹。
他们来到附近的一家小赌场,一进门,伺候局儿的小二迎了过来,嘻开小嘴儿,笑道:“诶呀,杨大耍和夫人来了,可惜这里小局儿太小,容不下二位尊神,还是请到别的场子看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