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水听了此话却是似乎受到了奇耻大辱,爆喝一声,不顾生死,转防为攻,竟是一连向扰龙飞花打出十余棒,反而将扰龙飞花势头压了下去。
扰龙飞花心中微怒,身体猛地消失,一拳打出,烈水仓促回防,将棍棒横在胸前,与扰龙飞花拳面相对。
“嘭”
烈水双手剧震,虎口炸裂,鲜血直流,整个人却是被扰龙飞花一拳震飞。扰龙飞花闪到烈水身边手举到半空,已是红光萦绕,突然心有不忍,举起的右手却是停在半空。
烈水如何能接受不敌扰龙飞花的事实,又想起边承昨夜所说:“你若杀了扰龙飞花,那太圣女心如死灰还不跟你?”心神顿时被此话冲昏,忘了操守仁义,竟是一棍打了出去。
扰龙飞花哪里料到素日说一不二,最守诺言的烈水会突施此下三滥的手段,一时猝不及防,被烈水一棍打中胸口,倒飞而出。
烈水猛然惊醒,但要扭转为时已晚,顷刻万念俱休,道:“罢了!”正欲转身飞走,突见空中一道银光闪过,接住扰龙飞花往临近的蝎刺岛第二座岛屿飞去。
而身后太亚蓉突然出现,喝道:“烈水,你何时变得这般无耻?竟对飞花下此卑劣手段!”不顾下方众人惊讶之情,向那道银光追去。
其后,边承尾随而来,拍了拍烈水的肩膀,道:“烈斗南毋须内疚,扰龙飞花受了你这一棍,定是九死一生,太圣女之事全在本帝身上!”
烈水心中愧疚万分,本想向扰龙飞花赔罪自尽,刚才又被太亚蓉一阵喝骂,一时只想销声匿迹,不见世人,听了边承这句话,顿时头脑昏沉,脱口问道:“当真?”
边承笑道:“本帝何时失信过你?走,去看看!”遂带领众人飞向第二座岛屿。
岛上,虞舜抱着扰龙飞花坐在沙滩上,周围全是扰龙飞花门下弟子、贤士,个个面色紧张,焦急无比。
虞舜提扰龙飞花查看伤势完毕,对姚健道:“姚健兄弟,扰龙前辈伤势虽重,一时无性命之忧,你带两人先将前辈送回竹屋,好生照料,我随后即来!”
扰龙飞花睁开眼睛道:“重华,徒儿,你们怎么……怎么来了?”
虞舜笑道:“我们商议了许久,怎能让前辈一人孤身犯险,重华便将大伙都带来了,不管他黄泉九幽,也要闯他个天翻地覆!”
姚健正要去抱起扰龙飞花,扰龙飞花却十分不愿,道:“你们都来了,我岂肯一人逃生,无碍的!我稍稍调息片刻便好!”突然想起一事,道:“重华,璟儿已被人救走,为今之计是……是……”却是气息不济,说不出话来。
虞舜点头道:“璟儿又别人救走,那人自然并非歹类,也好省了我等的后顾之忧,前辈既然不想离开,那就在这好好看场大戏!”对姚健等人道:“大伙切不可轻举妄动,好生保护好扰龙前辈!”心中却想道:“是何人会知道璟儿所在,将璟儿救出?会是谁?莫非是伯乾?”
太亚蓉落到沙滩上,便立即向扰龙飞花本来,虞舜扭头一看,身上真气舒卷,那太亚蓉只顾关心扰龙飞花安危,哪里去防,被这股真气卷起,抛出老远。
扰龙飞花一惊,急道:“重华,不……”真气岔乱,胸闷气滞,“哇”地吐出一大口淤血,兀自喘息不已。
虞舜忙道:“姚健,快给前辈梳理其体内气息!”
姚健一手抵在扰龙飞花后背处,贯入瞬神拳气劲,又对虞舜道:“重华兄弟,那人是太亚蓉!”
太亚蓉再次飞跃而来,喝道:“方雷惊世,我是来救飞花的!”
虞舜略略知道些许扰龙飞花与太亚蓉之事,又闻及姚健言中之意,是以不再阻挠,任凭太亚蓉跑近一把推开姚健,对扰龙飞花又是抚摸,又是喂药,又是哭泣,又是拥抱。
扰龙飞花浑身无力,口不能言,手不能动,无可奈何之下,只能任凭太亚蓉亲近。
本来身为圣女应当无欲无求,断除七情六欲,但如今赤水氏风俗混乱,圣女也只有其权,不履其职了!以是众人也都见怪不怪!
姚健乃是后生晚辈,不敢干涉,只能在旁提防太亚蓉欲行不轨之事。
此刻,边承早带领众人落到地上,看到这一幕,道:“好一个方雷惊世,竟然连我师兄这等正直人物也被你骗到了一边!看来,本帝真是小看你了!”
虞舜双目仍为黑布所遮,笑道:“你就是边承?昨夜没有将你认清,今天你方雷爷爷倒是想小看你,无奈那什么圣女手段卑劣,让爷爷想小看你都看不了,只能,不看了!”
此言一毕,其身后数百人同时哄然大笑。
边承也不恼怒,笑道:“牙尖嘴利,一会本帝让你连话也说不了!”
讥嘲之际,虞舜却是借白霁金龙看清了对方阵势,除了烈水及昨夜诸多赤水氏高手外,在边承身后又添了许多生面孔,个个目光或凌厉凶恶,或温润柔和,手上兵刃不是邪气腾腾,便是霞光流转,比起那些所谓的赤水氏高手,这些生人的修为显然又高了一个层次。
“看来赤水氏也是卧虎藏龙之地,万不可将这些人看小了!”虞舜心道,对那十来个人多了一分心眼。
烈水心中烦躁,看到太亚蓉对扰龙飞花百般关怀,心如刀割,上前正欲向虞舜索战,却被边承拦下道:“不忙!等十八异士赶来,再与他玩玩!此时动手,却是多费手脚之力!”
“十八异士?”烈水心中惊道。
虞舜虽然闭目,场中形势却了然于胸,想道:“对方人多势众,这边却势孤力单,这一役只怕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