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宏猛然擒住她的胳膊,用冷得像冰的声音道:“我恨透了你的不在意!我以真心坦诚待你,你却视如草芥!我至少敢让你知道我曾经爱过的人是谁,而你呢?别以为我是傻子,你心里一定有个人,哪个人到底是谁!你敢坦白的告诉我吗!”
凌霄不敢看他,心像被刺痛了,严景只是一个幻像,而严景真实的身份令她畏惧。
“哪个人就在天远商铺里对不对?”羽宏眼神犀利,语出惊人。
凌霄僵住了,“是羽谦说的。”
“不是,是他身边的常安告诉我的,其实我早就知道你那天出府是为了去天远商铺。”
凌霄只是看着他,没想到他的城府这么深,难怪一直没再追问她。
“你不觉得自己应该解释下,是怎么勾搭上天远商铺里的男人的?是哪个年轻的伙计?阿生?叶华?难道是掌柜凌九,可他的年纪老了点”
凌霄摇着头,羽宏分明已经查过了天远商铺,连里面伙计的名字都说得出来,“你想要干什么?不是你想得那样,商铺的老板凌九是我的叔叔。”
“是啊。”羽宏带着微笑道,“我怎么忘了,你的名字里有个凌字,凌九是姓凌,你们肯定是亲戚。他是你娘的弟弟或者哥哥,你去找他是为了你娘。”
“既然你都知道了,还让我解释什么。”凌霄傻傻的、不敢置信,他都已了如指掌。
羽宏温柔的用手指将她额间的碎发拨到耳后,一下用力死死捏住她的下巴,冷若冰霜的盯着她,“你真把我当三岁小孩,这么幼稚的谎言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爹娘是什么人,凌九是什么人,我会没查过!还想骗我,亏我还试着去相信你,给你解释的机会!”
原来他根本就没信任过她,她回过神来,心痛的道:“不信我,为什么不听你娘的休了我。”
“别做梦了,想离开我那是不可能的!”羽宏望着她嘲弄地笑道,“不管你的心上人是谁,再敢对我说不在乎,我就让天远商铺无法在京城立足,再让你的心上人永远消失!”
他手指的力道像是要把凌霄的下巴捏个粉碎,凌霄咬着牙,痛恨的望着他的眼睛,“不要因为你的猜忌,伤害无辜的人!”
羽宏松开她的下巴,轻蔑的笑道:“你也知道本少爷想毁掉一家商铺还是易如反掌的,你还是无所谓,不在乎吗?”
“你你敢!”凌霄躲开他喷到脸上的气息,还是被他欺身逼近。
“本少爷敢不敢,取决于你。“羽宏轻笑道,“取悦我,我若心情好了,说不定就不会去追查天远商铺的事。”
凌霄瞪着她,咬了咬牙,解开了自己的衣带,准备主动凑上去吻他,却被他坏坏地躲开了。
他用手掌轻柔的摩挲凌霄的侧脸,“你的傲气哪里去了?除了你娘外,原来你还有更在乎的人。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了倾国倾城的尤/物,在我眼里你和音雪是没有区别的,不过是个蠢笨的玩物。这些时我也玩得腻味了,是该换换口味了。”
羽宏一把推开她,转身走了出去,夜风从敞开的房门扑了进来,凌霄望着他桀骜不驯的背影消失在静默的夜色里,只觉蚀骨的寒意一点点侵蚀着她的体温。
吵过之后,凌霄连续十日没有见过羽宏,听说他连日宿在校场的军营,只是每晚遣贴身的家仆回府来报个信。
镇国公和镇国夫人倒是挺高兴,觉得唯一的儿子变得上进了。
只有凌霄最清楚他不回府的真正原因,是对府内的一妻一妾都腻烦了,大概是在外面另寻新欢。
她庆幸自己没有轻易的付出真心,虽因夫妻名分失了身,但不至于陷得太深,现在抽身不过是伤怀几日,便不再多想了。
可南宫羽宏虽不在府中,却还是能通过家丁和丫鬟掌握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在府内走到哪里杜鹃就会跟到哪里,就连有时觉得吃撑了在院子中散个步,杜鹃都是寸步不离。
如今想私自出趟镇国公府比登天还难,还有她写给娘亲的书信,送信的家丁都是当着她的面看过后再送去的。
他虽厌弃了她,却还是不愿放过她。
凌霄唯有用读书和弹琴来打发这寂寞的时光,从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男人只会让女人伤心,每年爹只会到娘亲住的大院里来一次,而每次他来看过娘亲后,娘亲都会伤心很久。
相府内正室的大院向来是门庭冷落,还好有她陪着娘亲,才算熬过了年复一年的寂寞孤独。
每当她流露出对爹的怨恨时,娘亲却还护着爹,劝她,“这都是娘的命不好,是娘连累了你,你千万不要怪你爹,娘子这辈子已经认命了。以后你的命一定会比娘要好,会有一个爱你呵护你的夫君,你们可以幸福的白头到老。”
凌霄将目光从书上移开,阳光透过已开始枯黄的树叶洒在院内,抬眼望去蓝蓝的天空是那么明净。
她不会认命,也不会为任何男人伤心太久,她要带着娘亲在阳光下过自由自在的日子,南宫羽宏是困不住她的,她一定会离开他,躲得远远的,让他永远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