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心期望,最终落得一场空。
梁君并没有过多的失望,因为他本来就对此行没有抱多大的希望。解药要是这么容易就找到的话,那下毒来有什么用。
轻手将地砖重新放回原处,期间未发出任何一丁点儿的声响,那沉重的地板砖,在他的手里举重若轻,放佛一片羽毛一般。两个丫鬟依旧在沉睡着,脸上还挂着微微的笑容,不知道在做着怎样的美梦。
如此老练的手法,当今天下,或许也只有梁君一人也。
龙椅位置,扑了个空,梁君接着又把目光落在了大殿中的几根盘龙柱上。
盘龙柱共有四根,只因无极殿太过宏大,所以立了四根以作顶梁,避免房梁坍塌。后来武责天做起了皇帝梦,这四根顶梁柱也被刻上了盘龙,彰显他的身份。
可无论怎样伪装,武责天只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土皇帝,一个偏安一隅,坐着白日梦,并自我陶醉的人。
梁君纵身一提,一下便跃到了临近的一根盘龙柱上。
只见他双手牢牢吸附在石柱上,双脚连蹬几下,瞬间便升到了柱顶。整个人在垂直的石柱上来去自如,上下翻飞,丝毫没有掉落的迹象。
若是有人在场,肯定要高呼一声,“好一招壁虎游墙功。”
梁君冷言看着石柱顶端,见着柱顶上空隙颇多,只比婴儿拳头大小,却是没有藏匿物品的可能。不过梁君却是心中有了计较,默默将这些地方记下,他日还有大用。
不动声色地将整个无极殿翻了个底朝天,直到天将泛白,梁君还是无所收获。看着不远处那两个依旧酣睡的丫鬟,梁君悄悄地退出了大殿。
一路上,将轻功运用到了极致,轻松地躲过了守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清早,梁君就被一阵敲门声吵醒,昨天夜里忙活睡得少,梁君本还打算多睡几个时辰的,被人吵醒后自然也是心情不悦。
梁君只以为是珍儿唤自己洗漱穿衣,也就没有多想,怒气冲冲地拉开了门,也没有看清来人是谁,便破口大骂起来。
“草你大爷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梁君刚一骂完,迷舒的睡眼却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却是多日不见的鼠爷。梁君立马清醒过来,谄笑着脸,赶紧低头赔罪。
这鼠爷本事不赖,梁君之前就是在他手里栽了跟头,所以才被带进了圣水殿内。可以说鼠爷是他宫刑灭根的罪魁祸首,也是他的引路人。
“哟,看我这眼神,原来是鼠元帅大驾,我还以为是哪个莽撞的下人,一时间慌不择言,还请鼠元帅莫要见怪呐。”
鼠爷一大清早的,就被人莫名其妙地骂了一通,心情也是不佳,若不是看在梁君态度还算诚恳,加之与他关系不错,否则要是换了别人,肯定要少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无妨无妨!”鼠爷挥了挥手,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鼠爷也是大度地揭过此事不提,“老弟啊,你现在可是陛下身边的大红人,哥哥也是羡慕得紧,才短短几日不见,你都成了这西宫之主,真是可喜可贺啊。”
“鼠兄说笑了,我有今日,还多亏了哥哥‘引荐之恩’。”
梁君将“引荐之恩”这四个字咬得十分的重,只是鼠爷并没有多想。要是让他知道,此刻的梁君早已经在心中将他骂得要死,不知道他会是怎样的感受。
鼠爷听得梁君这样说,心情却是大好,把之前的不快都抛之脑后,径直拉着梁君,好似交情颇深的兄弟一般。
“兄弟,今夜哥哥摆了酒席,一来替你升迁贺喜,二来也是要你从中帮我周旋,压一压老虎那群人的,省得他们一天到晚的,不把我放在眼里。”
之前梁君和鼠爷、蛇媚等人吃过酒,知道十二圣将中也拉帮结派分了好几个团伙,其中鼠爷、兔骚、蛇媚、马嘶和鸡艳便是一个小集体,因为鼠爷得了武责天封赏,做了个兵马大元帅,故而他这个团队中隐隐以他为首。
除他之外,便是十二圣将中的老三胡威,绰号老虎,其身后也有几个圣将追随,和鼠爷诸人最是不对付。
鼠爷拿着鸡毛当令箭,借着武责天的声势,要做这十二圣将之首,自然要将胡威等人压下,所以今夜这顿酒席,可是一场鸿门宴。
梁君由心而言,是很想拒绝鼠爷的,这毕竟是他们的自家事,自己一个外人参合进去,不仅要得罪好些人,恐还有性命危险。
只是梁君也是清楚,自己在圣水殿中孤立无援,唯一愿意和自己走近的,恐怕还真就只有这个鼠爷了。
“好!只要哥哥不嫌弃,到时候我一定来。”
思虑再三之后,梁君还是作出了决定。虽然此行会有危险,但是危险却是伴随着利益而生。只要今夜帮着鼠爷掌了权,那么鼠爷肯定会更加信任自己,自己也算彻底走进了他的圈子,今后在圣水殿中行事,也要方便得多。
而且梁君相信,以自己的如今的身份,胡威等人也不敢拿自己怎么样,毕竟自己身后还有个武责天呢。
鼠爷见着梁君点头答应,心中也是大喜。原本拉着梁君的手,也是直接搭在了他的肩上,两人之间更亲密了许多。
“兄弟,今晚事关重大,你我还需好好核计一番。”
鼠爷说着,便直接带着梁君进了房间,也不知道两人说了些什么,只知道当鼠爷离开的时候,他的脸上笑容更甚,连走路都带着风一般,好不得意。
天将黑。
圣水殿的丫鬟仆人,开始点亮四周的灯笼,不一会儿的功夫,整个圣水殿便像是明珠一般,在寂静的夜晚格外醒目。
华灯初上,梁君大步阔腰地来到了鼠爷的小院。
抬头看了一眼,那门楣上悬挂着一块牌匾,却是鎏金大字“大元帅府”。
梁君不由得嗤鼻一笑,这鼠爷还真是好大的官架子,居然如此明目张胆地给自己小院挂牌,生怕别人不知道一般。
梁君在门前略微驻足,便有府里的仆人察觉,立马迎了上来。
“敢问可是德公公当面?”
梁君打量了此人一眼,见他獐头鼠目,和鼠爷简直是一个模样印刻出来的,只是相比起鼠爷来,此人少了几分威势,也更显猥琐得多。
“是我。”梁君点了点头,答道。
那人听见梁君答应,又是垂手说道,“公公可是来迟了,我家兄长早已等候多时,还请公公移步前往。”
原来这人却是鼠爷的胞弟,难怪长相与其如此相似。自己起初还把他当作了仆人,还好自己没有摆谱,否则闹出笑话来,与鼠爷都过不去情面。
“鼠家二哥客套了。”
听得对方的身份,梁君也是客气了许多。
只是这人却是微微摇了摇头,“我家二哥早过逝多年,我在家中排行十七,至于鼠噬,则是排行老九。”
梁君听到这话,险些惊掉了下巴。
十七!
那意思岂不是说,鼠噬他娘,至少也生了十七个崽。
啧啧啧!梁君也只能在心中叹服一声,老鼠的繁衍能力真他娘的强。
“令堂,可谓是女中英雄。”梁君意有所指。
鼠十七自然是听出了梁君的言外之意,却也没有生气,只是乐道,“兄弟虽多,却不长寿,如今一大家子人,也就剩下我和九哥两人了。”
“那真是可惜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渐渐地向着府里走去。
远处隐隐传来莺歌燕舞之声,看来气氛十分的融洽。只是梁君心中却是清楚,欢歌笑语的背后,却是大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