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媸岛此岛方圆数百丈,没有半棵树木,尽是坚硬的黄色岩石,高低起伏,但也有几块相近的平坦之地,只是这平坦的地上都是临近水面,浪涛一阵一阵地拍打着岸边,侵蚀着岸上岩石,不知几千年矣。
岸边齐整整地站了一排奇装族民,每一个都是持枪背弓,气势端严,而每人脚边都跪了一个妇人,个个链扣锁缚,头发散乱,几乎衣不蔽体,有几个体弱者,斜坐在岸边,双足垂在水里,冻得青紫。
定睛看去,那几个妇人竟都是有了七八个月身孕的妇女,满脸痛苦,神色悲伤绝望。
这时,一个黑衣女子赤足而来,身后跟了一大批甲胄族民,均是威武不凡,一举一动无不是胜者姿态。
女子走到岸边,怒意冲顶,但只哼了一声,又折了回去,来到离岸边三四十丈处的巨大岛岩旁,对旁边的人轻声说了几句,那人走上前去,对着前方一个岩石洞窟喝道:“里面的,闭着眼睛出来几个!”
片刻后,几个浑身邋遢肮脏的男子闭着眼睛、跌跌撞撞地走了出来,突然被几个甲胄上去用长枪敲在膝盖上,均是大叫一声,摔倒在地,当中一人忍耐不住痛苦,突然睁开眼睛,顿时又是一声痛吼,竟发出毕生潜力,挣扎着跳了起来,状若疯狂,形似瞎子,往岸边跑了去。
“抓回来,按在地上!”那对着洞穴发令之人此时又喊道。
顿时跑出几人将那疯跑叫喊之人抓了回来,连同另外几人一并按倒在地,而后那发令人对着黑衣女子极为恭敬地道:“圣女仙子,这些俘虏已经就范!”
黑衣女子也不理他,只是满脸怒容,蹲在第一个男子身边,挥了挥手,有一人伸手将男子右眼眼皮强行拨开,登时,那男子浑身剧摆,发出痛不欲生的吼叫。
黑衣女子手中多出一根极细极细的竹丝,对着那挣扎摆动的男子的眼睛缓缓刺了下去。
“啊!”痛中含痛,疼上又疼,男子眼睛里顺着那头发丝粗细的竹丝流出一些稀薄的液体来,而黑衣女子似乎仍未满足,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根银针,直接对着男子左眼插了下去。
“啊!”男子似乎频临崩溃边缘,左眼鲜血直流,眼皮被银针定在眼上,睁不开来,旁边几人松开手,任凭他左右滚动。
黑衣女子一脚踢在男子腹部,将他踢得飞了出去,砸在翻滚不休的波浪之中,立即便有一条蛟龙跃出,一口衔住,钻进海里。
黑衣女子意犹未满,如法炮制,又是火红碳粉、又是利刃等各种极尽歹毒之物往余下几个男子眼睛上招呼,折磨得那几人无不痛苦惨号,求生求死,哭爹喊娘。
而那岸边一群妇人多有回头看着,无不暗暗流泪,更有昏死过去者。
黑衣女子作歹完毕,心情稍稍好转,命人将这几个苟延残喘之人扔下海里,又丢了一个小瓷瓶给发令之人,道:“将这里面的汁液点在你们每人眼里!”
那人领命照办,又有人喊道:“烈神上到!”
呼喊时,从山岩后转出一个蓝衣男子,身形十分壮硕,面目冷峻,暗含沧桑之意,衣衫华丽尊贵,颈后系一袭蓝白相间的披风,身上散发着一股逼人的气势。
这人正是赤水氏第一大将烈水!
烈水看到地上的几点血迹,眉头微微一皱,也不指摘那黑衣女子不是,只道:“青钿,怎么了?心情这般滴落,又拿着这些人出气?”挥了挥手,让旁边众人退下。
青钿全名董青钿,乃是赤水氏当今圣女,也是时前追杀离戎氏族民不成反被虞舜挫败的那女子,其性格乖戾,手段残忍,外表文静,内里凶邪,族内除族长边承、大将烈水、护法扰龙飞花外,无人不惧,无人不厌,却都是敢怒不敢言。
董青钿甜笑着上前缠住烈水的手臂娇气道:“师父,您总算来了,人家被欺负了,那人一会就来,你一定要给徒儿报仇!”
烈水神色一正,停下脚步,看了看岸边十数个怀有身孕的女子,道:“谁人敢欺负于你?以你如今的修为,这昆仑墟能欺负你的人又怎们会放你安然回来?那些女子怀有身孕,你放了她们吧!”
“不!我把他们的丈夫关在这洞窟内,抓出来戏弄一番,吓得他们不敢作声,那表情、眼神好玩极了。师父,您看不看?我再抓两个出来……”董青钿兴高采烈地说道,却是极为的自豪、得意,但看到烈水一脸不悦,又停住话头,跳到烈水前面道:“好吧!我放他们回去,只是他们离戎氏水性不好,只怕回不去!”
转身对岸边守卫之人道:“放了她们,将她们推下水去……”
刚说完,后面洞窟里立刻奔出十数人,闭着眼睛如同野兽般怒吼着冲向烈水、董青钿,同时岸边那些女子均是大声哀嚎、扑在地上一个劲的哭丧求饶。
“圣女、神上,请你绕了我和我的孩儿吧……”
“仙子圣女,您英明神武,国色天香,小妇不过庸庸平民……”
“妖女,放了我家娘子……”
“畜生!禽兽不如的妖女……”
烈水伸手一推,将那些人挡在后面,无人得进半分,而董青钿脸上笑意不减,似乎很是享受这些辱骂、哀求,随即她掏出一个小瓶,倒了些粉末在手里洒向空中。
粉末随风而散,飞进那些女子眼中,那些女子顿时双手捂着眼睛,滚到在地,痛呼哀嚎,却是发出了各种悲惨之极的哭喊声。
“妖女敢尔!”虞舜的声音如同天雷一般响彻四野,本体化作一道白芒落在岛上,身形如光,将那些女子全部抱离岸边,右手挥出,一道浩瀚柔和的真气将之包裹起来,把那些寒冷透骨的海水蒸腾至干。
烈水负手而立,一动不动,看着虞舜救人、干衣,而董青钿脸上明暗变化不定,先是愤怒切齿,而后又变得得意骄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