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马车前侧不远处扬鞭的军士一下愣住了,望向凌霄收回了鞭子。
凌霄生气的质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把她们绑着,还不把绳子解开!”
“夫人,不绑着逃跑了怎么办?”鞭打军奴的军士粗声粗气的答道。
凌霄望了望道路两边高耸入云的大山,大怒的道:“逃跑?两山之间就这一条路她们如何逃?本夫人现在命令你解开绳子,把受伤的那个女子扶到马车上来!”
那军士不服气的道:“末将只知听令于将军!”
“你,你根本没把她们当人”
“怎么回事?为什么都停下来了?行军若延误了你们谁担当的起!”前面有个军职更高的将领策马过来。
凌霄见那将领浓眉大眼,看上去只有二十几岁,正欲叫他解开军奴的绳子,可刚才和她说话的军士已抢着开口道:“参将大人,夫人让我们解开军奴身上的绳子。”
那被称为参将的将领看向凌霄,轻蔑的冷哼了一声,道:“先锋营的军务岂容一个女人干涉,还请夫人老实的呆在马车内,要是耽误了行军进度延误战机,只怕将军都无法和全军将士交待!”
凌霄觉得这群女子太可怜,到平州还不清楚要走几天,这样下去她们能活着到达平州吗?
只是解开这些军奴身上的绳子,又不是什么重要的军务,她为什么不能管,她还想坚持的道:“可是”
那年轻的参将根本不容她再说下去,高声命令道:“加快行军速度,继续前行!”
“喂!给我站住!她们都是活生生的人,你们难道是想把她们活活折磨死吗!”凌霄豁出去的跳下马车,扫过表情麻木冷漠的围观将士们,道,“谁的家中没有娘亲姐妹,她们又曾是谁的家人,你们怎么可以把她们视作畜生一般对待!”
有的将士脸上神情有了一丝变化,停住的一小队人马全都注视着凌霄。
雨萱也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拉着她的衣袖想劝她,却被她甩开了。
准备策马向前飞奔的参将又停住,调转了马头,让马儿悠悠的踏到凌霄面前,居高临下,轻视冷笑的道:“夫人,她们可不是您府上那些仅仅卖身的奴婢,她们全是有罪的钦犯,要不受尽折磨,要不以死谢罪,这是她们应受的惩罚”
“给她们解开绳子,否则我就不上马车!”凌霄倔强的与那参将对视道。
她无法像这些在沙场上看惯了生死的将士们一样漠视人命,既然遇到了这样不公平的事,她就一定要做点什么。
骑在马上的参将和凌霄就这样对视着,那参将的眼神冷峻异常,没有丝毫让步的意思。
“钦犯也是人,你可以视人命为草芥,但我做不到,因为至少我的血还是热的!”凌霄同样轻蔑的注视他,想好了,他若不命人解开军奴的绳子,她就不走了,看他到了平州如何向羽宏交待。
那参将嘴角微微上扬,眼中似有光芒一闪而过,手高高一扬,命令道:“来人,强行将夫人扶上马车,解开军奴脖子上的绳索,只用绑住手!即刻出发,跟上前面的大军,若再有掉队的闹事的杀无赦!”
“是!”
众将士得令后,有两个军士立刻虎虎生威走到凌霄跟前,嘴上客气的道:“夫人请上马车。”手脚毫不含糊的架住她的双肩,直接将她送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