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日转眼即逝,这些天来出乎白天的意料,没有一个邪魂派弟子追来。但为了安全考虑,在虞舜伤势恢复了一些后白天便带着他且走且住,迁到了两百多里外地一处山间。
此处泉水清澄,飞禽走兽相当之多,对于虞舜和他自己的伤势恢复大有裨益。
这日,烈日杲杲,天气晴朗,周边山林万物静谧、安详。
同样让白天吃惊的是,虞舜如此之重伤竟在短短半个月之内几乎痊愈,就连断骨也愈合如初,早在十天前虞舜自己便可行走,御气调息。这般快的恢复速度,除了虞舜自身体质独特外,自然少不了白天自身的医术和每日苦苦寻找奇草妙花的努力。
虞舜盘腿调息了一个多时辰后,跳入水中借助山泉滋润伤口,大约半个时辰后,岸上飘香,白天已经烤好了四只山鸡,一只野兔。
两人吃饱之后,站在山头,沐浴着灼热的阳光,却也感觉世间之美好舒坦不过于此。
“哈哈哈!”虞舜放声笑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我能逃出生天也算是人生一大快事,只是现在你我衣不蔽体,忒也庸俗了!两个大老爷们如此邋遢,叫他人看见岂不笑掉大牙了!”
白天心事重重,陪笑了一下,脸色转沉,道:“重华,若不是我,你也不会遭受……”
“白天!”虞舜突然喝断,道:“你我手足之情,区区一点伤病怎值得你三番五次说道,如果不是你,我虞舜哪有命在?这点你却缄口不言!以后切不可再提!”
白天还想再说,又怕以虞舜豁达的性格必要出言责怪,略一想,道:“邪魂派一行,也算是吃了一次亏,以后注意就是,今后你打算如何?”
虞舜眼中神色渐渐暗下来,半晌,望着远处山尖云岚,道:“我在外已经三四年了,其间接受师父之命做了不少事情,如今惊鸿剑折断,得回欧丝之野向师父请罪!”
白天倍感愧疚,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过了一会,听虞舜道:“扬长老也不是黑白不分之人,你也跟我一起回去,你去而复回,想扬长老再无借口阻你入门!华夏是不会拒你于门外的!”
“好吧!”白天短短答道,想起师兄、师妹和自己才认不久的妹妹都各奔所去,和自己天河两隔,心中顿时感到无比的失落、孤独和迷茫。
“我是否要入华夏?我该如何报得家仇?”白天正出神想着,只听虞舜唤道:“走了!”
赤芒从脚下亮起,载着白天飞天而去。
现在临近正午时分,气候清凉,二人精神百倍,飞行速度极快,欧丝之野离邪魂坛距离尚远,以虞舜的估计犹需数日方可到达,是以二人也不着急赶路,途中偶尔停下来赏山阅水,十分逍遥快活。
第二天,白天、虞舜从一座叫做丝泉山脉的地方飞起,绕过一座万仞高山后,便见到前方里许外狂风大作,三个龙卷风停在原地呼呼旋转,风柱高出周围山峰,十分醒目。
虞舜一见之下,想到日前邪魂坛一役,遂不想再管闲事,但不知为何,似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呼唤着自己,抵御不过之下,对白天道:“那里有情况,我们去看看!”
白天心中所想于虞舜一般,刚欲劝阻,见虞舜已飞出好远,便也不得已俯冲下去,临近风柱,顿时感到劲风扑面,宛若实质刀剑袭身,割脸生疼。
白天定睛看去,只见下方一大块空地上残石败木横布,乱七八糟,十分狼藉。而空地外围便是那三道巨大的龙卷风柱。
空地内,风柱剜出了三个大坑,每个坑里静坐一人,却都是上了年纪,两个是头发花白的老头,另一个是为秃头。
白天飞到虞舜身旁,浮在半空看着下面情景,默默不言。
许久,白天道:“这三人面容痛苦,似乎是被困在里面了!”
“三道风柱间两两牵连,威力巨大,这三人衣袍鼓胀,想是身具神通之人,却也不能破风而出,这是何人所为?”虞舜皱眉道。
白天左右望了望,并未发觉有其他人的气息,道:“我们如果胡乱搭救,不能保证不会伤了他们!”
正当二人犹豫未决时,风柱中传来一个苍老洪亮的声音道:“小兄弟盛情,老夫心领了,两位快快离去,不要误了自家性命!”真气充沛,显然并未受这风柱太大影响。
“我先试试看!”白天右手一挥,空气中凝出十几片碧绿色柳叶,破空射出,待飞近中间那道风柱,立刻受到一股牵引之力,旋转起来,其间竟有电芒闪动,最后被两外两道风柱牵扯撕裂,弹射回来。
虞舜一掌拍出,将回击的柳叶击散,身形在空中顿退数丈,手心痛麻,道:“这风柱似乎可从外面打破!”脚下白光一闪,惊鸿断剑飞回手中,冲了过去,口中道:“三位前辈小心些!”
虞舜连劈出数道剑芒,剑芒出锋,开山裂石而去,后面白天手中火殒剑也是赤芒耀空,恢宏喷薄击向左侧风柱。
异变陡生,两色剑芒还未触及风柱,三股风柱突然扭曲起来,继而“哗”的一声同时爆开,强劲无匹的气流直接视惊鸿、火殒二剑之剑芒为无物,向四面八方扩散。
白天、虞舜身形暴退,地上碎木碎石尽数被卷上天空,远处完好的林木也在瞬间被连根拔起,抛上天去,就连最近的一座山峰也被震得隆隆欲垮。
片刻之后,风柱肆虐穷尽时,白天、虞舜同时出手,真气鼓荡,推开压降下来的土石断木。
白天呼喝一声,一掌逼散地上弥漫的尘土,二人飞身而下,落到三个老头身前。
“奇怪!这风柱怎么破得这么容易?”白天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