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中华将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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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袁世凯——窃国大盗,跳梁小丑

慈禧太后实际统治中国近半个世纪,对内镇压人民反抗,对外奉行妥协投降政策,使中国彻底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也加速了清朝的灭亡。清朝灭亡前后,出了个将帅袁世凯。此人既是窃国大盗,又是跳梁小丑,所作所为,违背历史潮流,落下千古骂名。

袁世凯(公元1859~1916年)字慰亭,号容庵,河南项城人。早年依靠淮军将领吴长庆,捐得同知衔。光绪十一年(公元1885年)经李鸿章保荐,出任驻朝鲜通商大臣。七年后授为道员。光绪二十一年(公元1895年),被派往天津小站训练新建陆军,继任直隶按察使。此举为他从事反革命事业打下了基础。光绪二十四年(公元1898年)戊戌变法期间,袁世凯伪装赞成维新运动。名义上亲政的光绪帝在颁发了许多新政上谕后,任用谭嗣同、杨锐、刘光第、林旭四人为军机章京上行走,参与新政事宜。这一组织性措施,触动了慈禧敏感的神经。慈禧正在颐和园“休养”,立刻和亲信荣禄密商,着手实施发动政变,废黜光绪帝的计划。光绪帝得知慈禧的阴谋,焦急而又惊慌,写了一道密诏,让杨锐带给康有为,说:“朕惟世局艰难,非变法不足以救中国,非去守旧衰谬大臣,而用通达英勇之士不能变法。而皇太后不以为然,朕屡次几谏,太后更怒。今朕位几不保,汝康有为、杨锐、林旭、谭嗣同、刘光第等,可妥速密筹,设法相救。朕十分焦灼,不胜企望之至。”康有为等都是没有实力的文弱书生,在危急关头岂能救得皇帝?他们经过紧急磋商,最后决定争取袁世凯,指望他能杀死荣禄,保护皇帝。

于是,光绪帝两次召见袁士凯,赏以侍郎衔,命他专管练兵事宜。谭嗣同秘密会见袁世凯,要他在天津杀死荣禄,然后以一半兵力包围颐和园,一半兵力护卫皇宫。谭嗣同对袁世凯说:“你如果不干,可到颐和园告密请赏,把我谭嗣同杀了。”袁世凯信誓旦旦,慷慨陈词,一再表白自己不是那种卑鄙小人,还说:“诛荣禄,如杀一狗耳。”不过,他推说事情需要准备,等到九月,慈禧和光绪帝到天津阅兵时,方能采取行动。

袁士凯回到天津权衡利害以后,立即向荣禄告密,和盘托出谭嗣同夜访的情况。荣禄火速进京,跑到颐和园,报告慈禧。慈禧决定提前发动政变,八月初回到皇宫,囚禁了光绪帝,宣布再度垂帘听政。接着下令逮捕康有为、梁启超等维新派代表人物及支持变法的官员。结果,康有为逃亡香港,梁启超逃亡日本,谭嗣同、林旭、杨锐、刘光第、杨深秀、康广仁惨遭杀害,史称“戊戌六君子”。

袁世凯靠出卖维新派取得了慈禧的宠信。光绪二十五年(公元1899年)升任山东巡抚,血腥地镇压义和团运动。光绪二十六年(公元1900年),八国联军侵攻北京,慈禧挟持光绪帝逃往西安。袁世凯积极参加帝国主义策划的“东南互保”。次年,李鸿章在签订了可耻的《辛丑条约》后死去,袁世凯升任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这是他从事反革命事业的一个新的起点。

慈禧像功臣凯旋一样回到北京,为了欺骗国人和取悦洋人,也搞起“新政”来。其中一项内容是改革军制,组建“新军”,袁世凯统率下的北洋六镇,转眼间成了“北洋新军”。慈禧还同意“预备立宪”,袁世凯趁机提出了变更政体的请求。所谓变更政体,就是由朝廷颁布宪法,实行君主立宪,以抵制日益高涨的资产阶级革命运动。这期间,中国革命的先行者孙中山,在海外和国内四处奔走,宣传革命思想,组建革命团体,发动武装起义。特别是在光绪三十一年(公元1905年),他发起成立中国同盟会,确定了“驱除靼虏,恢复中华,建立民国,平均地权”的纲领,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光绪三十二年(公元1906年),朝廷采取步骤,“厘定官制”,削减地方督抚的权力。袁世凯迫于形势,奏请免掉他的各项兼差,把北洋军队六镇中的四镇(每镇约一万三千人)交给陆军部,只保留驻在天津和山海关的两镇,仍归他指挥。次年,他出任外务部尚书兼军机大臣。从表面看,袁世凯被剥夺了军权,而实际上,北洋六镇中的五镇将领均是他的铁杆亲信,时刻都与他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光绪三十四年(公元1908年)十月,光绪帝和慈禧在三天内接连死去。按照慈禧生前的安排,她的侄孙爱新觉罗·溥仪继承帝位,就是宣统皇帝。宣统帝时年三岁,其父载沣为摄政王,掌握了实际权力。载沣意识到袁世凯是个危险的野心家和阴谋家,新皇帝登基不久,便免掉了他的一切职务。袁世凯不动声色,住到河南彰德的洹上村,名曰“退隐”,实是窥测时机,准备卷土重来。北洋将领和各地官绅纷纷前往拜访,洹上村俨然成了另一个权力中心。

宣统三年八月十九日(公元1911年10月10日),武昌革命军发动起义,一夜之间取得胜利。当年为农历辛亥年,故称辛亥革命。随后的一个多月内,十余个省宣布独立,不再接受清朝廷的统治,转而拥护新成立的湖北军政府。载沣大为惊恐,计无所出。许多朝臣立刻想到袁世凯,建议重新起用。其中包括内阁总理庆亲王奕劻,早被袁世凯贿赂买通。载沣尽管疑惧袁世凯,但此时别无他法,只能用皇帝名义发布上谕说:“湖广总督著袁世凯补授,并督办剿抚事宜。”

袁世凯故意摆谱,拒绝出任湖广总督。载沣万分焦急,派了内阁协理大臣徐世昌拜见袁世凯,敦促他出山。袁世凯随即提出六个条件,要求把指挥军事的全权交给他,并由他组织责任内阁。也就是说,他要成为内阁首脑,掌握军政大权。

载沣只能答应条件,遂任命袁世凯为钦差大臣,统领水陆各军。袁世凯的亲信冯国璋、段祺瑞分任第一、二军统领。袁世凯命冯、段进攻武汉,很快占领汉口。他用这一行动向朝廷证明,只有他,才能收拾当时的局面,同时也是为了向革命军显示自己的力量。

九月,载沣废去原内阁,授袁世凯为内阁总理大臣,并催他回京,主持大事。袁世凯却不着急,前往汉口,试探革命阵营的态度,寻找他能利用的人。湖北军政府都督黎元洪,希望袁世凯赞助共和。黎元洪甚至写信给袁世凯说:“将来民国总统选举时,第一任之中华共和国大总统,公固不难从容猎取也。”同盟会领导人之一黄兴也希望袁世凯参加推翻清朝,并说,他若这样做,就能成为中国的拿破仑和华盛顿。袁世凯摸清了革命阵营的政治脉搏,随后回到北京,正式出任总理大臣,组成了新的内阁。这个内阁,得到了帝国主义列强的支持,因为袁世凯在他们心目中,是个“最可信赖”的人。

这年十月,黎元洪出面,召集各独立省的都督到武汉开会,制订一个《中华民国临时政府组织大纲》。接着,会议移至南京举行,决定只要袁世凯赞成共和,可以选举他为大总统。这时,孙中山从国外回到上海,局势发生了新的变化。孙中山在革命派中享有崇高的威望,于是各省都督投票选举,共十七票,孙中山以十六票当选中华民国临时政府大总统。十一月十三日(公元1912年1月1日),孙中山在南京宣誓就职,就任临时大总统,宣告中华民国成立。

这一结果是袁世凯始料未及的。他抓紧进行部署,北京方面,他迫使摄政王载沣自请辞位,独自掌握了清朝的所有大权;南京方面,他施以武力威胁和议和利诱的双重策略,使南京政府不可能有所作为。孙中山在就任临时大总统时承诺,只要袁世凯推翻清朝,自己可以让出大总统的职位。于是,南、北方举行谈判,谈判的实质问题是:在什么条件下结束清王朝,同时取消南京政府,从而使一切权力归于袁世凯。袁世凯在南、北方谈判期间,反过手对朝廷施加压力,提出奏折,竭力申说以现有兵力财力,无法“剿抚”南京政府,然后托称有病,不再上朝,而由他的亲信代表他和朝廷联系。

袁世凯在南方和北方双双获利。清朝廷实际上已陷入瘫痪状态。袁世凯指示北洋将领联名上书,吁请皇帝立即退位,确定共和政体。1912年2月12日,“垂帘听政”的隆裕太后焦头烂额,不得不用皇帝名义颁发退位诏书,从而结束了清朝的统治,同时也结束了中国两千多年来的皇帝专制制度。南京的参议院根据袁世凯提出的方案,批准了《关于清帝逊位后优待之条件》。袁世凯取得“以全权组织临时共和政府”的资格,也就否定了南京政府。14日,孙中山为形势所逼,同时也为共和大局着想,向参议院提出辞职。15日,参议院选举袁世凯为临时大总统,黎元洪为副总统。参议院电告袁世凯,竟然称他为“世界之第二华盛顿,中华民国之第一华盛顿”。

孙中山有言在先,民国临时政府地点设在南京,袁世凯需到南京就任大总统。袁世凯诡计多端,指使亲信曹锟的部队在北京哗变,制造混乱,借以证明非由他坐镇北京不足以稳定北方局势。帝国主义列强配合行动,造成一种袁世凯离开北京,“内忧外患”就会接踵而来的假象。南京方面步步退让,最后同意袁世凯不必到南京就职。3月10日,袁世凯在北京宣布就任临时大总统,提名由他的好友唐绍仪出任国务总理。辛亥革命的胜利果实,最终落到了袁世凯手中。

这年10月10日,袁世凯就任正式大总统,宣布前清政府及中华民国临时政府,与各外国政府签订的条约、协约、公约,“必应恪守”。这个态度受到帝国主义列强的欢迎,他们纷纷承认了袁世凯的中华民国政府。封建帝制换上了民国的招牌,皇帝换成了大总统,但中国仍然是在帝国主义列强控制下的半殖民地半封建国家。

袁世凯靠阴谋手段爬上大总统的宝座,立刻暴露出凶恶的嘴脸,一面向外国大借款,一面残酷镇压革命党人。同盟会改组成国民党,宋教仁是该党的核心人物之一。袁世凯收买暴徒,刺杀了宋教仁,而且罢免了国民党的三个都督。时在上海的孙中山、黄兴,号召南方各省力量,开展反袁斗争,由此爆发了“二次革命”。袁世凯称孙中山、黄兴等为“暴徒”,下令通缉,使“二次革命”归于失败。1913年11月,袁世凯干脆下令解散国民党,把隶属于国民党的议员资格全部取消。1914年3月,他独断召开约法会议,炮制出《约法增修大纲》七条,取消议会制和内阁责任制,走上了总统个人独裁的道路。1915年1月,他又炮制出《大总统选举法》,规定大总统任期十年,并可连任。还有一项规定十分奇特,继任大总统候选名单由现任大总统预先确定,写在“嘉禾金简”上,密藏于“金匮石室”,届时,打开石室,取出名单,人们只能照单“选举”。这实际上是封建王朝的“皇储密建法”,目的在于使袁世凯的儿子,日后也能当上大总统。其时,第一次世界大战如火如荼,西方列强均卷入其中。日本帝国主义认为这是独占中国的好机会,悍然派兵侵略山东,进而提出二十一条蛮横无理的要求。袁世凯居然全部接受,为日本更大规模地侵略中国提供了条件。

袁世凯另有所想,那就是复辟帝制。实际上,他与皇帝已没有什么两样了,所差的只是个名号而已。这时,他及其党羽大肆制造舆论,说民主共和不适于中国,中国必须实行帝制,而且伪造了全国拥戴袁世凯当皇帝的“民意”。12月12日,袁世凯急不可待,正式宣布实行帝制,重新穿戴冠冕,做起了皇帝,改中华民国为“中华帝国”,并像历代皇帝使用年号那样,决定次年为“洪宪元年”。

这是历史的大倒退!袁世凯接受日本二十一条,出卖国家主权和利益,已经激起全国人民的愤慨;继又复辟帝制,更使全国人民怒不可遏。各地迅速掀起反对、声讨袁世凯的浪潮。蔡锷领导的护国军从云南进军四川。西南几个省宣布独立。袁世凯陷入困境和窘境之中,预定在1916年元旦举行的“登极大典”未敢举行,一再推延。3月22日,他在内外交困的情况下,不得不宣布撤销帝制。满打满算,他只当了八十三天皇帝。北洋军阀内部矛盾激化,段祺瑞、冯国璋等奉劝袁世凯下台。6月6日,这个窃国大盗、跳梁小丑,在亿万人民的唾骂声中,忧惧而死,结束了卑劣无耻的一生。古语:多行不义必自毙。这话用在袁世凯身上,再合适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