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求你只当是可怜奴婢,奴婢愿在你身边做牛做马,也不要再回那红帐。”
为了不让雨萱再回红帐中遭到凌辱,凌霄打起精神,即便没有胃口也要吃完,拉她起来,道:“你吃过饭没?”
雨萱见凌霄看她的眼神变得善意了,站起身点了点头。
不过凌霄看她盯着饭菜的样子,应该没吃饱,笑着道:“坐下,不如陪着我再吃点,我一个人可吃不完这些。”
“奴婢不敢。”
“那我要是吃不下这些,你可就要遭殃了。”
雨萱只好听话的坐下,凌霄给她拿了双筷子,“来吧,我们两个人来吃完所有的饭菜。放心,有我在不会让将军怪罪你的。”
夜越深帐内的寒气越重,吃完后,雨萱将帐内炉子点燃,又烧了一锅水。
营帐内有了些暖意,她又麻利的在地上铺好了厚厚的羊毛垫子,把烧热的水倒在盆中让凌霄洗漱,伺候凌霄歇息。
凌霄用热水洗了把脸,看她很清楚该如何在营帐内过活,问道:“你以前也是官家小姐,会读书认字吧?在军营里呆了多久?”
“回夫人,奴婢会认点字。在军营中呆了快一年,原在平州边关营地里做些粗使的话,半月前被送到京城的先锋营随军。”雨萱说着又似要落泪,极力忍住了,看到凌霄身上的男子装束已经脏了,道,“夫人可要换件干净衣衫就寝?”
凌霄这才想起来,她的行李包袱全在出京时坐得马车上,现在身边没有任何可换洗的衣物,只有自己的私房钱,和几件小巧的首饰,塞在细长的布袋中贴身绑在胸前。
当着雨萱的面也不方便脱掉外面的袍子,凌霄抓着垫子上一个虎皮的靠枕,半歪着躺下,不自然的道:“没有,出来时太匆忙,什么都没带,就这样睡会没关系的。”
雨萱一副诧异的表情,还不清楚为什么将军会带着夫人一起出征,但这种情况一般极少,除非将军夫人也是个能征善战的主,可看这位夫人对军营一无所知,不像会打仗的。
但她也没多问,拿了毯子给凌霄盖上,道:“夫人这样歪着睡多难受,躺下会舒服些。”
凌霄感觉这样已很舒服,身上也没那么酸疼,“这样挺好的,你也和我一起躺着歇息吧。”
“奴婢不敢。”雨萱赶紧披了条毯子,跪在一边,“奴婢能守着将军和夫人已很好了。”
凌霄正要起身,让她也铺张羊毛毯子躺在一边睡,就这样跪着怎么行?
雨萱看出她的心思,抢着道:“奴婢知道夫人心善,可奴婢是最低等的罪妇,只有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才能平安的苟活。”
凌霄深深看了她一眼,不再劝她,自己躺了下去,抱着又舒服又暖和的虎皮枕头,心中似有所触动,原来这些年她在相府内所受的委屈比起雨萱的遭遇根本就不算什么。
虽然受尽了爹的漠视,二娘的刁难奚落,府中仆人丫鬟的轻视,但至少还有这大小姐的身份,成亲后又成了镇国公府内的少夫人,相府的荣耀也同样让她在外人眼中是尊贵的。
以前她在心中恨怨时,也恨不得相府最好一夜之间被问罪抄家,看二娘还能不能那么嚣张。
现在她突然明白自己的想法是多么愚蠢,顾家的荣辱其实与她息息相关,若爹真出了什么事,她和娘岂不和雨萱一样变成了罪妇,连活着的起码尊严都不敢奢望。
只是想一想就觉得可怕,在胡思乱想中她恍恍惚惚的睡着了。
睡得迷迷糊糊时,有一双温暖的手在解开她身上的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