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火四起!”
无名单手晃着铃铛,另外一只手竖在胸前掐诀。
身后十具僵尸,瞬间将铜面上人给团团围住。
嘴里发出咔咔嚓嚓的怪叫声,张口喷出绿色的火焰,卷着无边的阴煞之气。
现场涌动着一股浓浓的腥臭气息,钢筋混凝土的擂台,被绿色火焰腐蚀的起了斑驳酥皮。
铜面上人瞬间被火焰给吞噬。
很多人都认为铜面上人这次是死定了,忍不住的拍手叫好。
台下,杨小天面色淡然。
他不认为无名是铜面上人的对手。
虽然他驱赶僵尸,对付二品先天武者不在话下,但这并不够。
果不其然,擂台上,在那滚滚涌动的绿色火焰中央,出现了一个拇指大小的黑点。
很多人都没有注意到,但这小黑点迅速放大扩散。
先是到了锅盖般大小,最后形成一个黑洞,迅速将绿色火焰给吞噬的干干净净。
嗯?
无名微微一怔,随即冷笑。
“有点手段,但这丝毫阻止不了死神降临。”
“尸横遍野!”
随着他口中的念念有词,铃铛的声音陡然变得急促尖利起来。
擂台上的僵尸嘴中发出叽里咕噜的怪叫,先后朝着铜面上人扑来,带起一股股阴风。
它们的速度极快,呼啸往来,背后拖出大片大片的残影。
由一幻十,由十幻百。
好像僵尸大军出动,令人头皮发麻。
“哼,雕虫小技!”
铜面上人冷冷哼了一声,双手在胸前不住地掐诀,一团黑雾涌出,凝聚成一道道细丝。
很快,成百上千道细丝,结成了一张大网,每个网格的间距都大小一致,被铜面上人随手一抛。
黑网顿时将全场所有僵尸给罩了起来,任凭它们在挣扎,都难以挣脱这张黑网。
看上去细若蛛丝,实际上比钢丝还要坚硬锋利。
“收!”
随着铜面上人的一声低喝,黑网猛然开始收紧。
那些处于边缘位置的僵尸,皮肉瞬间被切碎,大小跟火柴盒那般的尸块,纷纷掉落在他脚下,腥臭味道冲天,令人作呕。
从擂台下看去,铜面上人就好像踩着尸体从地狱而来的死神,专门收割一切生灵。
无名见状,瞳孔一凝,知道遇见了平生劲敌,手中铃铛越摇越急,口中高声念诵咒语。
黑网中僵尸个个气息暴涨,浑身的阴气比方才重了好几倍,身体表面生出层层鳞甲。
挣扎的速度也越来越快,越来越激烈,嘴中发出阵阵尖锐刺耳的啸叫声。
它们的爪子宛若猛兽锋利的獠牙,疯狂地撕扯着,企图撕开黑网。
但丝毫无济于事,避免不了尸体被切割的下场。
场中,铜面上人的手在缓缓的握起,黑网也跟着越收越紧,不停地有尸块掉落。
噗——
最终,无名撑不住,手中的铃铛开裂,破碎,掉在地上一片渣子。
他也跟着吐出一口血,头发耷拉下来,面色惨白,狼狈不堪。
黑网猛地一收,所有的僵尸被绞成了肉泥。
无名又吐出一口血,噗通跪倒在擂台上。
场中,众人惊骇不已。
谁会想到,这铜面上人竟然如此强大,连玄阴门门主都失败了。
要知道,那可是陈家的供奉,青市超级第一大家族啊,一般的先天武者他都不放在眼里。
主席台上,王洛图眼中闪过一抹幸灾乐祸。
陈成雄面如死灰,身后无意见父亲惨败,更是满脸的难以置信。
至于司徒凌风,身体在不住地颤抖着。
他在庆幸,幸好方才没有出去。
否则,跪在擂台上的就是他了。
铜面上人一步步地朝着无名走去,每走一步,身上的杀气就重一分。
“饶命,饶命,小人无意冒犯,还请大人饶我一命……”
无名跪在擂台上,磕头如同鸡啄米似的。
这个时候,他儿子无意也跑过来,跪在父亲身边,乞求道。
“求您饶我父亲一命!”
“我们玄阴门愿意受您驱使。”
“不错,不错。我门中还有很多宝贝……”
经儿子一提醒,惊恐之中的无名似乎想起了什么,看到了求生的希望。
只是,铜面上人对他们的话,似乎丝毫不感兴趣,伸手朝着无名的头顶抓去。
场中,曹猛亢奋不已,激动的嘴唇直哆嗦。
只要杀了无名,他曹家就是青市当之无愧的第一大家族。
背后有铜面上人撑腰,号令一出,谁敢不从!
场中,杨小天的注意力并没有在擂台上。
那铜面上人的势力虽然强悍,但他自信,局势还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倒是山谷深处,有一道劲风袭来。
所过之处,成片成片碗口粗细的古松,被拦腰斩断。
很快,场中众多武者也纷纷扭头看向山谷深处,眼中露出惊疑之色。
铜面上人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扭头看去,冰冷的眸子中,泛起一丝凝重。
此时,一群人越众而出,上了主席台,为首一人身着黑色的中山装,年龄在五十岁左右。
身后跟着一名年轻人,那人正是徐明哲,青市地下世界的真正大佬。
什么三大家族,在他眼中不过是一条条任意驱使的狗罢了。
身前这中年男子正是他的父亲徐浩瀚,徐家在省城地下世界的一应事物,均由他负责。
陈成雄慌忙从座位上起身,前来参见徐氏父子。
对方的到来,等于给他打了一针兴奋剂,由趾高气扬起来。
另外,王洛图也躬身侍立在一旁。
徐浩瀚盯着场中的铜面上人,冷冷地说道。
“一个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的家伙,也敢跑到这里兴风作浪!”
铜面上人哼了一声,说道。
“你算个什么东西!”
徐浩瀚面皮一跳。
“我算不算东西,那不是你说了算的。”
“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就凭你们几个。”铜面上人言语中充满了不屑。
他真正在乎的是来自山谷深处的那道气息。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自山谷深处传来。
“他们是奈何不了你,但不是还有本座么!”
话音未落,先前那道劲风,宛若一道锋利的弯刀匹练,嗤地斩向铜面上人。
铜面上人凌空一跃,匹练从他脚下斩过,瞬间隐入后方的山体内。
轰隆——
一块突出的巨大岩石,被齐刷刷的斩断,滑落山崖,横截面出光滑如镜。
“好手段!”
铜面上人目光一凝,双手在胸前不断掐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