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婉儿抱着叶羽寒的尸体像是被抽空了灵魂一样。没日没夜地坐在噬神柱下,谁也劝不动。
就连华曳也不敢放肆了,十只上古的神兽围着南宫婉儿和叶羽寒化作了人形站了一圈,个个忧伤地看着,谁也不说话。
“紫色天雷,灭魂地火,老天爷,寒究竟做错了什么事,让您动了杀心。难道就是因为他动情吗?这样的天罚,哪怕是上古的神也受不了,难道说,老天爷,你在怕寒!”
南宫婉儿放下叶羽寒,缓缓起身,冲着上面喊道,像个疯子一样,满头青丝散落,脚下似乎都没有力气,有些站不稳。
“主人……”
“华曳忍不住喊了一声。”
“你们都离开吧,曾经的魔帝,妖凰都已经不在了,就连墨白也死了,你们跟着我还做什么。”南宫婉儿目不转睛的看着叶羽寒的尸体,自己也如行尸走肉一般。还好,老天也不算绝情,起码留下了叶羽寒的尸体。
“主人,不论你是谁,大主人是谁,妖凰也好,魔帝也罢,亦或者拾天帝,我们都只是跟着南宫婉儿和叶羽寒,与身份无关。”
华曳说完,身后出现了九条尾巴,他拿出了一把匕首,朝着自己的尾巴伸了过去。
“花花,你做什么!你不要命了!”
南宫婉儿还未反应过来,华曳已经将自己的尾巴毫不犹豫地割下了一条。
“主人,九尾狐的尾巴可以保护尸身不腐。”
华曳说着便将尾巴化作了玉佩,放到了叶羽寒身上,他也随之变回了原形。
南宫婉儿将华曳抱在了怀里,看着已经晕过去的小狐狸,终于再也抑制不住,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再也止不住。
“你这只傻狐狸,九尾狐的尾巴有多重要你不知道吗?九尾连心,断一条和挖心没有什么区别,还损了你千年修为。”
“主人,华曳只是失了一只尾巴,修为再修炼就会回来的,您别伤心了,现在大主人的尸身不腐才最重要。”
火凤站出来说道。
“即便保了寒的尸身不腐又有何用,紫色天雷和灭魂地火齐出,寒他早已经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了。”
南宫婉儿将华业给了身边的冰墨,自己抱起了叶羽寒的尸体走到了诛仙台上,闭上了眼睛便要往下跳。
“小主人难道忘记了主人临走之前说过的话?”
青龙变成了一条龙,盘旋在诛仙台上空,对着正要跳下去的南宫婉儿说道。
南宫婉儿停止了动作,脑海中回想起了叶羽寒说过:“婉儿,等我。”
“寒说让我等他,你们说,可能吗?”
“难道小主人不相信主人?主人说过的话从未让您失望过。”
青龙继续说道。
“那好,叶羽寒,你听着,我南宫婉儿等你万年,许你一个沧海桑田,海枯石烂,若是你还未醒来,我南宫婉儿便从这诛仙台上跳下去,散尽修为,再到那忘川河畔,喝下孟婆汤,生生世世将你忘得一干二净。”
南宫婉儿摘下了自己和叶羽寒的戒指,亲手毁了,动手彻底解了各神兽的契约,带着叶羽寒走了。只留下一句:“契约已除,寒已经不在,契约无效,你们都自由了,各自散了吧。”
不止十神兽个个大眼瞪小眼,就连墨染,天佑,白雪,冥君,君生也都不知所措了。
“我们是被抛弃了吗?”
墨染弱弱地说了一句,惹的白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们说小主人会带着主人去哪里?”
冥君想了想实在想不出,最有可能的玄门反而被他排除了,既然南宫婉儿和他们解除了契约,那也定不会回玄门去找连城他们。
“会不会是主人的公主府。”
洛轩想了想说道。
“不会,那里是主人和小主人的回忆太多,小主人不会去触景伤情。而且公主府早已经不是当年的公主府,人间早已经变了模样。”
玄清思考了一下说道,他可是跟着叶羽寒最久的神兽,太了解公主府有多少他们年少时的回忆了。
“那南朝皇宫呢?或者北朝皇宫。”
冰墨和木羽几乎一起说了出来。
“现在人间南北朝已经是一朝,而且已经有了新的皇帝,天上虽然只是过了几个月,可人间早已经几十年过去了。主人不会再去了。”
墨染几乎在冰墨和木羽说出的瞬间便否决了。
“你们别再想了,大主人身上有我的尾巴,我找得到,但是现在我们最好先别去,还是想办法帮大主人修复元神吧。”
华曳在冰墨怀里缓缓睁开了眼睛,虽然说话有气无力。但总归是醒了。
“你总归是干了一件人事。”
天佑笑了笑,看着虚弱的华曳说道。
华曳有气无力地瞅了一眼天佑,他就知道这王八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华曳,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冥君看着冰墨怀里的华曳,从一开始他就觉得奇怪,他为何会自断一尾保主人尸身不腐。
而另一边的南宫婉儿果然不出众神兽所料,他们说的地方南宫婉儿是一个没去。竟然带着叶羽寒到了灵气最纯净的昆仑山上。
传说昆仑山上曾住着上古的神,后来神应了天道的劫,回归于天地之间,这昆仑山因有神的灵气便一直被人所认为是仙山,也是修炼之人最想到的地方。可因昆仑山有异常强大的结界,从未有人进去过。
可南宫婉儿有空城,现在可以说是女娲石在,轻易便带着叶羽寒进去了。里面果真有房子,房前还有一池子的鱼,那些鱼说来也怪,竟一个个还活着。放眼望去还有好大一片梨花树,开着满满的梨花,甚是好看,好似人间仙境。
“寒,你看,这里好美,也是灵气最足之地,对你大有益处,我们就在这里好不好,再也不管外面的纷纷扰扰,也不再管天下万民,这次只是我们两个,好不好。”
南宫婉儿说着便笑了笑,只是那笑容看得让人心疼。那苍白的笑容到是与这满目的梨花配得很,一瞬间仿佛这梨花树仿佛为她而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