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宏对这片矿山重新做了布署后就想立刻潜回京城,羽谦和夜月郡主也意识到羽宏这就相当于公然造反,不知道会不会因此事连累到镇国公和镇南王,可事已至此,他们也无可奈何。
只有先跟着羽宏回京,看看京城那边得到消息后的反应。
在快到京城的路上,他们意外的遇到了绿荷和杜鹃,才知道镇国府在大年初一已被抄了,府里的人都被关到了牢里。
皇上现正在四处通缉羽宏和羽谦,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回京。
接连的变故让他们都无法接受,可羽宏却想冒险回京城救出爹娘,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决定先让夜月郡主潜回京城找到关押镇国公的地方。
一是她没有被皇上通缉,二是她现在是最为冷静的。
夜月回到京城后乔装打扮,四处打探消息,就在有天夜里准备去找顾凌霄时,正好碰到顾凌霄从相府里悄悄出来。
因为绿荷说她和杜鹃是顾凌霄救出来的,如今走投无路也只有先找她帮忙。
夜月没有立刻显身,而是一直偷偷跟着她,看她到底要去哪里?
她看到顾凌霄到一处民宅附近和一个人汇合,那人引开并打晕了守着民宅的两个士兵,顾凌霄则进了民宅。
她本来也想跟进去看看,可这时从暗处冒出来好些黑衣蒙面人,他们擒住了打晕士兵的那人,便一直守在门口,似在等什么人。
过了半天一个穿着黑色锦衣的男人来了,那男人分明就是皇上,她呆在宫中时曾见过皇上,绝不会认错。
那些黑衣人这才跟着皇上进了民宅,夜月看四周应该不会再有其他人,才悄然的走进民宅,在一处铁门后听到有人在大骂顾凌霄,说她串通皇上设下陷阱,杀了镇国公。
她不由心惊的连大气都不敢喘,又过了一会有人疾步从暗牢中出来,她慌忙又躲到刚才躲着的暗处。
只见是皇上拽着顾凌霄走了出来,顾凌霄满脸满身都是血,还有黑衣蒙面人跟着他们。
皇上却执意只带着凌霄上马走了,皇上走后不久那些黑衣人就出暗牢中抬出了镇国公的尸体。
她跟着黑衣人出城,看着他们把镇国公的尸体埋在了乱坟岗上,才心有余悸的去找羽宏他们,将自己看到听到的一切都跟他说了。
羽宏和羽谦听闻镇国公已死,都伤心不已,可他们却都不相信会是凌霄杀了镇国公。
尤其是羽宏恨不得马上回京找凌霄问个清楚,可大家都劝他此时不能回京,去就是送死,夜月提议先去南边的镇南王府找她爹,在那里避一避再做打算。
在所有人的库券下,羽宏跟夜月郡主去了南边,到了镇南王府度日如年,心里的愤怒悲伤,还有听说了顾凌霄的那些事的不确定,让他几乎快要疯掉。
从京城那边传来了顾凌霄被封妃,南宫家其他人全被发配为奴的消息,羽宏再也稳不住了,他要去救自己的家人,他要去见顾凌霄,她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他要带她离开京城。
羽宏带着镇南王给他的一些人马,和夜月一起拦截被押往北边为奴的部分南宫家的人,在混战中只救出了镇国夫人和贴身丫鬟如意,而音雪和他的儿子却不在这些人中,下落不明,其他的家仆丫鬟都被押送的官兵给杀了。
他和夜月把镇国夫人送到安全的地方后,一个人悄悄的潜回了京城,若不能再见阿霄一面,他只怕死也不甘心。
一晃明日就是三月初一,她要入宫的日子。
自从秦彦景在河边木屋强幸她后,没再来找过她。
不过宫里派来了两位教导女官,就住在相府中,每日一丝不苟的教她宫中的礼仪。
凌霄乌黑如墨的眸子呆呆的望着梳妆台上大红的喜服,精致的五官毫无生气。
就在她学习宫廷礼仪的这段日子里,秦彦景已下旨昭告天下,镇国公是畏罪自杀,念其是三朝老臣,又战功显赫,只是将南宫家所有人的发配为奴,永世不得再入朝为官。
只因有些大臣联名上书为南宫家求情,秦彦景总算饶过了其他人的性命。
冷风从敞开的窗户吹进来,她只觉得手脚冰凉,也不知道羽宏如今怎么样了?是否已得知了这些事?
一直没听到羽宏羽谦他们的任何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他们应该没有回京。
夜已深,凌霄一个人在闺房中根本睡不着,只要一想到即将成为皇上的妃子,就心里发憷。
忽然,有个高大的黑影从窗外跃入房内,她吓得正要喊人。
那黑影扯下蒙面的黑布,在昏暗的烛光中看着她,“别喊,是我。”
她惊呆了,看着就站在自己面前的南宫羽宏,像在做梦,他怎么敢回京,还就这样出现在她的面前,万一被人发现了岂不是很危险。
羽宏一把将她紧紧抱入怀中,“跟我走,我千辛万苦的逃回了,就是要带你远走高飞。你也不愿做皇上的妃子对吗?你被逼的?”
凌霄怔怔的被他拥着,耳朵刚好贴在他心脏的位置,听着他真实又狂乱的心跳,她有种想哭的冲动,这一瞬间好想对他说,我要跟你走。
可她清楚今时已不同往日,秦彦景就怕她进宫前会有什么变故,早在前两日已派了几百禁军把相府里里外外都把守了起来,他们是走不了的。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的挣开他的怀抱,望着他眉眼间一如往昔的柔情,想着已被秦彦景占有了的身子,只觉没脸再面对他,硬着心肠道:“我不会跟你走。”
羽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看到她房内华丽奢靡之极的喜服冠带,他的心在滴血,想着她一定有说不出的苦衷,问道:“为什么?秦彦景到底用什么来威胁你?有我在,你不要怕”
“你错了,没有人威胁我,全是我自愿的。你走吧,不要再回来找我,我心里喜欢的人一直是皇上!只有全天下最有权势的人才配得上我的美貌,而你现在又算是什么?南宫家的人全都要世代为奴,你觉得如今的自己还有资格带我走吗?”凌霄轻蔑的笑道。
她不能再不顾一切的和他远走高飞了,那样只会害死更多的人,既然他们不能再相爱相守,不如让他恨她,也许只有恨才能让他彻底的放下她,重新得到幸福。
他不信这样的话会从她的嘴里说出,将那些喜服冠带全部砸到地上,发出一阵声响。
凌霄紧张的关上窗户,生怕有人发现,欲去拾起地上的喜冠,“快走,离开京城,永远不要回来。”
羽宏拽住她的胳膊,盯着她道:“刚才的那些话全是骗我的?你还是在乎我的?你担心我会被人发现,担心我会被抓住,担心我”
“不是,我没担心你,没有!我是在担心皇上若知道我们见过,会误会我,会伤心,而我也会失去他的宠爱,我是在担心我自己和皇上!”
“是吗?”羽宏蛮横的抱起她,放到床上,轻而易举的将她压在身下,不顾她的挣扎,极尽温柔的吻她,她却没有任何回应。
羽宏所有的动作截然而止,心碎的对上了她无情的眼眸,还不愿相信:“你是爱我的!你说过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你说过要和我生生世世永结同心……你喜欢的人不可能是皇上,也不可能会变心,我们曾生死与共的经历过那么多,阿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