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荒,欧丝之野,钟皇山就在碧霞、秋姬、洛雪三人大闹钟皇山,与扬天交恶之后第二日,突然传来了秋姬与虞舜争辩而发生吵闹,以致其妖女邪恶本性暴露,毒伤虞舜,打伤碧霞,仗着对欧丝之野地势、阵法分布熟悉,连夜遁逃出欧丝之野之事,沿途更有不少弟子碰到,因不明事项,无人阻拦,眼睁睁看着她逃出生天,如此却更加确定了其伤虞舜、碧霞的事实。
如此巨变,立即在华夏引起轩然大波,华夏上下一片哄乱,群龙无首,混乱之极,或曰此乃秋姬蓄谋已久,此事发生乃是必然;或曰这是虞舜自找的,沉迷美色,终招恶果;或曰此事乃是扬天所为,各种猜测一个时辰内,在整个钟皇山不胫而走。
于是乎,有愤怒不可遏者,当即四族中、华夏内便有数百人群起而追击秋姬,又有不少人向扬天兴师问罪,又有人呼吁暂推扬天为掌门,统领华夏大事。
凌震、常异、冯修、缪侯等人起初如何也不信,直到进入虞舜房中,亲眼看到虞舜肢体瘫痪,卧床不起,半边脸溃烂,而碧霞也受伤在身,强撑着照顾虞舜,这才深信乃是秋姬所为,但一时惊慌失措,不知该当如何。
片刻之内,便有近千人拥在虞舜屋外,以期虞舜授权如何应对。然则虞舜如此病态之躯,开口说话亦是不能,更别说发号施令了。
其中最关心虞舜安慰的,恐怕唯属扬天了,一天之内,亲自来看虞舜十数次,更送来各种灵丹妙药,亲口叮嘱华夏内十数个资历高深的医者,务必将虞舜治好。
到了晚上,扬天确认虞舜受重伤无误后,立即召集林宵、范昱等人在自己寝居内,商议夺权大计。
范昱进言道:“现在虞舜仅一天便由面部溃烂至四肢,看来秋姬那妖女确实是狗急跳墙,以致下手不分轻重,虞舜此次所受打击必定不小,四族群龙无首,如同一盘散沙,眼下正是一举压制住缪侯那帮乌合之众的最佳时机!”
枯骨女子青女冷笑道:“秋姬!果不愧是八荒奇女子之一!”
身形魁梧的青阳尊者道:“我看先了解了虞舜、碧霞,以绝后患!否则难免节外生枝,只要杀了他们,以我们在华夏的实力,要打压四族,统领华夏,也不是多大难事!”
玉蛮一改往日妩媚之态,正经地道:“以我之见,这次异变有些诡谲,发生得太突然,昨日之事也有些不合情理,我们还是静观一段时日,再做打算!此时不宜轻举妄动,对方始终是四大顽族,其中高手如云,对虞舜十分忠心,若是用强,激起其护住之心,这夺权大计恐有困难!若是我们将四族收归己用,到时不仅华夏,就是邪魂坛也是囊中之物!”
扬天听后,沉默半晌,道:“你们说的都有道理,我心里有数,你们先回去,密切监视凌震、常异、冯修、缪侯等人的动静,及时回报!”
是夜,钟皇山后一百里外的群山中,一个略微苍老的身影从林里掠过,落在一块斜坡上,斜坡上,早有一个青年男子,左手袖袍随风飘荡,迎着月光,孤傲的立在一颗大松树旁。
这男子正是佐宇。
佐宇见那人来了,眉头微微一皱,寒声道:“屠岳文说的可是实情?”
背对月光,看不清来人的面孔,只听他带着略微苍老的声音道:“确实无疑!虞舜全身溃烂,我也亲自验过,并非障眼法!秋姬不知去向,碧霞受伤不轻,现在华夏无比混乱,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乾坤玄灵戒可在其手上?”佐宇淡淡问道。
那人一怔,想了想,道:“在!”
佐宇目光渐渐明亮起来,随即道:“碧霞呢?”月光下,其双目冷峻,平静无波,面容一如先前,无任何表情变化。
那人道:“碧霞留着还有用!四大古族现在仍需要她镇压,待我稳掌华夏,再结果她也不迟!”
“还有何事?”佐宇看着那人,冰冷无情、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夜色凄冷,寒夜露重!
“雪嫘、神磈、赤水、离戎四族中好手不少,若他们护主顽抗,华夏大权可能没那么好掌握,君王一身神功,还请指教!”那人道,但言语里却没有体现出半点低姿态。
佐宇目光一凝,道:“你处处维护华夏上下,但又要夺取华夏掌门大权,世间难有两全之事?”
那人身躯一震,道:“事到如今,成大事当不拘小节!牺牲少部分人也不为不可!”
“哼!”佐宇冷哼一声,左手袖袍里一阵蠕动,片刻后,袖里滑落一滴拳头大小的黑色液体,浮在空中。佐宇眼神一扫,将液体托浮在那人身前,道:“此液珠乃是馨兰仙子曾经为华夏准备的,今日给你!你将液抛到空中,使一场呼风唤雨之术,液珠夹在雨中,便可使修为高深之人神志错乱,但平日言行举止与往常一样,旁人绝瞧不出异常。他们虽不会听你所说,却会信你所言!这是解药!”
那人双手接过液珠和一个红色瓷瓶,道:“近年来秦柔、刘云枫修为精进不少,不知君王可结果他们了没有?”
佐宇突然暴怒,喝道:“本王做事,难道还要你监前督后吗?本王欲杀之人……哪还有活着的?”
说完,身形衣衫,凭空消失在月光下,隐隐中,见天际一条黑线一闪而逝,朝着天楠城方向飞去。
那人转过身来,方脸阔额上染满了沧桑,锐利的目光中却闪烁着狂热和喜悦,片刻后,竟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道:“虞舜小儿,华夏之掌门之位也该轮我扬天来坐坐了!”
当夜,天空中雷公暴怒,电龙飞舞,大雨倾盆而至,虽只下了大半个时辰,但却是颇有风雨卷山河,雷电析九霄之势。
有根浅枝茂的树木不是被狂风连根拔起,就是被当空卷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