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八荒神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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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话暖人心,情归故里

异象之下,白天愕然不解,忘了躲避,洛雪欲收手不战,却是身不由己,只觉自己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控制住全身,无数陌生而似古老的画面在脑中飞速闪过。

而这一剑,已带着无比雄浑之威打下。

白天脑海中一片空白!

“放肆!”

白天身前突然凝聚出赤魂峰上出现的三目神蟾虚形,神蟾化形未实,便举起双臂抵挡,却是被洛雪一剑打散形态。

这一剑,结结实实地打在了白天左肩之上!

幸而,洛雪早先留意,将剑转了半圈,打在白天肩膀上的只是剑脊!否则,白天已成残废。

一剑过后,白天口中鲜血狂喷,坠向大地,天上异象消散,黑云不见,洛雪意识回身,猛见白天吐血飞坠,却又不明所以,记不起发生之事,骇然之下,随手将火殒剑抛开,追了上去。

白天也在被火殒剑打中的刹那,脑中出现无数画面,但均是不识。

莫名受伤,剧痛袭心,神回百转,白天才赫然发现自己竟是受了伤,然则却只是肩膀处剧痛,全身无恙。

就在白天即将触地之际,他右手反手一撑,往后翻滚数圈,稳稳地单膝跪地,口中又忍不住再次吐出一口鲜血。

洛雪瞬息赶之,在白天身前站定,见白天跪地吐血,心中担忧无比,一时手足无措,泪水盈眶,滚颊而落。

“嘿嘿……哭什么?我还没死呢!”白天喘着气沉声说道。

洛雪一听白天话语中气沛然,知其无碍,心中巨石落地,但还是放心不下,忙半跪于地,扶住白天,道:“我带你回偃月楼去!”

一片原本风景秀丽的土地,此时却是方圆千丈裂缝参差,满目疮痍,哪里又先前的绿茵遍地的风光。

只有些许的鲜血,正被尘土吸噬,滋养大地!

西风残照,衰草离披。

傍晚的西天缀满了鲜艳的彩霞。

偃月楼白天临窗而立,双目迷离地看着那斜阳衔山,看着如血的晚霞,若有所思。

经过一场激烈的比试后,白天虽身心疲惫,但经洗漱,吃过美食后,体力恢复了不少,现在换上一身白衣的他,却是心思繁重,牙关紧咬,身体微微颤抖,眼中泪珠涌动,目中透着一股怀念,脸上表情时而激动,时而愤怒。

白天与洛雪的比试,最后虽然以白天受伤为终,但二人均是一片莫名,对当时那一刻发生之事丝毫不记得。

二人事后曾有所讨论,最后也是没有得出任何有意义的结论,只觉事情蹊跷,又毫无痕迹可循,也只有默默记在心中,他日或许会有人能够解惑也未可知。

少顷,洛雪敲门而入,手中托着盘甜点。她进门后见白天头都不回一下,有些奇怪,便放下手中碟子,轻轻走进白天身边,只见白天面色肃然,眼眶微红,遂道:“怎么了?看你心情好象不太好!”

白天听到门响,早拭去眼中泪水,但仍禁不住眼眶红润,扭头看了洛雪一眼,又连忙转过头去,望向天边,冷叹一声后,却是一言不语。

洛雪心中疑惑,道:“怎么了?说出来或许我可以帮帮你。”

白天听后,才略带伤感地道:“我打算明天回‘仙剑阁’看一看,然后去找我师兄师妹。”

洛雪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情,但又立即恢复正常,只道:“‘仙剑阁’?那不是已经……你去那干什么?”

“无论‘仙剑阁’变成怎样,那里始终是我的家!自从赤魂王入侵后,我便再也没有回去过,如今已经十五年了!和师父在一起时,师父怕赤魂王会在那设下埋伏,便不允许我去!我双亲已故,父亲命丧赤魂王之手,母亲在孤独了十五年,就算危险隐伏,我也是要去看一看的!”白天神色惘然,语气凝重而伤感。

洛雪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好吧!明天我陪你一起去,然后再和你去找你师兄师妹,你看如何?”

白天一听,心中虽喜,但却又诧异道:“你和我一起?”

洛雪乃是极其聪慧之人,明白白天所言,道:“放心,找到他们后,我立刻离开,不会为难他们的,你只管放心。”心中却道:“他们去了冲云居,我要告诉你吗?”

孰料这并非白天诧异之处,然他也不愿说破,更不知从何说起,遂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一起去就是了!你也累了,回去休息休息,别累坏了身体。”

洛雪一听,心中说不出的甜蜜,冲着白天莞尔一笑,如春暖花开,春水破冰,伸手指了指桌上的盘子道:“恩!那里有吃的,自己拿了吃,我走了。”而后便走出门去。

白天看着洛雪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门突然合上,心中莫名的一阵激荡,犹有不舍之感,微微一想,又摇头笑了笑,有些欣喜,又有些担忧。

毕竟久别了十五年的家,明天便可起程去看一看。尽管无人看管,家可能已不成家,但是那份回家的欣喜却是平常难以体会到的。

一想到这,白天也难以抑制住内心的激动。

“喀嚓”

却是将盘子捏碎了一角。

今夜注定难眠!

裂纹慢慢扩展开来,最终整个盘子完全碎裂开来,点心掉了一地。白天也懒得理会,躺到床上休息了。

绯红的晚霞已经姗姗而去,在西天之处漏下了一抹嫣红色的余辉。

翌日,洛雪早早起来将事情交代后,让众弟子返回修玉峰,自己则与白天一起前往仙剑阁。

仙剑阁离修玉峰约有七八百里,不过以白天、洛雪御空之速,估计一两天就可到达。

青山白云以极快的速度往后退去,风声在耳边呜呜狂鸣,让人好不心烦,不过白天、洛雪二人各怀心事,全然也没有理会这些。

十五年的离家,往事可能已是沧海桑田了吧!想到回家,白天的心情既激动又沉重,曾经的温暖、快乐、幸福已成往事,尽被尘封!曾经号称八荒第一阁的“仙剑阁”,现在已不复存在,又怎不令人为之心伤?

当初的毁灭使仙剑阁衰败下来,门人、食客远散八荒六合,因忌惮赤魂王的报复,均是隐姓埋名,不再谈论与仙剑阁的渊源。

经十数年风吹雨打的仙剑阁,不知现今是怎样一番模样?

兴许已经是一幅断瓦颓垣的败景了吧!兴许早已被土砾给埋没了吧!兴许是野草丛生,成了野兽们的栖息地?

白天一言不语,神色茫然,但却怀着沉重的心情逆风飞驰着,母亲的坟墓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强劲的风吹乱了他鬓间的黑发,遮住了他的面容……

洛雪一直跟在白天身旁,秀发翻飞,淡红色衣杉猎猎作响,她的心情虽没有白天的繁重,却也是眉头微蹙。

时间一点一滴的地流逝,到了仙剑阁后,便要去找他的师兄师妹,分离的那一刻也越来越近,分开后自己该何去何从?

从现在开始,自己和他待在一起的时日已不多了,到时该怎么办?看者白天一脸的愁苦,洛雪的感受却是比他更加不好过,心中更加的空荡。

二人就这样御空飞行,眨眼间便飞过了几个山头,二人也只是偶尔讲上几句话,但随后又都陷入沉思,到最后索性不再讲话,只管向前飞着。

逝者如斯,时间流逝极快,现已是傍晚,二人不吃不喝飞了一天,这对他们修道之人来说自是无妨。但路程已近半,离仙剑阁也越来越近,白天这时反而不如先前激动着急,更有一股淡淡的惧意,便和洛雪停下来休息。

大约两个时辰后,两道光亮划破夜空,追星逐月般向天边飞去。

半夜二行,是否会感到有丝丝凉意袭来?她现在何处?会不会辗转难眠?

天边月色,清凉如水!

夜半,月儿偏西,星斗满天,露水浮地,一片清凉。

无边无际的森林上空两道光束迅划而过。

林中浮着雾气,天上挂着一钩失去了光芒的淡白色晓月,东方已显出一片银红,薄明的曙色透过云层而来。

一条大道上,站着一男一女,正面对着道边的森林。这二人正是白天,洛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