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彦景恨极对她微笑道:“你的孩子你和那个该死的宏郎的孩子早就该死了。”
凌霄用惊恐哀伤的目光盯着他,拼命挣扎着颤声道:“我没写过那样的诗也不会称他为宏郎不要杀那孩子!”
秦彦景直接将她抵到了墙上,他们之间如何互相称呼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只冷酷的重复道:“朕说那孩子早就该死了,在你入宫前就死了!你听不懂吗?这样的孽种,朕怎会让他活在这世上!”
凌霄发狂的开始又踢又打,“可你答应过我不会伤害那孩子,你说过只要我乖乖留在你身边,你是不会伤害他的!你说过”
秦彦景死死的制住她,“你又对朕说过些什么,还不是一样全是谎言,谎言!”
凌霄眼泪横流,咆哮道:“虚伪!从一开始你就骗了我,用我的孩子假惺惺的来挟制我!你如此算计我,还说自己如何的对我好,你让我觉得恶心!”
“恶心?朕对你所做的一切,还抵不过其他男人的孩子,只换来了恶心这两个字,难怪樱嫔会问朕值不值得”
“论手腕算计,我永远也比不过你,可至死你也休想我会对你有一丝真心!既然你也知道不值,既然你也恨我入骨,不如杀了我,一了百了!不要再用这些虚伪的手段来折磨我!”
秦彦景放开她,冷声道:“你想死,朕就偏不让你死!朕要让你活着,生不如死的活着!”
他一下扯开了凌霄的衣襟,抽掉她的腰带,整个身躯逼压住她,挡住了她眼前的光亮,像只暴躁而冷血的兽,将她一遍又一遍的吞噬。
而凌霄无力阻止,除了喷涌的泪水,那残余的最后一丝灵魂似也被抽干了。
秋娘在殿外听着凌霄已没声了,早就想冲进去,可被庆蓉死死的拉住,“你没听到刚才皇上说得,宸妃是不会死的。你千万不能进去,这一进去,我们都得死!你要死了,宸妃在这宫里的日子更难过。”
秋娘站在殿外亦是无能为力,只是喃喃的,“小姐,小姐”
也不知过了多久,秦彦景衣衫松垮,双目猩红的走了出来,还怒气冲天的吩咐道:“将这寝殿的窗户全部封起来,不准让一丝阳光透进去,不准宸妃踏出这里一步。在这里伺候宸妃的人全都给朕听着,你们看着宸妃,若她死了,你们全部都要陪葬!”
半月后已到春节,宫里没有一点过年的气氛,这天色阴沉沉的,还零星飘着洁白的雪花。
秦彦景在太极宫寝殿的软榻上,喝了一壶热酒,还是觉得浑身寒凉,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是心凉。
那个可恶的男人和那个孩子才是顾凌霄的全部,他不过是个笑话,可他是不会放手的,除非是他死了。
元江轻声步入,见秦彦景正定定的看着手中琥珀雕花酒杯上的花纹,那悲戚的神情是他从不曾在人前流露的。
“什么事?”秦彦景察觉到有人进来,知道只有元江敢这个时候进来,连眼皮也没抬。
“幽州有紧急军情来报,大臣们都在前殿等着陛下”
秦彦景喝下杯中的酒,又拿起酒壶道:“让他们商量着自行处理,朕现在谁也不想见。”
“可是,陛下,大臣们恐怕不敢擅自定夺。”
“那就让他们明日再来。”秦彦景发现酒壶空了道,“给朕再换壶酒来。”
元江劝道:“陛下不能再喝了,请保重龙体。”
“去,少废话,拿酒来!”
“是。”元江犹豫了片刻道,“陛下,适才宸恩宫的人来禀告,说是宸妃娘娘不太好。”
秦彦景的身子僵了僵,似不在意的问:“怎么不好了?又在绝食!”
“吃还是吃了些,就是呕了一口血,精神也越来越不济,宸恩宫里的人担心,担心宸妃娘娘她她快活不长了。”
秦彦景用力攥着琥珀杯,怒道:“她是朕的女人,她的死活只有朕才能决定!她想死朕偏不让!传御医去,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必须让她活着!”
“是。”元江赶紧退出去传御医,心里暗自叹气。
秦彦景又喝了些酒,可脑子里想的全是凌霄会不会就这样死了。
那****的眼神分明就是不想再多活一天。
他对她再好,在她心里也始终不如南宫羽宏那个逆贼,原来南宫羽宏的孩子在她眼里胜过了一切。
他眼眶又红了,将酒壶直接拿起灌下了剩余的酒,还是气不过的起驾去了宸恩宫。
到了她住的寝殿,现在虽是白天,但因封了所有的窗户,里面显得诡异而阴森。
秦彦景命人将殿内的灯点的更亮些,只见御医正在给凌霄把脉,还有几个宫女围在一边。
御医看皇上来了,忙跪下行礼,“陛下,娘娘心疾淤堵,以至气血逆行,才会呕血的。臣只能开些温和的方子,疏通活血。可这还是要娘娘能自个放宽心神,方才有效。”
秦彦景的心还是像被刺了的痛,强忍着怒气,示意御医退下,走到床边,撩起帐子,只见凌霄屈膝坐着,两眼呆滞,脸色惨白,完全已不像个活人。
秦彦景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庞,冷声道:“可惜了,可惜了你这样为他要死要活,他都无从知晓。即使朕不杀那孩子,他也不会相信是他的孩子吧,更不会认那孩子。”
凌霄缓缓的侧头看向他,眼里没有一丝光彩,陡然浑身发抖的又吐了口血。
“娘娘!娘娘!不要吓奴婢,躺下歇会。”秋娘慌忙拿出手帕。
秦彦景夺过她手中的帕子,给凌霄擦了擦嘴边的血,“吐吧,将你体内的血全都吐空了,你也还是朕的宸妃,不可能再变回南宫少夫人。朕一定要让你活着,到时看着朕如何在你的面前砍下南宫羽宏的头颅!”
凌霄又控制不住的浑身抖了起来,一口血气直往外涌。
秦彦景用帕子直接捂住了她的嘴,大声道:“药呢?喂她喝药。”
庆蓉端着还温热的药,道:“陛下,药在这里。”
“拿过来让她喝!”
庆蓉将药端到凌霄眼前,凌霄却无动于衷,不接碗,也不去喝。
“娘娘快把药喝了,不喝药这身体遭罪人也难受。”庆蓉一边劝道,一边用勺子舀了汤药,准备喂她。
秦彦景又气又怒,丢掉浸满了血的帕子,拿过庆蓉手里的药碗,捏开凌霄的嘴,直接将一碗药灌了进去。
凌霄呛得咳个不停,喝下一半洒了一半,整个人难受的蜷成了一团。
秦彦景将碗砸了个粉碎,心收缩着痛,命令道:“再去煎药,让她喝!朕不让你死,你就得活!”
他说完气恼的拂袖而去。
皇上一走,秋娘立刻冲到床边,拍着凌霄的背,“小姐,陛下一向惜你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奴婢求你了,别再折磨自己的身子”
秦彦景疾步走出宸恩宫,想着他一定会活捉南宫羽宏,告诉南宫羽宏是谁杀了他的父亲,让顾凌霄看到她喜欢的男人会有多恨她,今生今世他们也休想在一起!
“臣妾参见陛下。”
秦彦景抬眼见是樱嫔站在宸恩宫外,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臣妾担心姐姐”
“你回去吧,朕早已有令,不准任何人见宸妃。”秦彦景定住脚步,微微蹙眉道。
子樱忙道:“不是,臣妾担心姐姐,但更担心陛下。还请陛下保重身体,姐姐枉负了陛下的恩宠,是姐姐不对。可请陛下也看看臣妾,臣妾自入宫第一眼看到陛下,就深深的爱慕着陛下”
“朕知道了。”秦彦景淡淡扫过子樱,转向元江,从子樱身旁走过道,“不是说有紧急军情,现在就召集大臣到前殿议事。”
元江紧跟着秦彦景,道:“奴才这就去通传。”走时回头同情的瞟了眼子樱,便往前殿去了。
雪越下越大,纷飞飘落,子樱转身呆呆的看着秦彦景轩昂的背影,眼中蓄满了泪。
在前殿秦彦景不悦的看着上报军情的奏折,“得了又失,失了又得,这李忠是怎么打的,连几个小小的郡县都守不住!”
兵部尚书何大人跪禀道:“那吐浑人尤为难缠,这隆冬大雪,他们现在只占据平州幽州,让大军修养生息,也不再正面与我军大规模交战。李将军打下几个郡县,只想继续收复失地,而吐浑人专用骑兵夜袭,打得我军措手不及,这才会一直纠缠在那几个郡县间失失得得,请陛下恕罪。”
“南边的叛军越闹越凶,北边十几万大军被吐浑人牵制,粮草已频频告急,你们却个个只会请朕恕罪,拿不出一个退敌良策,朕还养着你这群废物做什么!”秦彦景把所有奏折都摔到了桌案下,勃然大怒道,“朕要活捉南宫羽宏,朕要吐浑大汗立刻退兵!”
殿下的大臣全跪了下来,没一个敢吭声。
大丞相顾青书磕了头,抬头道:“陛下,吐浑屡犯我朝边境,不过是到了冬季在荒芜的草原上无法养活大军,便跑到我朝来抢虐,等冬天过去他们自会退回草原。其实吐浑人要得不过是金银、粮食、女人,不足为患。真正威胁到我朝的是南边的叛军,那南宫羽宏要的是陛下的江山。臣以为剿灭南边的叛军才是当务之急,陛下完全不必和那些吐浑蛮贼再纠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