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惊心后宫路:懿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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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为玄廷辩解?1

他的笑容从来都是那样像冬日的阳光那样温暖,不管她的内心有多少的不安和恐惧,他都可以将那些乌云驱散。是啊,玄廷就是这样的人。

从最初到最终的记忆,她都无法把他和那种阴谋家联系起来。

曾经怀疑过他,可是,和他相处的那些日子又打消了她的怀疑。

他给了她久违了的家庭温暖,给了她久违了的关爱,他就是她的亲人,是她的家人。

来到乾清宫,小顺子说“皇上和方大人练功去了”,她便一直等着,等到日头落下,等到晚霞散去,等到繁星爬上天幕。

御案上是那件案子的审结卷宗,她一页页地翻着,她不知道这上面写的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可是,现在放在这里,那就是真的了。

为什么他还不回来?天都这么晚了,为什么?

她不安地坐在东暖阁,一直等着他。

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东西没有变,是人的心境变了,是环境变了。

终于,那扇门被推开了,她赶紧站起身,从他的脸上,她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你来做什么?”他扫了一眼御案,就知道她所为何事了,他却不愿说。

“皇上,我,我,”她抬头望着他,不知自己该怎么说。

“如果是玄廷的事,你就别说了!”他一句话就把她堵了回去。

他以为她是为了他们两个人的事来的,他以为她已经接受了自己对她的感情,可是,一看到她的神情,他就知道自己错了。

他喊了张德一声,说是准备晚膳,根本不理会她。

“皇上,”见他要走,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皇上,求您开恩,放了王爷他这次吧!”

他的脚刚要跨过门槛,听着她这么说,他停住了,手扶着门框,自嘲地笑了。

“王爷他纵有万般的错,可是已经不在了,您,您就,就放过他,好不好?”她的声音似乎带着哭腔,他却没有回头看。

“放过他?为什么?”他问。

为什么?她不知道,她只是知道玄廷不能再承受这样的屈辱。

“‘王子犯法,与民同罪!’朕心意已决,你,不必多言!”他明明就已经决定要将玄廷案件的真相隐瞒下来,不再追究,可是,他不能容忍的是她,不能接受她来求情。

“他已经不在了,您又为何非要让他死后不得安宁?”她哭求道。

他转过身,一步步走向她。

“任何人做错事都要接受惩罚,难道就因为他死了,就可以被赦免?就可以不再追究?如果可以这样的话,那朝廷的法典还有谁来遵守?”他知道自己的胡说,只是在单纯地发泄自己的失望,可面对一心为了玄廷的她,他怎么有理智来控制自己的情绪?

“是,他是死了,可是您忘了他是怎么死的了吗?”想到此,她的泪水如决堤了一样涌了出来,“都快半年了,是谁害了他,根本没有查出来。您不追查凶手,却来处置他,您这么做,就是在维护法典吗?”

“庄心怡,你好大的胆子!你凭什么指责朕?”

她突然惊醒了,自己是来求情的啊,求情,不是要委曲求全吗?

“皇上,奴婢错了,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求您放过王爷吧!”她不停地磕头,求他。

他突然觉得心好痛,为什么她不能感受到自己的心意?为什么不能接受自己的感情?只是一味的为了玄廷守候、为玄廷辩解?难道说在她的心里,真的就只有玄廷了吗?难道说她,她对自己真的没有丝毫的感情吗?

他突然好恨她现在这样,恨她不能理解自己,恨她忘了当初。

“你这是来求情?”他的腔调突然变了,一副高高在上、冷漠无情的感觉。

她擦去眼泪,望着他,他就站在她的眼前,如同过去一样,只允许她来仰视。

“是!”她的语气十分坚定,却如剑刺穿了他的心,他心中满满的全是酸涩和苦痛。

就在这时,张德说“主子——”他是要说晚膳已经来了,可是刚说了两个字,就被明玄钰喝了出去。见状,张德赶紧关上门,站在门外大喘气,让送膳食的宫人们都暂时退下了。

“好啊,既然是求情,你打算拿什么求?”他的语气变得那样的傲慢与不屑。

拿什么?她没有想过,她以为他会答应。

可是,他凭什么答应?

“奴婢愿意将毅王府所有的财产上缴国库——”她说着,可是,他蹲下身,一把卡住她的下巴,直视着她含泪的双目。他的眼神,让她感觉到恐惧,她从未见他如此。

“毅王府的财产已经被你都分给奴仆了,朕要那个空宅子有什么用?养耗子吗?”他说道。

曾经所有关于他的美好想象,正在一点点被粉碎。

“皇上,您,您,要,要什么?”她迎上他复杂的眼神,那神情,是蔑视?是仇恨?还是什么,她不懂,但绝不是她所爱着的那个明玄钰!

他的唇角维扬,露出一丝阴冷的笑意,这样的笑,不止是她陌生的,他更加不自在。可是,他想要知道,为了玄廷,她会做些什么?

她闭上眼,苦笑了。

这可是自己最爱的人啊,是一个比着自己的生命都要重要的人啊,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她把所有的泪都咽进了肚里,轻轻解开自己的衣扣。

他的手,松开了。

看着她镇定自若地解着扣子,他突然间觉得好失败,是彻底的失败,是沮丧。

他站起身,一步步后退。

他不想要看见这一幕,不想自己爱的人为了另一个男人这么做,他想要她爱自己,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明玄钰,你该清醒了吧!都是你自作多情,她一直拒绝你、躲着你,是因为她不再爱你,是因为她只想守着玄廷!

她低着头,一颗颗解着扣子,可是,她的动作好慢,她不曾想过自己会这么做。她知道自己依旧爱着眼前的这个人,这份爱早就浸入了她的骨髓,无法磨灭。

不接受他的感情,是因为太爱他,太珍惜他,不愿他背负世人的骂名;不接受他的情意,是因为不愿让九泉之下的玄廷难堪,不愿伤害他。

可是,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这么做,伤害了的人,到底是谁?

他一把拽起她,她惊恐地望着他的怒容。

下一刻,她就被他扔在软榻之上,未等她站起身,他就一只手按住她的背使她无法反抗。她撑着双手,想要站起身,可是他手下的力道太重,她根本动弹不得。

她身上的锦衫被他撕开,连同内里的绸衣。

“不要啊——”她苦求他停手,可是他的手就松开了那一会儿,她就想要趁机逃脱,却再次被他按在榻上。

她不停地呼喊着,求他停止如此的行为,他却再也听不见。

耳边传来的,是锦帛衣衫被撕裂的声音。

她的手胡乱拨打,却被他死死抵住榻前。

“不要——”她的哀求声根本进不得他的耳朵,他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

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吗?悔,就有多深吗?

按在她背上的手松开了,她艰难撑起上身。

他一把把她推回远处。

从未如此痛过,那一刻,她的泪水自己从眼眶里喷涌而出,呼喊声也被泪水淹没了。

冷汗从全身的每一处毛孔渗出,就连头皮都痛得发麻。

“求你了,不要——”她惊恐的声音带着哭腔,如此耻辱的姿势,如此痛苦的经历,她从未经受。他丝毫不顾她的哀求,拼命地发泄着自己的怒火。

他曾经是那样的怜惜她。

此刻,曾经所有的情意都不复存在,有的,只是仇恨、痛苦和悔恨!

她已经无力呼喊求救,只有用泪水将自己掩埋。

他就像是发疯了一样,报复,报复弟弟吗?报复他夺走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吗?惩罚,惩罚她吗?惩罚她为了另一个男人而委身于自己吗?宣泄,宣泄自己的失败?宣泄自己身为一个男人的失败吗?

她什么都做不了,唯有流着泪等着身后的人发泄完毕。

过去所有的美好,所有的希望,此刻,全部被砸得粉碎!

终于,他松开她,她痛苦地直起身,散乱的发丝,从头上披洒下来。可是两腿只是哆嗦,根本站不稳。

他喘着气,整理好自己的衣衫,望着眼前衣衫凌乱的人,只说了句“庄心怡,你记住,不管是活着还是死了,你只是属于朕的女人!”

眼泪早就流干,她只是愣愣地盯着软榻上的明黄色,那么刺眼,那么恶心!

他走到门口,拉开门,对张德道:“把懿妃送去永宁宫!”

张德莫名其妙地望了皇上一眼,这哪儿来的懿妃?可是,皇上的眼神冷冽,张德立马意识到是谁了,赶紧应道:“主子,奴才这就命人去收拾!”

懿妃?心怡突然惊醒,难道他说的是自己吗?艰难地转回头望着他的背影。

他撂下一句话“从今往后,你就是朕的懿妃!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就走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加上方才的酷刑,让她摊在地上。

懿妃?懿妃?如此荒唐,如此可笑!

她坐在地上,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转来转去,竟然是这样这样一个局面!

懿妃!!

她回头看着御案上对着的卷宗,原本消失不见的泪水,再一次从眼眶中滚了出来。

她一直那么坐着,地砖擦得好净,映着她狼狈的样子。

自己最爱的那个人,竟然给予自己世间最残忍的刑罚!

这里曾有过他们那么多美好的回忆,从今天开始,这里也是让她感到屈辱的地方。

爱与恨,或许就是在那一线之间。

而他,却那么轻易地越过了那道线。

张德派了几名宫女进来,给她换上了干净的新衣,又服侍她净面、梳头。过了一阵,就有内侍禀报张德说“永宁宫已经收拾妥帖”,张德便走进东暖阁,对心怡躬身道:“懿妃娘娘,请您移驾永宁宫!”

她如同一个人偶一样被人搀着走了出去,回头看了一眼他的寝殿,却是苦笑了。

寝殿里漆黑一片,明玄钰独自躺在椅子上,刚刚做了怎样残忍的事,他十分清楚。此刻,即便是闭上眼,眼前也是刚才的情形,是她挣扎的样子,是她求救的声音。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做出那样禽兽之举,而且是对着自己最爱的人。

等到现在情绪平静下来,他是那样的懊悔。

他曾经想像过如何接她入宫,给她封号,然后和她幸福地生活。可是,所有的美好想象,经过今晚,就是永远都不可能成为现实了。

黑暗包围着他,悔恨将他淹没。

张德进来禀报,说“懿妃娘娘已经安置在永宁宫了”,明玄钰只是“嗯”了一声。

“主子,这对外,该如何说这件事?”张德问。

“你说呢?”明玄钰问。

“懿妃娘娘是青州知府的女儿,这身份隐瞒了这么多年,奴才想着,要不就恢复了正身,主子您看呢?”张德道。

“这不是掩耳盗铃之事吗?”明玄钰道。

张德陪笑道:“主子,虽说是掩耳盗铃,可是,眼下这情形,若是直接说懿妃娘娘就是毅王妃的话,只怕朝廷里会不依,主子您不是更麻烦吗?莫不如就把这件事挑明了,您不是早就下令刑部追查青州知府遇害一案了吗?懿妃娘娘即便是现在对主子您有怨言,等到那件案子查出来,不就可以有所缓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