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座殿宇间借飞桥相连,雄壮异常,周围更多馆阁房舍、亭台楼宇,俨然一座冰城。
白天观看之余不禁惊叹三族中能人奇士之超群构筑技艺。只见虞舜在冰墙上落下,忽然放声大笑,随后道:“你也看到了,我率三族人挖冰山以为殿宇,掘坚冰而做地宫,永立万世基业,又岂是区区欧丝之野、钟皇山等能比!”右手一回,远处一座冰川拦腰截断,巨大的冰尖轰然滚落,砸到冰面上。
“喀拉拉”一阵响,冰面碎裂,却无海水从裂缝里涌出。
“你若有本事,便到水下将他们救出来,随你带走!”虞舜在那边藐视道。
白天不再多言,飞身入水,这才发现此处坚冰之厚远远超出其他地方,直有四五十丈厚,心中也才明了虞舜那句“掘坚冰而做地宫”之意。
坚冰虽厚,但在白天眼前宛如积雪一般,在一道红色光芒映照下迅速融化。
“哗”海水倒灌而上,在白天身前迅速分开,周围已经昏暗难以视物。
白天燃气为火,弹射出去,火团散成数百点,四下分散,在海水里燃烧,将周围映亮。
只见冰面下以铁链捆缚了近百余人,大多都是年过花甲之人,或满头白发,或齿疏发秃,个个衣衫破烂,身上伤痕累累。
白天大惊失色,一眼便看出这百多人都是神赤离三族中德高望重、修为高绝的前辈高人,却也被囚禁在此,着实出乎其意料之外,在这冰寒之处,这百多人身受重伤,兼之寒气袭体,任其道行再高,也是抵御不住,几乎都是神情萎靡,闭目宁心,聚起最后一点残余之力抵抗冰寒攻袭。
白天找到缪侯所在,飞近其身边,更不见其睁目,但见他伤势较周围人为重,鼻青脸红,鲜血凝固于脸上、臂膀,浑身也贴上了一层薄冰,那捆缚铁链也被冰霜牢牢冻粘在了衣衫皮肤上。
白天心中大痛,旁边忽然有一个老头发觉有人,睁开眼睛一看,一时没看清,只道了句:“谁?”
接着有更多的人发现白天,均动容道:“白天公子,你终于来了!”
缪侯仍未动弹分毫。
白天心急,念力及处,海水沸腾,红色光芒将百多人完全笼罩,地火金焰精纯温和之力传入每人体内,助之抵御寒气,他自己则将缪侯抱起,道:“各位前辈受苦了,且随白天离开此处!”翻掌往上一拍,海水内登时出现千百个掌印,海水迅速扭绞成无数漩涡,这些掌印齐齐打在四五十丈厚的坚冰上。
冰面上,“轰隆”一声,一座冰山应声碎裂成千万冰块,当空激射,随之坚冰猛地塌陷,冰墙也受到波及,倒塌大片。
红光冲天,烈焰席地,将方圆百丈内的冰块熔成雪水,冰墙受损更剧。
紧接着,白天以真气将缪侯等百多人带出海下,落在冰面上。缪侯也被白天传度真气唤醒,盘腿坐在冰面上,气力微弱地道:“白天兄弟,你来了!”
白天忙道:“别再说话了,好好调息!”
缪侯笑着摇了摇头,道:“舜帝受人荼毒,六亲不认,我们以死进言,却反遭奸人挑拨,舜帝狂怒,全无理智,幸而留了我们一条命,囚禁在水下!”
“你可知是何人在幕后操纵?”白天疾言问道。
缪侯摇了摇头,道:“我早察觉舜帝身上异常,也和诸位前辈商讨,暗中查访,无奈一无所获,终至招罪……”说到这,心中悲郁,再也说不下去。
此时,虞舜在冰墙上喝道:“白天,你救出这些叛民也罢,为何毁我冰墙?你竟欺我如此?”
白天也不理会,找了两个气色稍好之人,拜之道:“前辈,你们受伤不轻,还是离开这里,回到华夏为好,他们就拜托你们了!”
这些人都是修行了数百年之人,早明事理,此事牵扯到虞舜,他们也无计可施,对白天道:“白天公子,请你一定将舜帝安然带回华夏,我们三族难得再聚于此,断不可再失去舜帝!”
白天点头道:“前辈们放心,我与重华亲如手足,不会让他有什么闪失的,诸位安心去吧!”
于是众人互相搀扶,破空而去。
众人方离开,虞舜便喝道:“缪侯,你回去也好,你回去告诉碧霞、秋姬那两个烂淫贱货,她们既然不随我而来,甘做水性杨花……”
“住口!”白天一声爆喝,怒道:“重华,区区丧心花毒,却能使你至此,如此贬斥自己的妻妾!事虽出于剧毒,但你见欺如是,枉我万里奔波于此!”
“你想要打架吗?”虞舜呼喝道,忽然飞离冰墙,欺身到白天身前,一掌向白天腹部打去。
自从中了丧心花之毒后,虞舜日渐嗜血好斗,虽不曾杀人,但一路沿途屠戮无数北海水兽,且杀戮之心,以近日来最为强盛,此时更是向白天出手。
白天虽然隐忍,不与虞舜计较太多,但虞舜出言辱及碧霞、秋姬,当即恼怒,本来欲以计取,此时再难按捺,决心已定,准备依前法炮制,将虞舜制服,带回钟皇山,见到秋姬,再以关龙翔所受之法解救。
白天早就防备着虞舜出手,果不出其所料,虞舜瞬间闪到他身边,一掌拍去,白天身子往旁挪移半尺,留下一道残影被虞舜一掌击穿。
同时,白天左手一把扣住虞舜右手手腕,翻身而起,右手往虞舜肩膀按去,打算突发重力,将虞舜按入下方冰层中。
虞舜反应极快,左手迎着白天就拍了上去,手心太极图案“呼呼”直转,发出刺目光芒,从里探出一个手掌大小的狮头,狮子的前掌也伸了出来,张口嘶吼,向白天咬来。
白天瞳孔一缩,不及闪避,放弃前想,转而右手挥掌打在那狮头上,掌心下压,与虞舜掌心对接在一起。
狂狮虚影出现在虞舜周围,被雪花包裹,但瞬间便被水波散开般的真气冲散。
“轰”“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