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白面书生无情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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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鬼峪之谜上

在赣鄂交界处,有一条窄长的峡峪,峪内有两座相对而立的大山,两山石壁刀切般高耸入云,在大小延绵的群山中,这两座大山更加显得鹤立鸡群。

那条弯曲窄长的峡峪,自东向西,从两山脚下穿过,一直延伸数十里。

由于两山山峰高大,挡住了照射的阳光,峡峪内因此阴暗潮湿,如大热天走入峪内,立感周身凉爽,暑热顿消。

这条峪内,二十年前曾是过往商人的必经通道,可二十年后,此道已杳无人迹,使得峪内草木丛生,虎豹成群。

为什么?因为峪内闹鬼,此峪已被人们称之为“鬼峪”……

鬼峪,充满可怕的神奇色彩,二十年来,世人从不敢进入鬼峪,哪怕再高强的武林人物,也避而远之。

初时,一些胆大的武林人曾前往偷视,欲解开鬼峪之谜,谁知入峪不久,偷窥之人便被吓得面如土色,立即转身快速逃之夭夭,并一路大叫有“鬼” !

之后鬼峪闹鬼一事,转眼传遍武林,恰似一石投湖,满湖鱼惊,人人谈之色变。

二十年来,有谁能透过鬼峪闹鬼一事,去追查那神奇迷茫的原由,从而解其谜底,最后得以公之于世呢!没有,一直没有谁去追究探索个中情由……

不过,但凡有四、五十岁的武林人,他们都知道在二十年前的一天,鬼峪内曾发生一场剧烈打斗,当好事的人赶到现场时,打斗已结束,只见五个武林高手横死峪内,五俱尸体均被凶手放火烧焦似炭,无法辨认死者是谁,现场也没有一丝可查痕迹。

凶手是谁?死者是谁?亊出何因……

谜!这是一桩悲惨离奇的谜!……

唉,人啊人!总有那些人为了名和利,哪怕再悲惨无情的事,他们都能干得出来……

如今正是清明时节,阴多阳少,天空乌沉沉,鬼峪内两座高耸光滑的山峰,不知何时已被黑云笼罩,一时峪内山风阵阵,树木杂草被刮得“哗哗”声响,时而还夹杂着虎啸豹吼声,虽是大白天,同样令人毛骨悚然。

“呼”又是一阵山风袭来,一阵紧似一阵,那随风翻滚的黑云也顺势压得更低,不久,便渐渐接近了半山腰,那没有光照的峪内,更显得阴森可怖了……

突地,在一座大山的峰顶上,竟神奇般出现两条白色人影,那两条白色人影在光滑如镜的石壁上,似壁虎游墙,缓急有度,迅速从峰顶落下,只几个起落,便停在半山腰一块凸出的大石上。

原来,从峰顶下落的白色人影,是两位身穿白长袍的武林人,他们竟是一老一少。那老的银须齐胸,但满面红光,身板高直,看上去很难估计老人的实际年龄。

少的身背长剑,年约二十,他长得剑眉星目,唇红齿白,观其外相,真是个俊美难得的年轻人。

他二人双双立在半山腰的大石上,一同俯视脚下数十丈深的峪底,一会又石雕般宁立不动,他们到此何事?眼下正是清明时节,阴风凄凄,黑云压峪的时候,难道他们不怕鬼峪内闹鬼?当然,此疑问也只有他二人才知道了。

片刻,老人在大石上坐了下来,他不时仰首望天,又不时竖耳倾听着什么。

年轻人则立于老人身后,对于老人的异样神情,他同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为此曾几次想开口试问,但话到嘴边还是吞了下去。

老人默默地坐着,除了时而俯视峪底,和望望天空外,便象老僧入定似的坐着不动,看神情象似忘记了身旁的年轻人。

“师父,今日到此何事?”年轻人瞧着老人,他忍耐不住了,便轻声问到。

老人看了看乌沉沉的天空,许久,象在自言自语道:“自然有事,要知道,这正是为师要等的天气。”

年轻人见老人答非所问,又道:“师父,这个天气不好,眼下乌云遮天,看来就要下大雨了。”

“不错,这种天气是绝对下大雨的。”老人答到。

“既如此,我们应离开此地,快找个地方避雨去……”年轻人继续提醒老人。

“机不可失,为师等待的正是雷雨天气,怎能就此离开呢……”老人打断了年轻人的话,接着又道:“一年一度清明节,今日能有此雷雨天气,实在难得。”

年轻人越听越糊涂,他不知道师父为什么在这清明时节里,把他带到这荒凉的山峪里来,而且还要等待雷雨天气!是什么原因呢?他百思不得其解:“师父,徒儿被弄糊涂了,为何偏偏选清明时节,到这里来等待雷雨天气?”

“是的,为师自然知道你不明白。”老人慢条斯理的回答。

“可否告知徒儿,让徒儿知其原因。”年轻人有些急了。

“会告诉你的,只是时候未到。”

“还待时候……”

“是的。”

“什么时候?”

“雷雨来时。”

“要等雷雨来时才能告知?”年轻人觉得师父的言语太离奇古怪。

“不错。”

“太神秘了,徒儿实在不懂……”年轻人凑近老人继续追问。

“是神秘的,为此在武林中,至今无人能解此谜。”

“那这一神秘事件,是与此峪有关了?”年轻人用手指了指脚下的深峪说到。

“不错,是与此峪有关。”老人捋了捋齐胸银须,又道:“每逢清明时节,还须有雷雨天气,鬼峪中才会出现为师要解的谜,否则,为师将永远弄不明白这一神秘事件的原由。”老人说完仰首望天,并长长的叹了口气。

年轻人越听越奇怪,为急于了解事件的真相,他又追问道:“师父,什么神秘事件,请你清楚的告知徒儿吧。”

老人沉默了一会道:“徒儿,此事是关系到二十年前,一件沉冤已久的武林谜案。”

“是个无人知晓的冤案!”年轻人听罢一惊。

“不错。”

“就在这峡峪中?”

“是的。”

“徒儿已忍耐不住,敬请师父详告实情吧。”好奇心促使年轻人坐立不安,他淘气地轻摇老人的双腿,静静的期待着。

老人被追问得无可奈何,许久,才轻声道:“徒儿,峪中埋藏着一桩神奇的杀人冤案,此杀人冤案已沉冤二十载,至今武林中尚无人知道死者是谁,凶手是谁,以其死者被害原因,特别是被害原因至关重要。此原因为师已略知一二,但切不可在此盒盘托出,万一峪中潜伏有人,传将出去,那不仅追查此案时遇到困难,且日后还给武林带来更大的灾难,为此,你要禁声静待,不要再追问下去,待雷雨来时,为师会告知你原因的。”

年轻人看着老人严肃的脸孔,自知峪中事态严重,慌得他立即坐下,轻声道:“师父放心,徒儿不再说话就是。”

年轻人虽不再说话,但好奇心仍使他心神不定,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待雷雨来时,才会出现冤情的真相,那如果雷雨不来,鬼峪之谜就永远解不开了吗?怪!真奇怪……

年轻人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个子、丑、寅、卯,于是,他不禁四下观望起来。他向峡峪尽头望去,那看不清的峡峪尽头一无所有,只见两旁高矮不一的山峰,弯弯曲曲向远处延伸……他看了又看,看不出这峡峪中的神秘所在。

他又看看峡峪对面那座近在咫尺的高山,那座山与他们坐着的这座山相对而立,说也奇怪,这两座山的形状外貌,竟神工鬼斧般生得大同小异。特别是两山面向峡峪的石壁,均象有人用刀切过似的光洁如镜……年轻人看着,观赏着,但仍看不出有什么神秘之处。

无聊中,他再低头俯视峪底,峪底除了树木杂草在风中剧烈摇晃外,也同样看不出什么异样变化,他想,如此平常峡峪,难道待雷雨来时,又能出现什么鬼怪变化呢!

最后,年轻人坐了下来,他不愿多想了,他知道多想也是白费,索性闭上双目,静静地等待着奇迹的到来……

就在年轻人闭目养神的时候,突然山风一阵紧似一阵,吹得峪下草木“哗哗”声大响,虎啸豹吼也随之叫得更急……

抬头望去,团团黑云随风迅速压下,转眼把两座对立的大山裹住,同时也把半山腰上的两位武林人罩在其中,使他们的白色身影在黑云中若隐若现,很难分清是人是物。

“师父,快下大雨了……”年轻人忍不住向老人示警。

老人望着四周缭绕的黑云,缓缓道:“为师已说过,眼下等待的就是雷声和大雨,不然到此岂不冤枉。”

“……”

年轻人被问得无话可答,只得又禁声静坐了。

一会,头顶上出现了阵阵沉闷的低雷声,雷声由小渐大,如此看来,可能待不到一袋烟的功夫,暴雨一定临空而下。

“徒儿,待雷声大作,电光划过峪底时,要倾听峪下的动静。”老人轻声说。

“峪下有什么动静?”年轻人的兴趣又倾刻升起。

“峪下有人在打斗……”

年轻人一惊,不由往峪下望去,大声道:“师父,峪下树木杂草丛生,遍地怪石,怎容得人打斗?”

“不要大声说话!”老人低声呵斥,接着凑近年轻人耳边严肃道:“要记住他们的名字,以及他们厮杀的原因,这是为师所来目的。”

年轻人还想说什么,已被老人示意禁声,他惊疑不止,想到,峪下虎啸豹吼,到处树木杂草,怪石重叠,何来的打斗呢,是不是师父今天脑筋有问题……他睁大双眼看着师父,只见师父的面容威严中透着慈祥,根本不像是脑筋有问题。于是,他尽量克制住自己的激动心情,但又想到,自己的恩师名震武林,他不会胡言乱语,更不会无故到此无的放矢,他既到此慎重等待,想必峪中定有蹊跷存在,自己何必一再大惊小怪呢?哪怕心里有十万个为什么,也只能把这些疑问放到心里去,慢慢等待着奇迹的出现才对……

想罢,年轻人又一次安静下来,不再去考虑那些难解的疑问。

不大一会,闪电伴着低沉的闷雷声,不时在峪中划过,乌云也比适才压得更低,渐渐接近了峪底,且零星小雨也越下越大,此时的鬼峪,完全处在一片傍黑的世界里,加之峪内山风呼呼,虎啸豹吼,真真令人毛骨悚然……

须庚,小雨突然变成大雨,伴随着低吼的雷声瓢泼而下……

再看那岩石上的一老一少,大雨打湿了他们的白色长袍,他们仍石雕木偶般一动不动,没有一点退却避雨的打算。

突地,有一道刺眼的电光,撕裂云层直划峪底,电光过后,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雷在峪底炸响,响声震得整个鬼峪地动山摇,碎石滚滚,那两座刀切似的大山石壁,也在电光一闪一闪的照耀下,显得更明亮更光洁……

“徒儿,鬼峪之谜就要解开,你须竖耳静听,不得胡思乱想……”老人边说,边抓紧年轻人的手臂,又道:“无论峪底发生什么事,都不得离开大石半步。”

年轻人睁大惊奇的双眼,答应着频频点头,还下意识地抓了一下身背的长剑,不停的往峪下望去。

就在这一声声炸雷,一条条电光似银蛇般直窜峪底的刹那间,震惊人世的奇迹出现了,只听峪底突然传来几声恐怖的大笑,笑声过后,便传来阴沉沉的问话:“柴伯雄,你们回来了,老夫已在此恭候多时。”

接着听到一个宏亮的声音惊道:“来人是谁?为何一身黑衣打扮,连头也蒙得好好的?”

恐怖的声音道:“如此打扮,有何不妥。”

宏亮的声音道:“既不敢展示面目,能否通报姓名?”

黑衣人道:“因年代久远,姓名早忘了。”

宏亮的声音道:“阁下蒙头盖脸,连姓名也不敢报,实在是见不得人。”

黑衣人阴笑两声道:“不错,你说得对,老夫行事一向见不得人。”

声音宏亮的柴伯雄道:“既如此,阁下为何挡住我等去路?”

黑衣人道:“挡住你等去路,那自有原由。“

柴伯雄道;“什么原由,说来听听。”

黑衣人听罢大笑起来,笑声用内力发出,震得整个峡峪的树叶张张发抖,听其笑声,凡是习武的人,都知道这恐怖的黑衣人,内力实在深厚。

黑衣人笑罢大声道:“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