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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偷花生的男孩

严军和郎志是同桌,他们从穿开裆裤开始就是好伙伴。严军是班级的学习委员,郎志的成绩却非常差,还隔三差五地迟到,老师很不喜欢他。老师暗地里说:“真是个不可救药的孩子。”班级里,成绩跟郎志一般差的还有好几个,老师看不起郎志的真正原因是他家穷。郎志的父亲早年在山上采药时,不幸掉下了山崖,丢下了年幼的郎志和躺在病床上的母亲。郎志经常迟到,是因为他要照顾病中的母亲,还需要打猪草养猪。

但严军没看不起郎志,孩子的心是无邪的,他不会像老师那么势利,不会因为自己的小伙伴家里穷而看不起他。相反,严军还处处帮着郎志。郎志学习上有困难,严军就给他补课;严军家里有什么好吃的,也总忘不了叫郎志过去分享。

冬天时,舅舅给严军家送来一袋花生。那花生是在火里焙出来的,剥开后用手指捻去包在花生仁外的红衣,扔在嘴里,嚼起来噶嘣噶嘣的,越嚼越香。吃着花生,严军想起了郎志,就请他过去。

严军的母亲专门为他们盛了一盘子花生,让他们坐着慢慢剥。严军用嘴咬开花生壳,捻去红衣,扔在嘴里嚼得噶嘣作响。郎志也用嘴咬开花生壳,捻去红衣,但扔到嘴里的花生却没嚼出噶蹦的声响。严军一边吃一边问:“你嚼花生怎么不出声呀?”郎志怯生生地说:“谁说没声音,是你没听见。”说完,故意把嘴巴吧唧得山响。但聪明的严军还是发现了一个秘密,原来郎志只是把花生往嘴边送了一下,根本没送到嘴里,手拿开的时候,花生就被捏在手心里,偷偷地放进了衣服的口袋里。

严军火了,心想:“好你个郎志,请你到我家吃花生,你却偷偷把花生往口袋里塞。真是个不要脸的小偷,怪不得老师看不起你呢?”想到这里,严军加快了吃花生的速度,他要尽快把这盘花生消灭掉,免得让郎志多偷去。

吃完花生,郎志说:“太迟了,我要回家做饭了。”严军又在心里哼了一声:“偷了东西就想溜,真不要脸。”严军就尾随郎志而去,看他怎么处理偷去的花生。郎志回到家,把母亲扶着坐了起来,从口袋抓出花生仁,放在母亲的手里,说:“妈,严军请我去他家吃花生了,这是他们托我带给您吃的。您快吃了吧,可香了。”母亲塞了一颗花生仁进嘴,边嚼边说:“香,真香。小志,你也来吃点吧。”郎志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说:“妈,你吃吧。我已经吃了很多了。”说完,狠狠咽了一口口水。

这时,严军再也看不下去了。他一路小跑着回家,拎着装花生的袋子,朝郎志家奔来。严军觉得,今天郎志给自己上的这一课,十袋花生也换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