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苍市南溪镇是个依山傍水的镇子,背靠大山,又有绵长逶迤的海岸线,多数人以耕种渔业为生,镇子里鲜有工厂,在经济高速腾飞的浙省,这里算是偏落后的地区。
一辆保时捷缓慢行驶在镇子大街上,还是引起不少人注视的目光,这里拥有私家车的人不少,但能买得起豪车的并不多。
曾艳艳的表姨在街边开了个沙县小吃店,因为她也是第一次来,秦羽问了好几个路人才找到她表姨开的店。
一番寒暄后,秦羽见时间不早了,问曾艳艳是去是留。
犹豫了一会儿,曾艳艳说道:“我刚刚听表姨说,你外公住的那个金玉村风景很好,上山还有好几座寺庙,要不你带我去瞧瞧吧?”
“那行吧,金玉村离这儿只有一两公里的路,村里路况不好,咱们直接走路过去。”秦羽点头应道。
送他们三人离开,曾艳艳的表姨绕着停在路边的保时捷走了两圈,自言自语啧啧道:“想不到艳艳那丫头找了个这么有钱的男朋友,这车没个百八十万下不来吧……”
先前曾艳艳介绍秦羽时,虽然说是同班同学,但王玉纯可不这么认为,她只当是女孩子家脸皮薄,没好意思说实话,就把男朋友说成是同学。
也不怪她会这么想,普通同学不可能带来见亲戚,只有关系亲密到一定程度才会这么做。
脑瓜子转了两圈,王玉纯觉得曾艳艳攀上了高枝,曾家是要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节奏,她必须好好巴结巴结,和多年未见的表姐表姐夫联络一下感情。
电话拨通之后,王玉纯先是很热情的和曾艳艳母亲王嫱套了一番近乎,然后说道:“表姐呀,艳艳那丫头真是有福气,她小时候我就看出来,这丫头日后绝对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现在果真应验了,你和表姐夫就等着做享清福吧!”
电话另一头的王嫱一头雾水,搞不懂她在说什么,自己的女儿明明在福宁市读大学,怎么就成凤凰了?
“表姐,你还不知道吧,艳艳刚才来我店里了,小丫头真有心,带了好多福宁市的特产过来。”王玉纯笑呵呵说道。
闻言,王嫱更是惊讶,之前就听女儿说今天要回来,为何好端端的不回家,先跑自己表妹那儿去了?
“玉纯,快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王嫱有些急了,以为曾艳艳遇到什么事,不敢回家里。
“表姐,你放一百个心,艳艳和她男朋友一起来的,同行的还有她男朋友的妹妹,你是不知道,艳艳的男朋友可有钱了,开保时捷呢,车就停在我店门口,我拍张照片给你发过去。”
说完,王玉纯挂了电话,对着保时捷咔嚓咔嚓,一连拍了五六张照片。
收到照片的王嫱心里如同打翻了调料瓶,顿时五味杂陈,她不反对女儿谈对象,毕竟曾艳艳过完年就二十三岁了,是时候考虑终生大事。
她担心的是,对方不是真心对待自己女儿,只是抱着玩玩儿的心态,新鲜感过去了就将她抛弃。
许多电视剧里都能看到类似桥段,生活中也常常听到类似的事,在她印象中,那些有钱人家的公子少爷就没一个好东西,都是始乱终弃的花心男。
反复斟酌了十多分钟,王嫱决定把女儿叫回来,好好和她谈谈此事,倒不是说一定要棒打鸳鸯,至少要先对她的男朋友有一定了解才行。
接到王嫱电话时,曾艳艳三人已经快到金玉村,远远望去能看到高矮参差不齐的红砖房,农村人吃饭较早,已经有几缕炊烟袅袅升起。
电话里,王嫱执意要让曾艳艳立马回家,不管后者如何劝说都没用。
曾艳艳欲哭无泪,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在秦羽长辈面前露露脸,却偏偏被自己母亲破坏了。
“怎么啦艳艳姐,看你不是很开心的样子啊?”秦紫琳停下脚步问道。
瘪了瘪嘴,曾艳艳无奈道:“我妈打电话来,让我马上回家,一刻都不允许耽搁。”
秦羽不由的皱了皱眉,他不是嫌麻烦,而是眼看马上五点钟,送曾艳艳回北苍市,这一来一回时间不等人,他肯定要拖到明天才能见到外公。
“这样呀……”秦紫琳想了想提议道:“哥,要不你先去外公家,我和艳艳姐回市区,顺便在北苍市玩儿两天!”
目前暂时只有这个办法比较可行,秦羽点点头应道:“那行,你们路上小心点,让艳艳的表姨帮忙找辆熟悉的车送你们回去。”
见曾艳艳去而复返,王玉纯马上把她迎进店里,得知对方想去市区,她二话不说包揽下此事:“找啥出租车,表姨家有自己的车,我收拾一下,一会儿亲自送你回去,顺道儿看望一下我表姐和表姐夫。”
王玉纯是个老司机,开车水平比秦羽的半桶水技术好的多,只花了二十来分钟就赶到曾艳艳家。
吃过晚饭,王玉纯姐妹俩两年没见,女人之间能聊的事情太多,免不了又是好一阵寒暄。
“玉纯,你快和我说说,艳艳男朋友是个啥样的人!”王嫱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秦羽的一切信息。
“别急呀表姐。”王玉纯笑了笑说道:“听艳艳说,那个小伙子叫秦羽,长得高高大大,剑眉星目,两个眼睛炯炯有神,说话也很有礼貌……”
她说到一半,就被王嫱打断了:“你是不是看到他有钱,就尽挑好的说?”
“怎么会呢!”王玉纯一下急了,说道:“我要是有女儿,巴不得马上嫁给那个小伙子,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呀!”
“当真有那么好?”王嫱半信半疑问道:“相貌是其次,有多少钱也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人品,若是他对艳艳不好,再有钱也没用。”
“那倒是。”王玉纯稍稍思索后说道:“不过我看那秦羽品性应该不差,我和艳艳聊了小半天,他一点都没表现得不耐烦,说话语气也很客气,没有看不起我们这些穷人。”
王玉纯家靠着沙县小吃店,年收入也能超过十多万,家里有房有车,说起来不算穷,但要看和谁相比,拿秦羽做参照物,她确实是穷人。
“有耐心,这点还不错……”王嫱终于肯定了秦羽一点。
“听艳艳说,秦羽的外公住在南溪镇的金玉村,他还没来得及回家就去看望他外公,应该是个有孝心的人,不然你看那些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谁愿意吃饱了撑的,没事往我们那儿山沟沟里钻。”王玉纯又分析出了一点。
“还有呢?”王嫱问道。
仰着脑袋想了片刻,王玉纯接着说道:“我和他只在一起大半个小时,能看出来的差不多就这些,但是你看他妹妹,那个叫秦紫琳的小姑娘,虽然一身高档服装,但没有丝毫千金小姐的架子,说话和和气气,不难看出他们家肯定很有修养,说不定是那种书香门第。”
这点王嫱倒是很认可,刚刚在吃晚饭时,秦紫琳一直表现得很不错,吃饭斯斯文文,言行举止也很得体。
经王玉纯的一番分析,王嫱心里淡定了不少,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妹妹优秀,想必哥哥也不会差哪儿去。
作为哥哥的秦羽确实差不到哪里去,外公外婆加上他,三个人晚饭后凑在一起斗地主,玩的不亦乐乎。
两个老人家平日里无聊,经常玩玩扑克打发时间,秦羽故意输给两个老人不少钱,把他外公外婆逗得乐不可支。
玩到九点钟,秦羽担心老人家太累,便把扑克收起来,泡了两杯参茶让二老喝下,有助于提高睡眠质量。
经过望诊,秦羽确定外公的病并无大碍,只是吃了生冷的东西,导致老胃病又发作。
对秦羽而言,解决这种病手到擒来,他打算明早再给老人家针灸。