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惊心后宫路:懿妃传
21608600000050

第50章 :朕喜欢你

过了一会,他才说道:“算了,朕懒得跟你这种人置气!”

说完,便掀过被子,躺了下去。

她却抽泣起来,她也不懂为什么会哭出来,可是就是觉得自己委屈。

他原本是想逗她的,见此情形,也知道是自己有错在先,便起身把她拉在怀里。

“好了,哭什么?朕又没把你怎样?你这么哭,若是让别人知道了,还以为朕是什么人呢!”他说道。

她擦去眼泪,沉默不语。

“你的手,怎么这么冰?”他执起她的手,柔声道。

他的声音,好似从那遥远的空谷中传来的仙音一般,一时间让她乱了心智。

“外,外面有点冷!”她赶紧把手抽出来,向后挪了点位置,想要离他稍微远一些。

因为,她知道,自己一不小心就会陷入他的柔情。

她害怕!

虽然有那个绮丽的梦幻,可是,她知道那也只是个梦幻!

见她后退,他却拽住她的胳膊,她惊恐地抬头盯着他。

“你,不知道朕传召你,所为何事吗?”他缕过她耳畔的秀发,问道。

她低头不语。

她闭上眼,感受着他的双手掠过自己肌肤时所引起的阵阵酥麻。

烛影摇,绸帐动,芳心乱。

“皇上——”她低声唤道。

“别乱说话,否则,朕会教训你的!”

他喜欢她的味道,喜欢看着她迷乱的神情。

“你,为何老是要跟朕说假话?”他喘息着问道。

她摇头否认。

他放开她,坏笑道:“朕刚才说什么了,你莫非已经忘记了?”

她不解地盯着他,大口地喘气。

他的大脑突然迷糊了一下。

“你骗朕!”他把她压在身下,将她的双手扣在她的头顶。

他的动作如此粗鲁,可是,声音怎么那么让她晕眩?

“朕最讨厌骗子,庄心怡,真是不巧,你,就是个骗子!”

她的上半身弓了起来,嘴唇却紧紧咬住,不愿呼出声音。

“现在怎么不说话了?你平时不是能说会道的吗?”他抬眼看了她。

他的手似乎有着无尽的魔力,轻易地让她陷入了他的情网。

“朕说过,朕喜欢你,因为你很聪明,你很懂得察颜观色。”他盯着她。

她的双眼迷雾,迎着他的眸子,那布满了****的眸子。

“你这么聪明的,一定知道朕想要问你什么了,对不对?”

她拼命摇头。

他却将她原本无力的抗争化为无形。

“你既然还要跟朕玩这游戏,朕,就陪你玩,咱们有的是时间!”他冷冷地说道。

一股股莫名的刺激传遍全身,从身体的最深处,一直到皮肤、到指尖、到发梢。

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为了一时之快,让原本的计划付之东流。

他要忍着,忍着她的诱惑。

因为,想要知道她背后的主子,只有通过她。

他的手,已经被她的渴望所染湿。

他知道,她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这,正是好时候!

女人,在他看来都是一样,没有人能够抵抗那本能的需求。

她的身躯不停地扭动着,发丝已经被汗水湿透。

好想他停止啊,请停止吧!

她的大脑开始出现短暂的空白,身体觉得虚弱无力。

她微睁着双眼,双唇微微颤抖,汗珠滑落脸庞。

这一切,都在引诱着他,他不自觉地松开了那双被自己禁锢的双手。

就在那最后的一刻,他的理智将他拉回现实。

决不能被她迷惑了!

“庄心怡,究竟是何人派你来的?”他喘息着问道。

他的这句话让她立刻清醒了!

身体的反应一点点消退了,她的双目紧盯着他。

他没有想到她竟然会醒过来,没想到她的自制力竟如此之强!

两个人同时讶异地盯着对方,身体的温度,也慢慢降了下来。

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她赶紧侧过脸。

他也从她的身上下来,躺在一旁,不再看她。

就这样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可能是感觉到冷了,她赶忙把被子拉起来,给两人盖好。

可是,他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没有转过身看她。

望着他的后背,她多想去抱住他,多想把那隐藏在心里的秘密告诉他。

然而,她知道,自己绝对不能那么做,决不能!

这时,她的内心充满了悔恨。

恨这样的人生,恨自己和他的相处方式!

如果没有那场灭门惨案,说不定随着父亲官职的升高,自己也能被选入后宫。

那样的话,就能和他在一起了,作为他的妻妾和他生活。

没有利用,没有猜忌,即便是一年见不到几次,至少每一次的相处会简单许多!

她背过身去,紧闭双目,强忍着泪水。

他也是难以入眠,难道如今这一切是上天对自己的惩罚吗?因为自己是那个逼死了生身母亲的逆子吗?

他突然感觉到冷,下意识的蜷起身体。

他,无法原谅自己。

那件事,如一根刺,在心里越扎越深,想一次就扎深一分。

他不自主的发抖了。

是因为思念,还是因为悔恨?

她感觉他的颤抖,转过身去,发现他真的在发抖。

不明所以,她不知该怎么办。

也许他是冷了吧,她把被子给他掖好,又背对着他躺着。

可是,没过多久,又觉得他在抖。

她很害怕,转过身,想要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明明被子很暖和啊,难道是他病了吗?

他吐血的事,再一次闪过她的脑海。

她害怕失去他,害怕他失去生命。

第一次,她紧紧抱住他,从他的身后抱住他。

当她的身体贴近他的刹那,他突然停止了发抖,警觉地睁大双眼望着正前方。

她的手,就在他的胸前,他感受到了她那根细胳膊若有似无的重量。

她的前胸紧贴着他宽阔的后背,将体温传给他。

他的身体逐渐放松,眼前的灯光慢慢的远离。

半夜里,他醒了,却发现她还是那个姿势,便小心地把她的胳膊从自己的身上移开,转过身凝望着她的睡脸。

伸出胳膊,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臂膀上,把她拥在怀中,又沉沉睡去。

她无意识地也伸出胳膊揽住他,和他紧紧贴在一起。

这一晚,睡的好沉,他们都是。

天亮了,早起的鸟儿站在窗台开始唱歌,冬日的阳光温柔的透过窗棂洒了进来。

张德按照平时的时间进去看皇上起床了没,可是,寝殿里非常安静。

他轻轻走到床前,透过床帐,隐隐看见相拥而眠的两人,微微笑了,又轻声地退了出去。

一出寝殿,就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笑道:“哎呦,这不是秀芳大人吗?伤好了吗?”

那宫人含笑福身道:“承蒙您老惦记着,伤没有大碍了!”

张德拉着她往大殿门口走去,低声道:“你啊,以后就别在御前侍奉了,免得主子瞧见你就想起兰珍的事!”

秀芳面露讶异之色,同样低声道:“怎么,皇上还是——”

张德点点头,道:“兰珍毕竟侍奉皇上多年,又死的那么惨,皇上哪能忍心啊!”

“可是,下官听说皇上不是看上以前侍奉兰大人的那个小宫女了吗?”秀芳问道。

两人走出大殿,来到院中,张德道:“虽说那小丫头深得圣心,可是,谁能那么容易就替代兰珍在皇上心里的地位?”

秀芳听此言,忍不住拭泪。

“你一直是跟着兰珍做活的,又因为兰珍的事被掌刑司责罚了,你若是在皇上面前晃悠,你想想看,皇上能不伤心吗?”张德道,“按照规矩呢,你现在该在那新来的丫头手底下做事,不过呢,眼下的情形,你还是先去内侍省里吧!”

见秀芳要拒绝,张德道:“你还是听本官一句,去内侍省吧!本官写封信给周总管,他会安置好你的!再说了,你不是已经洗刷了冤屈了吗?去内侍省那边,比御前要轻松些不是吗?”

秀芳见张德把话说到了这个地步,也不好拒绝,毕竟张德是自己的上官,便领了命。

张德领着她去了自己的屋里,给她写了一封荐书,让她尽快离开西苑。

待秀芳离去,张德躺在摇椅上打盹,结果胡昇进来了。

行了礼,胡昇笑道:“大人,您老真是悠闲啊!”

张德也没睁眼,就笑着应道:“主子还没起呢!本官还不得歇会儿?”

胡昇笑了,问道:“方才那是秀芳大人吧!真是有日子没瞧见她了!怎么,您让她去内侍省了?”

张德道:“兰珍的事出了,乾清宫上上下下都不安生,她现在在大家伙跟前晃来晃去,不管她是个什么情况,谁还敢接近她?本官这么做,也是为了让大家伙都安心干活而已!”

胡昇心下生疑,却说:“秀芳大人在兰大人手下做事多年,如今兰大人不在了,您让秀芳大人去内侍省,怕是那边也不留她吧!毕竟她是因为兰大人一事受过刑的人啊!”

张德微眯着眼,笑问:“你是不是觉得本官太无情了?”

胡昇陪笑道:“瞧大人这话儿说的,下官如何敢这么说大人您呢!下官的意思是,咱们御前这帮人,谁走谁留,虽说是由您老裁夺的,可是最终还不是由周总管定的吗?”

张德问道:“你想说什么?”

胡昇凑近前,道:“下官是怕大人您得罪周总管呢!为了一个小小的女官,您老爷犯不上跟周总管结怨吧!”

张德思虑着,胡昇道:“下官知道大人您心疼庄大人,说实话,若是让下官和秀芳大人打交道,下官的头皮还要发麻呢,何况是庄大人那般的新人!下官担心的是,周总管那里还会让秀芳大人回来,到时候,您老的脸面往哪儿搁去?”

张德问道:“你如何认为秀芳会回来?”

胡昇答道:“这个,下官不敢瞎猜。只是有这种可能!原因是,您让她走,并没有内侍省的首肯。万一人家认为她该回来呢?”

听胡昇这么说,张德却笑道:“回来就回来!秀芳再怎样精明,也不见得就能应付得了庄心怡!”

胡昇只是干笑了,张德思考片刻,便叹道:“你说得对,没必要为了一个女官和周总管结怨去。”便对门口的小太监说,叫秀芳回来。

“你来,有何事?”张德问胡昇道。

“哦,是这样的,”胡昇道,说着,从袖中掏出张银票塞进张德的手里,道,“下官有个干妹妹,想到咱们这边儿来干活,大人您看——”

“这事儿得由内侍省定吧!”张德打起官腔。

胡昇又掏出一张塞给张德,道:“小姑娘家家的,手脚也算是勤快,保准不给大人惹事!”

张德看了胡昇一眼,笑道:“既然是个勤快孩子,就让过来吧!”

“得嘞!”胡昇感恩道,“那您看让她去哪儿干活呢?”

张德想了一会儿,道:“就去秀芳那边吧!反正先前跟着她的宫女都被换去别处了,就让你那干妹妹跟着秀芳好了!”

见胡昇面露难色,张德笑道:“放心吧,是你给秀芳说情让她留下的,她还能不看在你的面子上善待你那干妹妹?”

“是是是。大人说的是!”胡昇陪笑道,“既如此,下官先谢过大人了!”

“好说好说,谁还没个亲戚啊!”张德笑道,“既然秀芳回来了,你就派人把你那干妹妹早点安排过来!”

胡昇道谢退出,正好秀芳进来了,两人行礼。

走出张德的房间,胡昇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吹着口哨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