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霞呆呆望着白天,道:“这说起来到还得算作欧阳族长的不是了!不过也罢,她既然想要找到族长,或许是有什么事吧!我也管不了的!你便按着太尘珠的指示去,就可找到族长,助你渡过难关,也可顺便将欧阳情带到族长处。”
白天忙起身对俞霞道:“霞姐大恩,风某至死不忘!”
俞霞也站了起来,将白天抱拳的双手按了下去,平静地笑道:“什么大恩不大恩!我一见你便觉十分亲近,好像是……按赤水氏的话来说就好像是上辈子的冤家一般!小霞在这里琐事繁多,不能抽身相陪,风大哥只好自己去了!”
白天受宠若惊,忙道:“风某何德何能,能得霞姐这般厚爱!”
“厚爱薄爱的,都是爱!我看你对你的那位朋友非常在意,也就不必把我放在心上了,免得徒增双方烦恼!倘若在昆仑墟遇到什么十分不顺之事,凡是到了我族任一一位,说我的名字,自有人鼎力相助!你去吧,我也不留你了!”俞霞脸色有些阴沉,似乎对白天万分不舍。
白天心中突然有些怅然若失,但不敢往那方面多想,只得再此躬身抱拳道:“霞姐恩情,风某如何敢忘!多谢霞姐,风某这就告辞了!”
俞霞一招手,轻声呼道:“雪儿,来带风大哥出去!顺便去将子元的女儿带来这里!”
屋内转出一个粉衣女子,走向白天。
白天一见,全身顿时僵硬,如同实化。
难道这昆仑墟是八荒六合的镜像?
片刻后,俞霞倚在门框边上,看着飞去的白天和雪儿,悠悠伤神道:“风大哥,你若记得,办完事回来也回来看我一看!”
肖乃台站在其身后,道:“霞姐,你又何必如此伤神?木莲花已入睡,他的预言又岂能作数?那冤家之说,只怕是木莲花与霞姐开的一个玩笑罢!”
俞霞淡淡地低声道:“若是玩笑,那为什么我看到他的第一眼便情不自禁地生出一股浓烈无比的爱意!”
离开这神奇的境地之后,白天和那叫做雪儿的女子一同飞向崔妩儿所隐居的山洞方向,路上白天对雪儿似乎很是忌讳,只草草交流过几句,便独自在前飞行,与之相隔十来丈。
而雪儿因念及关于首领俞霞的预言,对白天一则心怀畏惧,二则因敬俞霞,不便与白天处的太近,是以也远远跟在白天身后,并不觉别扭。
白天带着雪儿一路东行,二人飞速极快,兼之白天心藏千思万绪,急迫焦虑,更是去势如电,那雪儿修为竟也极高,在白天身后,如影随形。
三个时辰后,二人来到白天安置崔妩儿的地方,解开青黄太极结界,找到了崔妩儿和那侍女,因这六七日来,二女一只悲伤抑郁,又心惊胆战,虽有白天结界护持,不免畏首畏脚,终日躲在洞内,这么多天下来,均是形销骨瘦,憔悴萎靡。
二女见白天到来,均是欢喜不尽。
白天将来意说明,又介绍雪儿和崔妩儿相识,雪儿向白天微微屈膝行礼,声音婉转地说道:“蒙风先生大恩,雪儿这就将妩儿妹妹带回,以报霞姐,至于这位姑娘,因非我族人,所以还往风先生略略费心!”
白天神色古怪,好在有面具遮挡,幸无他人看见,当下也抱拳道:“雪儿姑娘言重了,这丽蓉姑娘之事就交由在下处理!望雪儿姑娘向霞姐转达在下百拜叩谢之情,他日必将再次登门拜访!”
雪儿点了点头,也不在回话,而崔妩儿却跪倒在地,向白天磕了三个头,泣声道:“崔妩儿多谢恩公救命之恩,如有需要,崔妩儿定然舍死相报!”
白天连忙将崔妩儿扶起,笑道:“小小女娃,就要死要活的,快快随雪儿姑娘回去吧!”
崔妩儿点头答应,又与丽蓉相拥而泣多时,互述离别,才依依不舍地随雪儿飞走。
白天心中甚是宽慰,想到旁边丽蓉之事,也不烦恼,只道:“丽蓉姑娘,今天有一场大戏,你随不随我去看看?”
丽蓉伸手抹了抹脸上泪珠,转悲为喜道:“丽蓉此后便终身追随恩公,如今既有戏看,恩公若去,丽蓉定将跟随!”
白天愕然,见这姑娘温情而单纯,着实可爱,心中甚是喜欢,笑道:“好,那我们走吧!”
白天右手一托,天地灵气将丽蓉托起,随其一道向都天峰飞去。
都天峰“嘭”一个青衣女子重重的撞在石壁上,倒在地上,嘴角流血,瘫软不起。
“嘿嘿!”青衣女子勉强抬起头来,看着身前几丈外的男子,道:“这几十年来,你几乎每日这般折磨于我,难道这一次我还会妥协吗?别妄想了!”最后四个字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吼将出来。
这青衣女子正是当日重托白天的欧阳情!其身前的男子自然便是危星天帝!
危星天帝眼中怒意更胜,额头青筋暴露,双手紧捏,似乎有一种要上前把欧阳情杀了的冲动,不过片刻后,他脸上表情慢慢缓和下来,仿佛对此情此景已经司空见惯,哼了一声,转身拂袖而去,消失在门口。
门传来了他冰冷残酷的声音:“星奴,适可而止!”
洞内除了因剧痛而瘫软在墙角的欧阳情外,又从黑暗处走出一个身着红色兽皮衣裳,面容清丽的女子,正是其女星儿。
星儿面无表情,行尸走肉般走向欧阳情。
欧阳情刚才被危星天帝一拂,重重撞在石壁上,以她弱女子的身躯,若非求生意志坚强,早已是魂飞魄散,如今头昏眼花之下,见星儿走来,神色更显痛苦,眼中本无泪水,此刻却是晶泪涌出,口中喃喃道:“星儿,不要……星儿,不要……”
“啊!”
欧阳情撕心裂肺地叫喊出声,声音尖锐之极,从门口传出,在整个甬道里冲荡,听得那些守卫的族民毛骨悚然,心惊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