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天气夜里是很冷的,白俊虽然抱着一床棉被卷在沙发上,仍然感到脚趾冰凉,他蜷缩着,不让风透过被子吹到他一点。苏卿却睡不着,一是担心她的爸爸,二是白俊在下面的沙发上应该很冷吧,她想着这些。外面的风很大,吹着她房间窗户的玻璃上,呼呼作响,反正也睡不着,她披了一件大衣,起床关了窗户。
她又想到白俊,于是走到楼道口那里,透着微弱的月光,看了楼下沙发上的白俊一眼,发现他蜷缩着身子。苏卿心想白俊一定很冷吧,她轻轻地走下楼梯,来到白俊睡的沙发旁边,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白俊此时正冷得难以入眠,一听到有人在叫他,就睁开了眼睛,看到苏卿蹲在自己的旁边。便问道:“你怎么了?还害怕吗?”
苏卿摇摇头,心疼地问到:“你冷吗?”
白俊坚持说自己不冷,可身体还是被凉风逼着打了一个寒颤。苏卿此时变得异常的体贴,她看着白俊的眼神,似乎充满了魔力,即便白俊再坚持自己的原则,也难以抵御身体的本能了。苏卿对他说到:“你到我房间里睡吧,那里都关了窗户,比较暖。”
“可是……”白俊仍有些犹豫,苏卿立即打断了他:“别说可是了,等下明天你感冒了,我的罪过可就大了,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了,好吗?”
白俊眼见事已至此,便不再纠结了。走到苏卿房间的那一段路,两人一言不发,都在集中注意脚下的路。到了床边,苏卿指了指床上的被子,说到:“我们俩一人一床被子,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你说好吧?”,白俊表示同意。
等到两人都睡下的时候,却因彼此靠得太近,干扰了睡眠的频率,各自都睡不着。白俊睁大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的吊饰,心里不断强迫自己想着阿夏,身体却已经出卖了他。苏卿倒是感觉到很温馨,她并不害怕这样的相处,甚至心跳地很快,她的身体变得有些微热,那应该是荷尔蒙作祟吧。
过了一会,“以前没有和女孩睡在一张床上过吗?”在迷迷糊糊中,白俊听到苏卿突然问到。
他诚实地回答:“没有。”,然后再也没有说其他话,这时苏卿又说道:“我想……”,白俊仔细听着,但又不知道苏卿接下来要说什么,他静静地等着她说完后面的话,结果却没了动静。他刚想问苏卿要说什么时,她的手已经摸到了自己的身上,白俊突然难以自已,紧张地说到:“你想做什么?”
“这样是不是暖和一点?”苏卿在他的耳边说到,白俊此时已经没了主意。苏卿的手和他身上的温度越来越接近,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白俊发现自己穿着衣服,躺在自己的被窝里,旁边并没有苏卿。他感到有些奇怪,难道昨晚那些只是一场春梦而已吗?这时,苏卿从门外走了进来,看到他还没有起来,便说到:“懒虫,起床了!”
白俊难以理解地看着苏卿,弱弱地问到:“昨晚我们……?”
苏卿一脸无辜地看着白俊,说到:“昨晚我们怎么了?你睡着死猪一样,叫也叫不醒!”
看苏卿的表情好像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难道真的是一场春梦吗?白俊将信将疑,可那些记忆却是那样深刻,并不像是一场梦而已。他想问清楚是怎么回事,不过苏卿却明确地告诉他,他们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就这样,白俊相信了。
吃了早餐,白俊回到公司上班去了。苏卿一个人待在家里等她爸爸的消息,她笑了笑,仿佛一切都变得明朗了,然后在那丝笑容底下,难以琢磨地出现了模糊的忧伤。
阿夏在那边的清晨起床时,打了一个喷嚏,她好像有些感冒了。她知道白俊已经上班了,于是打了一个电话给他,问他什么时候放假回来。白俊回答可能要一个星期之后,才能放假。言语之中有些慌张,被阿夏迅速捕抓到了,她心想白俊该不会是和苏卿在一起吧?她开始有些不安起来。
苏卿的爸爸已经两天没有回家了,公司里的人已经确信他出事了,但大家都心知肚明,没有去捅破这一层窗户纸。苏卿也从她爸爸助理的口气中,接受了这个事实。她开始能安心地去上班了,尽管仍然有些心不在焉的。
这天晚上她回到家,发现家里的灯光竟然亮着,难道她爸爸回来了?苏卿兴奋地跑进屋里,看到自己的爸爸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上,她立即跑过去抱着爸爸,哭着说到:“爸爸,你终于回来了,担心死我了!”
苏卿爸爸看到苏卿哭成这个样子,知道这几天让她担心了,他连忙安抚着她的情绪。等苏卿平静下来之后,对她说到:“你回房间收拾一下东西,我们明天出国。”
“出国?”苏卿听到这句话,吓了一跳,问到:“你这几天不是被他们请去调查了吗?”
“没有,我被另外一些人带走了,他们一定要让我出国。”他无奈地说到,原来那天并不是检察机关的人员,而是利益集团的人带走了苏卿的爸爸。现在他独木难支,是无法和那些人对抗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听从他们的指示去做。
苏卿不想走,但又不愿意看到自己的父亲忍受牢狱之灾,权衡再三之后,她听从了爸爸的话。回房间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她突然想到白俊,这么一走,可能以后再也见不到了。她在想要不要打个电话给白俊,告诉他自己出国的事情。但她爸爸嘱咐再三,让她不要和任何人联络,她最终还是放弃了联络白俊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