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惊心后宫路:懿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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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毅王病了?2

那一刻,明玄钰注意到弟弟看心怡的眼神,他是那样的欣喜,他的欢喜之情丝毫没有掩饰;而心怡,刚开始很是惊讶,旋即也露出笑容。明玄钰松开弟弟,装作没有看见一样,走到一旁的长椅上斜靠着。

“嗳,你看看我,已经好了!我们出去玩吧!”

心怡没有想到玄廷竟然当着明玄钰的面就这样对她说话,她很害怕,低头不语,却透过睫毛瞟着明玄钰,他面无表情,至少在她看来是如此。

玄廷见她不说话,便拉着她的袖子,走到哥哥面前,笑道:“皇兄,弟弟想要好好谢谢庄大人呢!能不能跟您求个情,今日弟弟带她出去好好感谢她?”

心怡想要甩开玄廷抓着自己袖子的那只手,可是,玄廷好像是知道她的目的,抓的更紧了。她不敢看明玄钰,她很害怕他会误会,以为自己和玄廷之间有什么事情。

明玄钰接过张德端来的茶,慢慢地吹着水面上的茶叶,微笑道:“好啊,看在你难得生次病的份儿上,朕就准了。你们就去吧!”

此言一出,心怡完全惊呆了,她几乎不敢相信他所说的话,盯着他。

张德也是没有想到皇上会这样,今天这事儿,毅王的意图再清楚不过了。他当着皇上的面约心怡出去,这就是在说明他对心怡是有想法的。毅王是个何等精明的人,他怎么会不知道心怡和皇上之间是有事的?既然知道,他为何还要这样明目张胆?不单让满朝文武官员都知道他有心娶庄心怡为妻,现在还让皇上也知道,他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心怡强忍着泪水,自己在他的心里难道真的没有一点位置吗?如果有,他怎么还会让毅王带她出去?

明玄廷却是一脸欢喜,笑嘻嘻地向哥哥行礼谢恩,还说“皇兄,您放心,晚上关门之前,我一定会送庄大人回宫的。”

明玄钰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汲了口茶,道:“这个事儿,随便你。反正这边儿也没什么事!”他把茶杯递给张德,正好看见周明在门外候着。

“乾清宫这边人本来就很多,你们只管出去玩好了!”明玄钰对玄廷说道。

玄廷虽然有些喜出望外,可是没有想到哥哥做事竟然会这样彻底。难道说,他对心怡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如果真是如此——

他再次谢了哥哥,拉着心怡一起走了出去。

心怡依旧在恍惚中,她不敢相信明玄钰会这样,他难道不懂得玄廷的意思吗?为什么啊?

刚走到东暖阁门口,玄廷就碰上了周明,周明赶紧行礼,陪笑道:“王爷,您今儿个气色好啊!”

“周总管?”玄廷也笑了,“真是巧啊!”

“奴才这先给王爷道喜了!”周明笑道。

玄廷拱手,笑道:“周总管客气了!本王先走了!”

心怡好似一个木偶一样,被玄廷拉出了大殿。

刚出去,就是一阵冷风吹了过来,心怡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一下子精神了。

他把一件雪貂皮的披风给她披上,白色的貂皮,摸上去软软的。

她霎时间慌了神,想要解开还给他,他却说道:“这是我给你的!现在天越来越冷了,你穿的那么单薄的,在屋子里有火倒还好些,一出门不就着凉了吗?若是病了,可如何是好?”

被他这么一说,她就想起明玄钰刚才那神情,忍不住泪水翻滚。

他擦着眼泪,微笑道:“可别哭了,我还不至于叫你感动到哭吧!”见她的眼泪还是止不住,他笑道:“你若是真的过意不去,就拿钱把这披风买回去好了!”

果然,这句话让她立马停止了哭泣,抬头呆呆地望着他。

“跟你开玩笑的!”他笑道,“说了送你的,我就不会反悔。”

又被他给涮了,她伸手就是一拳给他,他大笑着求饶,她这才不再落泪,跟着他一起远离了乾清宫。

明玄钰站在窗前,早就看到了这一幕,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听周明说着什么。

玄廷和心怡去了敬候李岩的家里,和一帮文人聊天喝茶。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雪了,心怡有些欣喜地起身走到屋外,伸出手接着雪花。

“六哥,不错嘛!兄弟几时喝到你的喜酒?”李岩见玄廷的视线停在屋外心怡的身影上,凑近低声问道。

玄廷只是叹了口气,李岩道:“六哥,看来皇上八成是没什么意见了,这种事,你还是早点下手吧!再这么拖下去,万一王妃之位换了别人怎么办?”

“我,我,万一,万一,她,她要是不同意怎么办?”玄廷迟疑道。

李岩想了想,道:“干脆你今晚就别送她回去了,跟她坦白了,趁热打铁。等天亮了,回宫跟皇上一说,生米做成熟饭,一请旨,立马就成亲,咋样?”

玄廷白了他一眼,道:“那有什么意思?那样一来,我成什么人了?你就一点正经主意没有!”

说罢,他起身往屋外走去,站在她身侧,注视着她的笑颜。他伸出手臂,想要揽住她的腰肢,却还是收了回去。

李岩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叹息。

因为天色很暗,还没有到酉时,玄廷便送心怡回宫了。看着她进了宫门,他才安心回去。

心怡解下那件披风,叠好了放在柜子里,旁边还放着前些日子甄贵妃送的绸缎料子。

她走到院门口,看着正殿那边已经亮起了灯,不知道他在不在。想要走过去,可还是收住了步子。

张德在廊下站着,看见了她,喊了一声,朝流云轩走去。

“这是怎么了?”张德问,“莫非你是真的想去做那个毅王妃?”

她只是摇头,张德叹道:“眼下是个什么情形,你也该知道。有多少眼睛盯着你,该怎么办,你还是得有个主意才行!”

她低头不语,见张德要走,便追了上去。

“大人,您,您认为,我,我该怎么办?”她问道。

“唉,天意怎样,凡人岂能知?”张德叹道,“你自己多加小心!丞相那边一直都没见有什么动作——”张德看了她一眼,又说,“宫里到处都是周明的眼线,你可得注意!”

说罢,张德朝着正殿走去。

心怡抬头,天幕低垂,雪花不停地降落人间,粘在她的眉上,她的发肩。

为何你要将我推向别人的身边?如果你真是有难言之隐,为何不告诉我?

雪花融化在她的热泪中,没了影踪。

心怡回到正殿,但见明玄钰大声地对方信说着什么,还在笑。可是,一听见他的笑声,她就感觉一把尖刀剜着自己的心,那样的痛。

她蹲在角落,拿着火钳翻着火盆中的木炭,一颗颗火星就跳了出来。

屋里还有好几个人,明玄钰却好像没有看见她一样,不停地说着笑着。她努力压着内心的痛,翻完一盆,再翻另一盆。

承乾宫派人来说“贵妃娘娘恳请陛下驾临”,明玄钰说了句“过一会就去”,心怡的手停住了,回头看着他。可是,他依旧没有看她。

方信见状,便退出了。张德询问皇上何时起驾,明玄钰说“等一会吧”!张德领命,看着蹲在地上倒腾火盆的心怡,又看了皇上一眼,说道:“主子,您先歇会,奴才这就命人去准备!”说罢,领着众宫人退出,却对心怡说:“那几盆,你也翻一下!”

心怡领命,就看着张德关上东暖阁那扇红红的木门。

她依旧蹲着身翻着木炭,手却很是慌乱。

“去了敬候那里?”他问了句,她“嗯”了一声。

他停下笔,看着她,沉默着。她却始终是低着头,做着重复的事。

好安静,她多么希望他能说“朕不想你和六弟在一起,不想你们见面”,可是,他没有说。

听见他起身,她也跟着站起来,手中的火钳子掉在地上。他原本是朝着门口的方向走的,却停下脚步转过身,正好听见火钳子落地的声音,对上了她忧郁的眼神。

寂静无声,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

他转过身走了,她蹲在地上,颤抖着手捡起火钳。

听着门在背后关上,她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痛楚,眼泪大颗大颗地落在火焰上,发出“呲呲”的声音。

他站在门口,再一次想要推门进去,手已经按到了门板上,小顺子跑进来说“主子,贵妃娘娘——”

他把手收回去,转身离开。

坐在銮舆之内,雪花飘飘洒洒,有些甚至飘了进来,落在他的衣襟上,他的手上。

看着这漫天雪花,想起早上玄廷给她系上那件披风的场景,他不禁攥紧了拳头。

心怡回到自己的房间,连衣服都没有换,就直接倒在床上,蜷着身体,泣不成声。

雪落在地上,即便是最终化成了水,人们也会知道是下过雪的。为什么自己在他的心里连雪花都不如?来也好去也好,为什么他就是看不到?

爱上一个人,总是希望自己能在那个人的心中有些位置,即便无法占据他的整个心灵。不管自己多苦,那个人一个微笑、一句关切都可以给自己无尽的力量面对困境。每时每刻都在想着他,同时也在思考他是否也在同样思念自己。

为了引起他的注意,故意跟别的男人走的近,故意跟别人表现出很亲昵,他却始终不会多看自己一眼。

如果不能走进他的心,自己所做的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啊?

为什么爱一个人是这么苦?

你果真是这样无情吗?那些温柔,都是你的伪装吗?

不知到了何时,她才睡着,巧儿进来给她盖好了被子。

第二天,她起来一看自己红肿的双眼,赶紧开始敷,想办法用妆容遮盖过去。

巧儿进来喊她让她去正殿,她不知道,昨晚明玄钰子时前就回到了乾清宫,现在已经起床了。

张德叫她过去服侍穿衣,她低着头过去了,就在给他穿鞋的时候,她不经意间转头时,明玄钰看见了她红肿的眼,便示意张德诸人出去。她不明白怎么了,却不敢抬头。他伸出手,她看见了,却依旧没有动。

恍神间,她被他拉到了腿上,惊慌失措地望着他。

他的手扣在她的脑后,她的大脑顷刻之间空白一片。

所有的思念和爱恋,化作此刻浓浓的情思。

她主动贴近他,环住他的脖颈。

或许只有这样的纵情,才能让自己忘却一切的怀疑和不安,才能说服自己相信他对自己的爱。

他在她的娇躯上喘息、放纵,也许,不安的人,不是只有她一个。

因为爱他,是那样深深的爱他,所以心甘情愿和他沉沦。

他那样狠狠地掠夺,她又是那样狠狠地索取,直到彼此都失去了所有的精力,直到他倒在她的身上。

“眼睛,痛不痛?”他问,她只是摇头。

“你走吧!”

她愣住了,方才他还是那样的需求无度,怎么现在又这样冷冰冰?

“还在这里待着干什么?”他又是这样冷冷的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